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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琴何须剑_59

    阙舒看着漠然的何容锦,喉咙微微发干,半晌才道:“我很想你。”
    何容锦手指在腰间来回摸索了几遍,如同那里还挂着一只酒葫芦,生疏有礼道:“多谢王记挂。”
    阙舒被堵得无话可说。之所以将傅炎祖改名赫骨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正大光明喊赫骨的借口,就好像那个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心甘情愿地呆在自己身边,忠心耿耿地为他办差。只是这种微妙的心态实在令他难以启齿,尤其在何容锦如此冷淡的反应下,因此他叹了口气,不再说及此事,“下令拔营,我们退至青峰城。”
    “是。”
    青峰城城池不断,城墙却固若金汤,乃是西羌防御突厥的第一道防线。
    阙舒率领余部进城之后,立刻召来城主齐柯,让他将城中军权交予何容锦。何容锦闻言皱了皱眉,却也不愿当着其他人的面驳他面子,直到齐柯离开之后才道:“我数年未上战场,军中一切早已生疏,只怕难当大任。”
    阙舒心中不悦。要知道能够令何容锦心甘情愿在他麾下效力曾是他的梦想之一,虽然这个梦想后来变了味,但是心情犹在,自然竭力说服,“确珠来势汹汹,我又负伤在身,除你之外,我想不出第二个担当大任的人选。”
    何容锦似乎看出他的不悦,叹了口气道:“我原本以为进城就能喝酒的。”
    阙舒笑了,“等回到王宫,你想喝多少我就叫人搬多少。”
    何容锦道:“我先去城头看看。”
    “赫骨。”阙舒喊道。
    何容锦离开的步子一顿,却没有转身。
    阙舒道:“等战事一了,我就让傅炎祖改回本名。”
    何容锦看着望头白花花的日光,慢吞吞道:“启禀王,我叫何容锦。”
    赫骨和察隆的联军分三批回城,直到第二日凌晨才系数进城。青峰城虽是边防重镇,但是一下子容纳数万大军的伙食也十分吃力。城守看着一下就去了大半的粮仓向何容锦诉苦。
    何容锦想将这事丢给察隆,谁知道察隆一大早就被阙舒派回国都了。丢给赫骨倒也可以,毕竟赫骨才是大军统帅,只是他们毕竟不熟,贸贸然丢个难题给他,极容易引起误解。
    何容锦想了想,一边让城守在城中筹粮,一边去问阙舒的打算,看是打是和。
    “打。”阙舒不假思索地回道。
    47、匪石之心(一)
    这个答案丝毫不出何容锦的意料,且不说阙舒与确珠积怨已深,便是没有这段恩怨,阙舒也不会这样平白被人打到家门口而不还手。
    何容锦看他老神在在的模样,许多冲到喉头的问题都一一地吞了回去。他目前的身份可谓是不尴不尬,尽管阙舒将城中的军权都交给了他,但就个城卫军统领的角色,说说城中辎重尚可,说说两国战事便算逾越了。于是他只将职权范围内的事说了,关于西羌与突厥的交锋只字不提。
    阙舒道:“察隆回国都正是为了调集辎重及军队。飞翼、疾风、骤雨等军早有准备,只怕确珠这十万大军这次是来得回不得!”
    何容锦道:“这便好。”
    阙舒犹豫了下,轻声道:“我还让他去圣月教调人手了。”
    何容锦心头一紧。离开圣月教是不愿自己和尼克斯力再受其束缚,并未到翻脸成仇的地步,那里毕竟是他的成长之地,情谊岂是一笔交易便能购销?只是眼下景况再见,他不知自己该以何种心态。是高兴于重逢,还是尴尬于双方立场的转变。
    阙舒道:“你若是不想见他们……”
    何容锦回神道:“很久没见,我也很想他们。”
    阙舒心下不悦。他可没忘当初是谁把何容锦从他手里偷走的,更没忘记是谁挑唆何容锦行刺他,这笔账他不会明目张胆地算,但暗地里的刀子就被怪他丢起来没轻重准头。
    何容锦见阙舒眼里闪过一丝冷厉,顿时一凛,“你在想什么?”
