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是被饿醒的。
节能灯的光有些刺眼,我用力眯住了眼睛,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老九卡带大厨在我旁边不知道争吵些什么,空气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味道,我扭下头,想要看看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擦!”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左脸以及口腔里传来一股剧痛。
他妈的这北极熊劲也太大了,我感觉自己的后槽牙好像被干掉了好几个。
“九,九哥?”我喉咙发干,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
“嫩妈老刘,这玩意煮着吃,这个清蒸,这玩意最补了。”老九好像整跟大厨说着该吃什么东西
“哎呀呀,怎么这么大的酒气呢。”大厨回应道。
大厨跟老九没有听到我的话,俩人不知道在争论着什么。
“九,九哥!”我喉咙里像铺了一层灰尘,呛的有些难受。
“水,水头,大副不知道这回能撑过去吗?”卡带的话突然勾起了我的兴趣,我不再说话,装作还在昏迷。
“嫩妈卡带,老二就是让熊给拍了一巴掌,睡一会就好了,嫩妈什么撑的过撑不过的。”老九微微有些发怒。
我不禁十分的欣慰,老九我们之间的感情果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嫩妈撑不过去就用他尸体给俩母熊诱惑过来,然后想办法给母熊干掉。”老九的话让我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我操!”我声嘶力竭的喊出声来。
“哎呀呀,我好像听着小龙说话了!”大厨竖起了耳朵,朝我这边看过来。
“我渴!”我张着嘴,终于发出了尖叫声。
“嫩妈老二你可醒了,嫩妈你再不醒,我们就给你喂母熊吃呢。”老九嘴上虽然胡说着,眼睛里满满的却都是惊喜。
我苦笑了一下,卡带把我扶着坐了起来,老九递给我一杯水。
“咕咚咕咚”喝完整杯水,喉咙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九哥,我昏了几天了?地上那滩血是谁的?嗓子的湿润让我的音道也顺畅了许多。
“哎呀呀,小龙,你可吓死我了!”大厨抢在老九前面对我进行了关心。
“嫩妈老二,你昏了也就才两个小时,激动什么玩意儿。”老九鄙夷的说道。
“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尴尬的笑出声来,以前看的那些电视剧里面,男猪脚总是一场车祸要昏迷10年20年的,然后女猪
脚一直不离不弃,又或是有人向女猪脚隐瞒这个消息,女主以为男人失踪,郁郁寡欢嫁给别人。我曾经无数次幻想如果有一日我
因祸昏迷三天,我的女朋友在我醒来的一瞬间热泪盈眶,握紧我的手,大叫小龙欧巴,你终于醒了,然后我装逼似的问一句,对不起我失忆了,你是谁?我的女朋友又不离不弃,重新追我,我们又过上性福快乐的日子,可是现实总归是残酷的。
“嫩妈老二,你身体也太虚了,熊一巴掌都给你干晕了,我跟卡带把你抬过来你知道多费劲么。”老九见我脑子还正常,没
有失忆,开始放心的埋怨我。
“卡带,到底发生了什么?北极熊在哪里?”我对老九以及大厨的语言表达能力感到愤怒,只能转而问向卡带。
卡带目光真挚的看着我,开始讲两小时之前的事情。
“啪!”北极熊一巴掌拍到了我的脸上。
“嫩妈老二!”老九惊呼了一声,就要冲出去。
“九哥,谢谢你。”我猛的打断了卡带,咧着嘴对老九笑道,心想原来还是老九把我救了,这种感情让我真的很感动。
“嫩妈老二,应该的应该的。”老九笑的很不自然。
“卡带,你继续。”我把柔情的目光从老九身上收回来,转向卡带,等着卡带告诉我老九是如何为了我大战北极熊,又是如
何将北极熊干掉,把我救回来。
“大,大副,水头喊了一声,一用力把梯子踩断了,我俩就掉到货舱的中间台上了。”卡带的诚实让现场气氛变的超级尴尬。
“嫩妈失误,失误失误。”老九咧着嘴,摆了摆手。
“后来呢,熊怎么没吃我啊?”我心目中的英雄并没有乘着七彩的云彩来救我,我心里稍稍有些失落,但疑惑却也更重了一些,这熊总不能是看我长的帅,没忍心下手吧?
