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村不大,只有不到200户人家,一个人站在村中间大喊一声,全村就能都听得见,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庄户人家。
这消息的传的也快,赵华枝知道,只要被李三多知道的事情,全村人就都知道了。可是,自己又不能跟李三多解释,那只会越描越黑,还不如不说,可是,自己不说,一样也是黑,赵华枝也没有主意了。只好心一狠,愿咋地咋地,反正自己清白的很,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歪歪。
可是,赵华枝还是低估了李三多的能量。
李三多撞见了赵华枝家里有野男人睡觉,就回家跟自己的汉子说了。
李三多的汉子叫孙万起,是个老实人,就怕自己的老婆胡咧咧,见李三多编排赵华枝的不是,就很生气:“你这个臭娘们,一天到晚就知道胡咧咧,全村的人谁不知道你是大喇叭,我都跟着你受气”。
李三多却是不服气:“不信拉倒,我是亲眼见到,还能有假,那个男人好面熟啊,我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我要是再见到他,一定能认得出。”
孙万起就不耐烦:“你少给我胡说八道,赵支书一家对我们不薄,你别祸害人家闺女,赵华枝可是黄花大姑娘,人家刚刚找了婆家,你要是这样胡说八道,人家婆家知道了怎么想?”
李三多这才小心的说:“我不说就是了,你看你那个熊样,就像赵华枝是你的女人一样,呸,你护着她干啥?”,气得孙万起不说话了。
李三多吃完饭就去赵福明家串门,就对赵福明的老婆说了:“大妹子,你可别外传,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又是刚刚找了婆家,千万别说。”
之后,赵福明的老婆就对李万福的老婆说了:“你可千万不要外传。”
就这样,都是嘱咐的千万不要外传,偏偏就成了家喻户晓的事情。甚至有人也看见了,那个男人就是镇上的杜广生,是镇宣传干事,人物长的不错,也是一个中专生,家里条件不错。
有人就说了:“怪不得啊,肯定是赵华枝看上了杜广生,要不杜广生能在赵华枝家里过夜?看来是有好事了,我看赵华枝的亲事要吹了。”
还有人说:“赵华枝真是大胆,干这事竟然不关门,是不是很刺激啊?过瘾”。更有人说:“杜广生也不是什么好鸟,听说在镇上谈了好几个了,都没成,还把人家的姑娘睡了,我看也就是玩玩赵华枝,赵华枝是农村户口,人家杜广生可是吃国库粮的,我看不可靠,赵华枝肯定是被杜广生耍了。”
关于赵华枝家里夜宿男人的事情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一直飞到了贺家庄,贺囯轩就听到了风声。既然说的有鼻子有眼,贺囯轩就将信将疑。
这天,贺囯轩在从村里开会出来,就迎面碰见了几个小屁孩,几个小屁孩就对着贺囯轩大叫:“贺家庄,贺囯轩,老婆大无边,喝了人家的洗脚水,换在家里乐翻天。”
贺囯轩大怒:“滚你妈的,说谁呢?揍你这个兔崽子。”
几个小屁孩不服,大声说道:“贺囯轩,你牛逼啥啊,自己的媳妇让人睡了还蒙在鼓里,呸,丢人。”
贺囯轩就急了,非要揍几个小屁孩,小屁孩在前面跑,贺囯轩就在后面追,一直就追到了小屁孩的家里。
家里的大人就出来了,见贺囯轩打自己的孩子,自然不干:“贺囯轩,你怎么说也是大人了,怎么跟孩子一般见识?”
贺囯轩余怒未消:“贺家谱,你也不管教管教自己的孩子,我怎么惹你们了,你们孩子就骂我,我揍他还不应该吗?”
贺家谱就问孩子:“你骂贺囯轩了?”
孩子就说:“我没骂,是村里的顺口溜,我跟着唱了几句,贺囯轩就不愿意了,就要打我。”
孩子就把顺口溜复述了一遍,贺家谱就笑了:“贺囯轩,这也不怨孩子,孩子是跟大人学的,都是闹着玩的话,何必作真?再说了,我也听说了,贺囯轩,恐怕你真是要戴绿帽子了。”
贺囯轩大怒:“放你娘的屁,你才戴绿帽子,我还没娶媳妇,哪来的绿帽子?贺家谱你混蛋。”
贺家谱一听也火了:“贺囯轩,你牛逼哄哄个啥,自己的媳妇让人睡了,难道还不让人说吗?”
