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川没说话,温然感觉从他那边传来一阵动静,接着,一个温热的身体挨到他,跟个巨型暖手宝一样,从头到脚都有热源传来。
“唔。”温然忍不住呻吟出声,太舒服了。
温然感觉背后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后沈明川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叫春么?”
“......”温然真想掐死这个性冷淡,但为了不被冻死生生忍住了,低声说,“你变态么?”
沈明川冷哼一声,很大方地不跟他计较。
他们洗完澡睡床上也才十点不到,连嗜睡的温然都觉得整个人精神得很,根本睡不着。
这深山野林的寒夜里,外面万籁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温然数了一会绵羊,依旧毫无睡意,忍不住问:“喂,你睡着了没啊。”
“没有。”沈明越的声音很清醒,看来也在失眠中。
温然闻着被子的清香,闷声问:“你们后面去找了孙秀梅吗?”
孙秀梅是二位老人那位养女,老人家知道孙秀梅去了哪个城市,凭借沈明川他们的本事,要找到孙秀梅并不难。
“找过。”沈明川惜字如金地说。
“后来呢?”
“她的丈夫是h省某个县城的,不宽裕,她给他生了四个女儿,生不来儿子,天天吵架闹离婚。”沈明川简洁地说。
“噗。”温然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可听了这种话莫名想笑,记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生一个小公主,再生还是小公主,一生气又生俩小公主,一窝都是小公主。
“后来呢,”温然又问,“知道老人家碰到你们两个贵人后有没有悔意?”
“她不知道,”沈明川语气冷漠,“她是有野心的人,只是没文化,去城里做不成碰到王子的灰姑娘,只能在最底层,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老人害得,恨他们当初抱养了她,把她养在深山老林,连学都没得上。”
“所以你就觉得没必要告诉她?可万一......”温然顿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把下截话问出来,“他们并不在意孙秀梅的所作所为呢?”
看老人家完全保留孙秀梅房间的布局,就知道二老对于这位忘恩负义的养女还是念念不忘的,即便知道她只是贪富贵回来,他们也会接纳吧。
沈明川说:“给过她不止一次的机会。”
温然一愣,想不到沈明川他们做到了这种程度,他甚至可以想象沈明川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想给孙秀梅机会,哪怕她有一点点的悔意,就可以看到铺在她身后的康庄大道。
只能说,沈明川他们已经做到一切能做的,孙秀梅无缘罢了。
不然凭借沈明川和纪承安的地位,孙秀梅要什么没有。
“你们做得够好了,孙老他们现在也很幸福。”温然安慰说。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房子看着破破烂烂,里面装修却并不亚于城里那些房子,屋里的家具用品都是价值不菲的上等货,真皮沙发,安了电视,用小锅卫星电视接收器可以看到不少台,洗衣机冰箱热水器电磁炉这些家常用品更不用说,一应俱全。
温然甚至看到老人房间里铺的地毯,和沈明川家里铺的是一样的。
这里不过是不方便,没有左邻右舍,可老人恩爱,两口子愿意过与世隔绝地生活。
可以说人生碰到了沈明川纪承安,他们真是上辈子做好事了。
“或许吧。”沈明川说。
两人有的没的又扯了一会,温然感受着沈明川温热的体温,困意渐渐袭来,最后沉沉睡了过去,睡着后还无意识地往沈明川怀里钻。
沈明川鲜少跟人这样亲热,忍不住往床外撤了点,一会儿温然有感应似的窝过来,沈明川再撤他再挪,最后到撤无可撤时,沈明川在黑暗中瞪眼了半响,最终还是无奈地接纳他怕冷的“小娇妻”再次滚进他怀里。
第10章 早餐
第二天温然先醒,发现自己以一个很亲密的姿势和沈明川窝在一块,他稍微一转头,就可以亲到沈明川的脸了,他的一只手还搭在沈明川的腰上。
最尴尬的是,他的下面正精神地顶着沈明川,温然赶紧把手撤回来,同时挪得离沈明川远点。
“正常现象正常现象。”温然在心里默念,以化解内心无与伦比的尴尬。
温然拿过放一边的手机,打开微信看有没有紧要的信息,一边躺平着等那个部位渐渐消减下来,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滑动,突然一个想法冒上来——沈明川这种人也会晨勃吗?
可惜刚刚他并没有贴到沈明川的那个部位,并不知道他有没有。
他没有任何不尊重沈明川的意思,就是十分好奇,他看沈明川睡得毫无所觉,偷偷把被子拉高,想看个究竟。
可惜这被子是真棉花塞的,厚实不透光,根本看不到,温然又把手机解开锁,想借屏幕光看时,沈明川忽然动了动,着实把做贼心虚的温然吓了个结实,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几点了。”沈明川闭着眼问,声音有点没睡醒的慵懒,褪去了平时的冷冽,显得低哑性感,温然感觉已经消下去的下面听到他的声音竟又精神了点。
温然捂脸,他居然对着男人的声音有反应,太丢人了,老天作证他真不是声控。
一定是单身太久被色所诱,只能怪沈明川的声音太性感了。
温然看了眼手机说:“8点不到。”
“别在被窝里看手机,有辐射。”
“哦。”他也没在被窝里玩手机的意思。
沈明川没有再说什么,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被这么一搅,温然也没有心思看沈明川的下面了,也毫无睡意,便直接下床起来了。
穿衣服洗漱,温然自觉地把自己和沈明川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洗,又把内裤单独拿出来用手洗,这是他第一次给沈明川洗贴身衣物,还怪不好意思的,赶忙随便搓了两把,冲干净晾出去。
他刚弄完这些,看到纪承安顶着张欲求不满的脸从房间里出来。
“纪先生,早啊。”温然主动打招呼。
“早。”纪承安声音也恹恹的,绕过他去了洗手间。
很不对劲,纪承安是属于被踩到脚脸上还要保持绅士优雅微笑的人,在人前特别是不熟的人面前都是一副游刃有余如鱼得水的样子,善于隐藏自己的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