“那个,那个熊应该是听到我跟水头说话了,它也想从人孔门里钻进来,可是它不小心把头插到梯子跟舷墙之间的缝隙里了
,然后就把脖子卡住了。”卡带描述的很平淡,可惜大厨没有
亲历现场,不然一定会是俩人跟熊大战60回合,然后将熊击。
“后来呢?”我接着问道。
“后来熊就自己憋死了。”卡带无辜的眼神让我都有些动容。
哎!我一直以为这头熊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死法,没想到这倒霉玩意最终还是憋死了!太残忍了。
“哎呀呀,小龙,你刚给抱回来的时候心疼死我了,你的脸上满满的血,我心里头真不是滋味。?”大厨许久插不上话,有些不太舒服。
“我脸怎么了?”我叫出声来,莫不是被北极熊给毁了容了?
我赶忙抬起手,刚碰到我的脸,一阵剧痛就传过来,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左脸整个的大了一整圈。
我忽然想起家乡的老一辈人告诉我,5几年自然灾害的时候,我们老家附近好些人穷的连媳妇都娶不上,他们相约一起去闯关东,可以在东北搞点钱,怎么着也要把生理问题解决掉,其中有一个哥们到了东北之后跟着自己的东北亲戚去山上采蘑菇,可是不小心采到了黑熊的洞里,黑熊没有见过这么稀奇的物种,出于礼貌用舌头舔了他的面部,人家都说黑熊的舌头上是带倒刺的,这一下舔完之后,他的面部像刚耕完的地一般,千万道沟壑出现不说,鼻子竟然也被黑熊舔去了,不过这哥们命硬,靠着自己顽强的意志力和做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勇气从熊洞里逃了出来,这件事让使他心灰意冷,本来自己只是一个穷人但还有几分姿色,讨个老婆也完全不是没有可能,科现在自己成了一个穷残疾人,而当时根本没有什么整形手术之类的东西,他只能找村子里的木匠用木头做了一个假鼻子戴在脸上,这件事在我们那个封闭的乡镇轰动一时,最多时有20多人组团去观看被熊咬掉鼻子会是什么样子,这哥们也因此成了我们乡镇上的名人,孤独一生。
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还好这狗日的熊是用熊掌拍的我。
即便鼻子存在着,我还是十分的慌乱,毕竟我可是靠着这张脸过日子的,如果被熊搞的毁容了,我以后出门跟女人搭讪,成功率岂不是低了百分之80?
“嫩妈老二,你脸就是肿了一些,没有什么大事儿。”老九笑了笑,“嫩妈老二,你胖了好看。”老九接着说道。
“熊呢?熊在哪儿呢?”我挣扎着站了起来。
“你们谁也不能给我抢,他妈的熊用的哪只爪子拍的我?今天给我清蒸了那只!”我气的有些哆嗦,狗日的把我的锥子脸都扇成椭圆形的了。
卡带指了指老九的身后,躺着的应该就是那只比大厨家村长还倒霉的熊的肉体,此刻它已经被老九肢解掉了,隐隐约约只能看出是个熊的模样,肉体旁边是一张完整的熊皮,不知道被谁铺在地上,这让我感到有些痛苦,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九哥,我刚才听刘叔说酒气,你们是不是搞到酒了?”我忽然想起刚才隐约听到大厨在念叨有比较大的酒气。
“嫩妈老二,是这熊的肝,我寻思着玩意儿爆炒一下应该好吃,嫩妈没想到闻着这么大的酒味。”老九指了一下尸体旁边盘子里褐色的一摊肉。
我去,这熊也太不中用了啊,半瓶酒精竟然给它整成酒精肝了!
“哎呀呀,照我说这肝我们还是得吃,说不定跟喝酒一样,吃了还醉呢。”大厨已经忘了自己在几天前还因为肚子疼被我们解剖了一半。
“嫩妈老刘,你待会炒一下试试,我觉着也不错。”老九应该是心疼那半瓶酒精了,现在如果还在的话,我们可以美美的喝上一顿了。
“九哥,那两只母熊没一起跟过来吗?”我没有去跟老九他们争吵酒精肝能不能当酒喝的问题,而是关注了一下两个寡妇。
“嫩妈老二,明天想办法给两只母的杀了,然后开始弄考察艇,嫩妈这几天有点涨潮,万一哪天给浮冰干开了,咱们几个就挂了。”老九听到我提起目前我们最大的两个障碍,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两只母熊肯定会来找她们的老公,凭借她们超强的嗅觉,如果没猜错的话,她俩应该已经把我们这里包围了,老公被人灌醉了已经让她们很愤怒了,我们现在却又把她们的精神以及生理上的支柱干掉了,这就好比是我弄折了隔壁女主播的黄瓜,让人哀叹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