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切的问陆景涛:“他做什么了?”
陆景涛咬牙切齿:“他要我们交出陆通集团的所有股份,否则就要我给他做替罪羔羊给景川抵命!”
陆通集团是陆家辉的命根子,之前江予迟收购陆通集团就已经给了他重重一击,现在要是再逼他交出所有的股份,那简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
以陆家辉自私自利的性子,哪怕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交出股份的可能也还是性很小,那就只能牺牲陆景涛了,可江予迟是拿什么威胁他们?
他是向他们公开了身份,还是借左司宸通过左家给陆家施加压力?
我问陆景涛:“你们为什么这么怕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他抓住了把柄?”
陆景涛的语气突然带上了一丝恐惧:“因为他是个疯子,而且还是个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
我还想问什么,陆景涛却把电话挂了,我打过去他也没有接,我觉得应该是出事了,不担心陆景涛却担心江予迟,于是我不管不顾的打了他电话。
江予迟倒是接了我的电话:“什么事?”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我松了口气:“刚刚陆景涛给我打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还提到了你,但话还没说完又挂了,我怕你出事就打个电话确认下。”
江予迟客气的道:“我很好,请问你还有其他事吗?”
“没、没有……”我其实还想问问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可是我不敢问这么多,怕他觉得我在管着他。
“那我挂了。”他电话挂的干净利落,那是不是在他的心里把我这个所谓的爱人剔除出去也是这么干净利落,所以现在才能这么冷漠的对我?
第二天上午我在上班,突然接到乔思语的电话:“丫丫,你看新闻了没有?”
除非本身就在关注一件事,比如当初陆景川车祸坠海的后续消息,否则我没有看新闻的习惯,只能问道:“没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乔思语情绪很激动:“陆景川车祸的真相已经查出了,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谋杀!”
虽然之前已经看到网上有不少这种言论,但毕竟没有证据,而且我也不相信是江予迟下的手,所以我很惊讶:“真的?那查到凶手了吗?”
乔思语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跟我卖关子:“查到了,你猜是谁?”
想到昨晚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我试探着问:“陆景涛?”
乔思语低低的惊呼一声:“咦?你刚刚不还不知道这件事吗?怎么现在却知道真凶是谁?江予迟在你身边吧?那具体的还是问他好了。”
我也希望江予迟在我身边,可惜没有:“他不在,是昨晚陆景涛给我打电话了,你快说说怎么回事儿吧,他是不是已经被抓进去了?”
乔思语道:“其实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是之前有关注过陆景川车祸的消息,刚刚收到了新闻推送才知道这事儿,据说现在还没抓到人。”
很显然,查出陆景涛是凶手这件事肯定与江予迟有关,这就是他昨晚突然给我打电话我原因,但江予迟又是怎么知道他是真正的车祸真凶呢?
最近江予迟早出晚归难道真的不是为了避开我,而是去查陆景川的案子替自己洗刷嫌疑,并且还成功查到真相?
挂了乔思语的电话我连忙上网去查消息,铺天盖地的相关新闻都是定了陆景涛谋杀亲弟弟的罪名,然后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后畏罪潜逃逍遥法外。
陆景涛昨晚说江予迟是个疯子,可我觉得他才更像个疯子,竟然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痛下杀手,既然江予迟与这件事有关,那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一念至此我立刻起身去了江予迟的办公室,不巧的是沈芸熙恰好也在里面,看到她那张冷冰冰的脸我就有点退缩,也不想当着她的面说陆景涛的事。
我借口江予迟很忙,没说正事就逃之夭夭了,准备等到吃午饭的时候再跟他说这事,因为一般这个时候只有我们两,绝不会有第三人在。
可惜我好不容易等到了午餐时间,江予迟却又没在公司吃饭,我只好给他打电话,结果才响了一声便被挂了,我拿着手机差点当场哭出来。
他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他,以陆景涛锱铢必较的性子肯定会找他麻烦,再加上他现在被通缉,狗急跳墙更容易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来!
