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行的，最怕的事情有两个，就是毁容和怀孕。
    李娟三番两次想要害我，现实想让我怀孕，又是想让我毁容，如果这时候我还不反抗，我就是傻子了，我要让她自己去撞枪口。怀孕我是不能帮她的，毁容倒是可以推他一把。
    我找了个整形工作室，是个百分之一百没有行医执照的黑诊所。这种小广告到处都是。我随便找了一个。他们是在一个公寓楼上，租了一间两层的户型，改成的小工作室，就跟我们之前的游戏工作室差不多。
    我去考察过，确定它真的是个完全不靠谱根本不可能负责的小工作室。
    那里也就主要做做半永久什么的，纹个眉毛，纹个韩式嘟嘟唇之类的，这都不是什么有技术含量的事儿，要是实在做的不好，大不了过个一年半载的也就掉色了。
    那里客人还挺多，都是做半永久的，我去跟他们咨询，他们服务态度倒是挺好的，原来这里也做什么肉毒素和玻尿酸之类的注射。不过他们拿出来的进口药都不是进口的药，我查过，也没有什么正规的渠道。
    小黑诊所价格便宜，也就一直经营下去了。
    不过他们还做些价格高昂的生意，比如隆鼻和抗衰老。
    我观察过这家诊所，一进门是厨房，里面是两个床，化妆造型半永久和手术都在这两张床上做，根本没有手术应该有的设备，卫生条件也一般，我甚至买了点玻尿酸，填充用的。根本就是违禁品，药品三无不说，他们也没有注射的条件和技术。
    这种地方，做了估计就得毁容。
    “不是我想害人，是别人先想害我，我不愿意坐以待毙而已。”我自己安慰自己。
    不过注射玻尿酸并不能让人毁容，至少不会立刻毁容，我让邱晓推荐的是另一种填充物，生长因子。
    这更是违禁药品，听起来就挺高大上的，小诊所给我推销的时候简直不遗余力，一支原价8万6，现在活动价，2万8就可以拿到，说是丰胸神器，大概是看我实在瘦平板身材，觉得我急需丰胸吧。
    他们说这个生长因子是韩国高科技技术，能够结合人体细胞，尽兴二次发育。胸小的，注射进去它就长大了，下巴短的，注射进去自己会变长，年龄大了，脸颊不如年轻时候饱满了，注射进去，就能恢复青春。
    简直比玻尿酸强一百倍。
    女人最容易被忽悠，这世上最好赚的钱应该就是女人的钱，为了美，可能大多数女人都会不顾一切代价的，能留住青春，花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这不是填充，是激活细胞。”小黑诊所骗人不偿命。说的高大上，一句话有半句是听不懂的，所以好像特别厉害。
    我倒是听的很开心，我不是傻子，他们觉得我年纪小，可能好骗，但是我知道这么神乎其神的东西居然是三无产品，一下子还能便宜6万块钱，肯定是个坑。
    这么坑的地方，不坑一下李娟，我都觉得浪费了。
    我当然不能自己跑去带她来，想要不留痕迹，就得她自己去作死，我和邱晓可不想惹一身骚。
    邱晓当然跟李娟说不清楚啦，她说了半天只说了个整容工作室的地址，我当然不能直接说啦，但是我可以打电话被她听到啊。
    一来二去，我终于把想散布的消息都散布出去了。
    网已经撑好，就等她自己来钻了。
    没过几天，李娟突然老态不见，变得靓丽逼人的出现了，她做了新的发型，原来脸上下垂的皮肤变得紧致好多，原来若隐若现的法令纹都不见了，脸颊变得饱满了不少。
    邱晓私下问我，“这是不是去了大医院做了正规的手术啊。效果可真好，她没上当呢。”
    我也奇怪，难道我想错了？
    接下来的几天，李娟一直是众人的焦点，变得年轻又欲望旺盛，她忙的没空理我，也就没空再给我使绊子，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过了一段太平日子。
    不过她见到我，还是自恃“娟姐”，原来是倚老卖老。虽然做小姐，老是最不像听到的词。现在她则是自视甚高，看不起我的从鼻子里喷出一个音符。
    女人就是容易被欸表象蒙骗，她看起来年轻，能年轻的过我吗？
    可是娟姐并没有得意太久，时间长了就觉得她的脸有点歪，左脸颧骨的地方好像不太平整。并不是有细纹或者是脂肪下垂的不平整，而是坑坑洼洼。下巴也是。
    肤色不均匀，或者皮肤粗糙不够白，这都可以用粉遮盖，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坑坑洼洼不平整可就不是遮盖的事儿了。再怎么遮盖也不会光滑的。李娟自己也很着急，我好多次看到她在更衣室对着镜子摆弄自己的脸。
    看来我之前的担心多余了，她的确去了，去作死去了。
    我之前也是偶然看到新闻，新闻上说这个生长因子，是一种不合格的新药，确实可以促进细胞核组织在生长。
    但是生长并不规律。
    也就是，注射了之后，会乱长，谁也不知掉会长成什么形状。我们都希望它平滑，像原来的肌肉和脂肪一样，可是它偏不，也许会长出一块长的，或是一块圆的，也有可能疙疙瘩瘩的。反正这是不可控的。
    邱晓说，我坏起来真的挺坏的。怎么就能想到的，看见个新闻，就顺手把李娟拖进坑里。
    小黑诊所确实给力，这三无违禁药品的生长因子长得还挺快。李娟的脸没几个月就变形了，下巴长出一块歪向一边。脸颊上凹凸不平，整张脸已经不能看。
    特别是在会所的灯光下。为了气氛，晚上都是昏暗的顶部灯光，从上往下依照，她的脸上简直是山峦起伏，一言难尽。
    邱晓说那简直恐怖又搞笑。
    弄坏了脸，李娟休息了几天去做手术，还是沈梦雅联系的医院，她们一直关系很好，沈梦雅告诉我李娟的脸是弄不回来了，因为这个生长因子不知道是什么神器的东西，即使手术切除了长出来的部分，他还是会再长。
    谁也不知道它这神奇的作用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医生告诉她说这种事违禁药品，国家根本不承认，哪有这样神器的药，可以逆生长，还有那小诊所，现在市面上的三无诊所太多了，根本不能注射，去纹个眉毛都可能纹不好，更不要说这种直接打在脸上的东西了。
    说她这是作死。
    自作孽不可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脸不会再好了，会所肯定不会留这样的人，李娟收拾了东西走人了。
    她就算怪我也没办法，又不是我叫她去的，更不是我让她去注射这奇怪的药，她顶多说我的信息有误，那我也是上了黑诊所的当而已，我顶多算是一个还没有受害的潜在受害则。
    没人理她的指控，我也只是笑笑。这个人从我的生活中直接删除了，后来就只剩下一些谈资和传闻。
    后来李娟成了站街女，因为脸毁了，接的客人都是民工小贩，一次只能几十，她也做，没办法，她有这个需要，谁也帮不了她。
    不过这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