    阙舒顺口道:“想你啊。”
    何容锦道:“想到面露凶光?”
    阙舒开玩笑道:“每每想到你不肯与我好,我何止面露凶光,简直可以穷凶极恶。”
    何容锦道:“那你岂非要穷凶极恶一辈子?”
    阙舒笑容一下子没了,“什么意思?”
    “好是左女右子,你我皆是男子,如何能好?”
    “那是中原。西羌文的好可不是这么写的!”阙舒有些气急败坏,何容锦的表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明明已经随他回西羌,两人和好应是水到渠成之事,为何看起来还如镜花水月一般虚幻?
    何容锦道:“因为我叫何容锦。”
    阙舒看着他,慢慢收敛起脾气,轻声道:“是否因为赫骨的名字?”
    何容锦道:“是也不是。”说完全不介意自然不可能。被别人替代的感觉并不好受,而且名字能够替代的话,是否意味着人也是可以被替代?他始终认为阙舒对他的执着来自于不甘心,不甘心他臣服于闵敏王,不甘心他当年对他的不屑一顾,更不甘心他执着了这么多年依旧得不到回应。但让他勉强自己逢场作戏来满足阙舒的执着,他又做不到,于是,变成了死结。
    阙舒紧追不舍道:“何意?”
    何容锦道:“我相当何容锦,不想当赫骨。正好有人成了赫骨,遂了王的愿,也解了束缚我的绳索,一举两得。”
    阙舒盯着他,半晌突然笑了,“果然是有怨气的。”
    ……
    一个人自说自话的时候,便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的。
    何容锦只好沉默。
    阙舒道:“傅炎祖和你是不同的,他就算顶着赫骨的名字也只是个外人,你却是我的心上人。”
    何容锦震惊于他越来越厚的脸皮,连说心上人三个字时都脸不红气不喘。
    阙舒道:“其实当初让他改名字也是为了能让他更快地融入西羌,毕竟他出身中原,统领大军始终难以服众。”
    何容锦皱眉道:“言下之意,你打算易将?”
    阙舒道:“临阵易将是大忌,我自然不会如此做。只是想等伤势好一些,亲自上阵而已。届时,你领左路,他领右路,我坐镇中军,察隆负责后方,不愁拿不下突厥送上门的十万大军。”
    何容锦热血翻腾了一下。离开军营这么久说完全不想念也是假的,不然也不会听到号角声响起时就想返回去与确珠决一死战。但是这种冲动只维持了一会儿,便被理智压下去了。他摇头道:“我怕难当大任。”
    阙舒面色沉下来,“你始终不愿意为本王效力。”
    何容锦道:“我只是厌倦了战场。”
    “将军厌倦战场,你叫那些受你保护的百姓该当如何?”阙舒冷声道,“难道一个两个都束手就缚等着当亡国之奴?!”
    这话说得重了。
    何容锦跪倒在地,心里却被他的话激出几分血性和愧疚来。
    阙舒并不因为他的示弱而放过他,乘胜追击道:“当年本王与闵敏王之战,你我分属不同阵营,往日恩怨本王既往不咎,可如今突厥大军来袭乃是外敌入侵,你怎能以一句厌倦战场来推辞?难道当日你跪在本王面前说披肝沥胆鞠躬尽瘁都是假的不成?”
    何容锦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当日所言的确出自真心,只是那时他还在突厥,这些话对他来说还很遥远,而如今他站在西羌的土地上却发现曾经的自己已经被轻易抹去,要重新站起来必须努寻找自己的位置。这对他来说,太过于难堪。
    他低下头,为自己的退缩和软弱而羞愧不已,却又难以迈步,那意味着与阙舒长久的纠缠不清。
    阙舒放柔声音道:“今日既然说到这份上,我们便把一切都摊开直言吧。你究竟想要如何?”
    何容锦沉思片刻才道:“我愿随王抵御外敌,只等战事一了再告老还乡。”
    阙舒怒极反笑,“你多大便要告老还乡?”
    何容锦道:“请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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