我不敢想象,如果他因此出了什么意外我要如何接受,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陪他共赴黄泉,去阴曹地府求他原谅,然后跟他做鬼夫妻。
后来他一直没回我电话,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因为他已经不会再为我牵肠挂肚,也不会把我的事看到比天还大,我不指望他打我电话。
下午我上班之后我去了他的办公室,可他并不在办公室,生活助理说他在开会,那我自然不能打扰,只好暂时离去,等差不多时间又过去。
我先后去找了他三次,前两次都在开会,第三次的时候助理告诉我他出去了,她也不知道什么他时候才会回来,我让她在他回来之后通知我。
然而我一直等到下班都没接到助理的通知,回家的时候路过他的办公室顺便问了一句,助理说他出去之后就没回来,我不放心的又打了他电话。
这次他倒是接听了,语气是一贯的淡漠:“有事儿?”
听到他声音很正常我才放心,然后提醒道:“注意一下陆景涛,他……”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我知道,还有别的事儿吗?我在忙,没有的话我先挂了。”
我扯起嘴角苦笑,深吸了一口气才能用正常的语气回答:“没有,那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现在的我估计存在就是对他的打扰吧,更别说是给他打电话了,他已经连说句完整话的机会都不再给我,那我们这样生活在一起有还有什么意思?
我本来还想着提醒过他之后再具体问一下陆景涛的事,可他这态度怕是一句话都不愿意说,那我又何必给他添堵,现在我真恨不得自己是个隐形人。
反正在他的眼里我已经是个透明人!
从这天开始我密切关注着陆景涛的新闻,每时每刻都在期待他能落网,只有他被抓起来了我才能真正安心,否则我总会担心江予迟有危险。
不仅我自己关注,我还拜托乔思语帮忙一起盯着点,她知道陆景涛给我打电话的内容之后也很重视,承诺说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可惜陆景涛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警方全力搜索都没找到他,而在他畏罪潜逃的第三天就是除夕了,到处都是人满为患,更不好找人。
我和江予迟同居分房睡几乎零交流的日子也一直持续到除夕,公司放了假,因为江予迟要陪老爷子过春节,便在上午带我去了别墅。
江家有个规矩,江家的嫡系不但每个月末都要回别墅参加家宴,春节期间也要在别墅陪老爷子跨年,除非不在国内,就像江予迟之前那样。
好在我们去的比较早,其他两家的人都还没有过来,于是在江予迟去找老爷子下棋聊天的时候,我就在房间里待着,以为这样就能避开他们。
毕竟江家的内部人员除了江奕怀和老爷子之外,其他人我都很陌生,而且他们对我也不友善,我可不想在没有江予迟陪着的情况下跟他们碰面。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团圆饭设在晚上,所以其他人可以等晚上再回来,于是中午只有我和江予迟陪老爷子一起吃饭,我的压力瞬间就减轻了不少。
他们不回来,我要面对的就只有一个老爷子而已,他们一回来,我面对我可是整整五个人,想到江智英和江浩然这嘴毒的姑侄两我心里就紧张起来。
老爷子的心情看上去很好,对我竟然也是一副慈祥的样子:“丫头,你和予迟结婚也有大半年了,怎么还没动静,你们真的有把老头子的话在放心上吗?”
我偷偷的看向江予迟,结果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四目相对我临阵脱逃,连忙别开目光看向老爷子:“爷爷,您的话我们当然放在心上,但这种事急不来。”
江予迟笑着道:“就是啊,爷爷,孩子哪有这么容易就怀上。”
老爷子一本正经的道:“什么不容易,你奶奶当年不是三年抱两,五年抱三啊?那个时候要不是我们养不起,她还能给你生一堆的叔叔和姑姑!”
江予迟朝老爷子竖起来大拇指:“爷爷好厉害,我以后一定好好向爷爷学习,争取多给您生几个小曾孙,您可满意?”
老爷子瞪了江予迟一眼:“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还敢取笑你爷爷了?丫头,你这是怎么管老公的,想当年你奶奶可是把我治的服服帖帖!”
江予迟揶揄的道:“原来爷爷是个妻管严啊,那奶奶岂不是比爷爷还要厉害?但这种事您自己知道就好,怎么还告诉我们呢?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