高峰的欲望在听到靳韶琛“是我”两个字后早已偃旗息鼓,女人柔软馥郁的香体这会再也引不起他的兴致了。
他没好气地推开了女友贴过来的身子,横了她一眼,“我哪有这个荣幸跟他做朋友,你当然没听过。”
他在女友以及家人亲戚面前从不提与靳总相关的任何事情,这一贯是他引以为傲的职业道德。
没想到女友会误会靳总是他的朋友,高峰真是哭笑不得。
他从床上翻身爬起,迅速往书房走去,开电脑,找陆霆韬的联系方式,然后发给靳总,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干脆利落,在五十九秒内完成,看到“发送成功”这四个字后,他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如释重负。
等到他回到卧室,女朋友已经穿戴整齐,手里都拎包准备走人了。
他错愕地问,“你要走了?”
女朋友点头,面色不善。
高峰有些摸不着头绪,“你之前不是说要留下过夜吗?”
“呵呵。”
女朋友冷笑了两声,就扬长而去。
“砰”的一声摔门声,有点刺耳,高峰觉得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
靳韶琛收到了高峰发来的短信后,将陆霆韬的手机号码存到了手机通讯录里,输入备注的时候,他指尖顿了顿,很快输入了“陆人甲”三个字。
输完后,他没有拖泥带水就立刻按下了通话键,陆霆韬的手机倒是很快就有人接了。
“你是谁啊?”
但接的却是个女人,并不是沈安诺的声音。
靳韶琛闻言,蹙了蹙眉,二话不说就结束了通话,可以确信的是沈安诺并不在陆霆韬那了,两个人并没在一起。
不在陆霆韬那,那她到底在哪里呢?
这女人,不回家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回去,还念白提心吊胆,甚至为她不肯睡觉,回头要是找到她,自己一定要给她个深刻的教训,让她最好刻骨铭心,下不为例。
郑唯一跟姜雪,这两人的联系方式,靳韶琛都没有,他发现自己对沈安诺的了解知之甚少,否则找她怎么会这般的毫无头绪,如同大海捞针般艰难。
他驱车,漫无目的地到处乱转,不知不觉间,车子开到了靳氏总部的楼下。
白天这栋宏伟气派的大厦,这会冷冷清清,今天,除了值班的保安室有灯光,其它楼层,一片漆黑,一看就是没有任何人加班。
既然早已下班,这女人到底去了哪里?
靳韶琛觉得车厢里太过闷热,伸手松了松领带,可这股烦躁却并没有驱逐多少。
他抬眼,飞快地扫了一眼腕间的手表,离念白给他打电话的时间都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而沈安诺的下落却杳无音信。
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靳韶琛极少经历,他觉得糟糕透顶。
偏偏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他父亲靳东睿打来的,声音里有些急切,“韶琛,你***病情有些不对劲,脾气反复无常,在家里都莫名其妙砸了名贵的古董了。你还是快点回家一趟吧。”
靳韶琛闻言,脸色沉得能够滴得出墨汁来。
可惜的是靳东睿看不到,对方见他没有反应,还忍不住催促道,“韶琛,你到底有没在听爸爸说话,你妈妈不肯上医院,你回来劝下她,指不定她就会同意了,之前好几次她都肯听你的话了,证明你说的话对她而言有用,你现在就给我马上回家,不然你妈这病情恶化下去怎么办?”
靳韶琛凉薄的唇角往上弯了弯,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母亲每次有丁点不如意,就非要闹得家里不安生,砸东西是她发泄情绪的方式之一。
一再是这样的套路,其实他都有些厌倦了,偏偏父亲跟她两人都乐在其中,不知疲惫重复上演这狗血的情节。
“我晚上没空。”
正准备挂电话的靳东睿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听错了,“啊”了一声。
“我晚上没空。”
靳韶琛一字不落地重复了一遍,然后不再给他挑刺的机会,挂了电话。
他右手点在饱满的额头上,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两下,便闭上了眼睛。
他想让快要膨胀的大脑休息下,可事情的发展却不如他所愿,靳东睿又打来了。
靳韶琛烦透了,二话不说直接将手机给关机了。
这下,世界总算是清净了下来。
靳东睿这么大张旗鼓过来兴师问罪,还不是受到母亲的挑拨,这一对夫妻,向来见不得自己好过,掀起点风浪才肯舒服。
母亲借口病情加重,还不是昨天他在别墅下了母亲的面子,让她颜面尽失,想要从别处把这份丢掉的颜面给找回来,顺道还想一箭双雕让他也借此服软。
只是这回,他注定要让两老失望了,不会再低头。
母亲放任祁暖欺负念白视若无睹,就应该想到他不会再事事顺着她的心了,他的一步步妥协退让,反而助长了母亲嚣张的气焰以及贪婪虚荣的心态。
靳韶琛并没有深思太久,又揉着酸涩的太阳穴想沈安诺的下落。
郑唯一。
靳韶琛脑子里骤然忆起了一件事,那就是郑唯一曾经跟沈安诺寄过一只手机,那是沈安诺刚被他掳来的时候。
郑唯一寄到的地址是别墅,上面那张快递单上有郑唯一的地址跟手机号码。
跟别墅相关的快件,管家都命人登记造册的,肯定有记录。
靳韶琛想到这,迫不及待就打给了管家。
管家这会已经睡下了,没想到会被电话给吵醒了,一看是少爷打来的,整个人立刻清醒了过来。
“少爷,请问您有什么事?”
“少夫人初来的时候,有一份快件是她朋友寄给她的,那份快件上寄件者的联系方式你快去查下,汇报给我。”
靳韶琛的语速比平常来得快。
管家有些懵逼:“……”
管家的办事效率还是值得称赞的,十分钟后,靳韶琛就有了郑唯一的手机号码。
“郑唯一,沈安诺有没在你那?”
电话一接通,靳韶琛就开门见山地问,他声音低沉,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透着些许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