贺囯轩当然不愿意听,两个就打了起来,结果是招来了邻居劝架,两个人就不欢而散。
贺囯轩回到家里越想越不对,就派自己的妹妹到乌龙村打听,结果真是像传说的一样,自己未过门的媳妇赵华枝,被镇上的宣传干事杜广生给睡了,乌龙村的人说的有鼻子有眼,不能不相信。
贺囯轩怒从心中来,恶向胆边生,就拉着自己的妹妹一起,来到乌龙村,找到支书赵守义,要回彩礼要退婚。
赵守义见自己的女婿气势汹汹的样子,就很纳闷:“是国轩啊,今天是怎么了?快屋里坐。”
贺囯轩心中有气:“赵守义,你别假惺惺,我今天是来退婚的,我给了你们赵家100块钱的彩礼,还有两床毛巾被,一对暖水瓶,我今天要拿回去,你不给,我就不走了。”
赵守义一听也发火了:“贺囯轩,你发什么疯,好端端的为什么退婚,你总得说一个理由吧?”。
贺囯轩:“什么理由,你女儿耍流氓,跟镇上的杜广生都睡了,我还没结婚啊,你们家闺女就给我戴绿帽子,我不退婚怎么办?”
赵守义一听就火了:“你混蛋,贺囯轩,我看你也是高中生,识文断字的,怎么满嘴喷粪,我家姑娘怎么了,你也不打听一下,赵华枝可是千里挑一的好姑娘”。
贺囯轩:“好个屁,再好有什么用,都成了别人的媳妇了,我不要了,我就要我那100元的的彩礼,那毛巾被可以不要,暖瓶就算了,赵守义,你给我一百元,咱们一拍两散,不然我就去派出所告你们去。”
赵守义怒不可遏,找来了自己的闺女:“华枝,你跟这个混蛋说说,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这小子今天一来就嚷嚷着退婚,我看是混了头了。”
其实,贺囯轩来退婚,赵华枝早就知道了,也知道是什么原因,见贺囯轩咄咄逼人,就对自己的老爸说道:“爸,退就退吧,不就是100块钱吗。”
赵守义一听傻了:“华枝你,你怎么了?难道?”
赵守义的心碎了,看看华枝的样子,看来是真的了:“华枝,你给老爸一句实话,那杜广生是怎么回事?”
赵华枝的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下来:“爸,难道您还不了解您自己的女儿吗?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用问吗,我不认识什么杜广生,我赵华枝不是别人呼来喝去的人,贺囯轩不问青红皂白就退婚,爸,咱不稀罕他的钱,把钱还给他。”
赵华枝说完,就哭着跑了,进了自己的宅院,关上门哭了起来。
赵守义见自己的闺女哭着跑了,也拿不准是怎么一回事,连忙从房间的的柜子里翻出150元的钞票,扔给贺囯轩:“混小子,给你的彩礼,这是150元,我们老赵家不欠你们贺家的情分,滚。”
贺囯轩连忙捡起150元,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赵守义回到屋里,越想越窝囊,抽了几袋烟还是心烦,就拿出了一盘咸菜,还有一盘花生米,拿出了桶装白酒,狠狠的灌了自己半斤酒,倒在床上就蒙头大睡,一直睡到下午,也许是自己喝酒口渴了,才起来,泡了一壶茶,慢慢的喝着,心里好像有什么事一样,就是想不起来。
赵守义突然想起,自己的女儿一天没回来了,就来到了女儿的宅院里,门却是关着。
赵守义敲了半天,没开门,就吓坏了。一想,要是女儿一时想不开,自己就完了,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女儿,赵守义可是心疼着,便使劲的踹门。
华枝就睡眼朦胧的起来开门,见父亲发疯似得踹门,就问:“爸,你怎么了,这么使劲踹门,门都被踹坏了”。
赵守义见华枝没事,也就放心了:“华枝,你没事吧?”
赵华枝一下子笑了出来:“爸,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一个贺囯轩吗,我赵华枝又不是嫁不出去,您怕什么啊,爸,您还没吃饭吧?我陪你喝酒去,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