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水头叫老九,他已经在公司做了10多年了,不管是交班的船长老鬼还是继承的新船长新老鬼好像都认识他,而且大家都好像很敬重他的样子。
老九是河北邯郸人,在家排行第九,当年他爹娘响应毛主席人多力量大的号召,56岁的时候生了他,可能是他父母生他时候年纪太大了导致基因已经稍稍有些变异所以他跟别人总会有些不太一样。
此人身高8尺,腰围也是8尺,当然他长的并不是一个正方体,这么说只是为了比较形象的形容一个人是怎么横着长的,而且他习武多年,满满的肌肉块,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肥肉。
老九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彪悍,说话始终带着嫩妈:嫩妈真热,嫩妈真冷。拉屎的时候也说嫩妈痔疮又犯了,嫩妈又没纸了。
老九酷爱吸烟喝酒娼赌博,而且样样精通,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水头,但是船长见了他也会叫一声老九,而其他认识他的人都会尊称一声九哥。
我们从虎门开出来,去韩国浦项。
以前的船长喜欢扎金花,所以全船都爱扎金花,现在的船长喜欢斗地主,那么全船又兴起了地主风。
当然陪船长斗地主的永远都有老九。
我每次见了老九,我总是递上一支烟,叫一声九哥,他嗯一声,说斗地主不?
我说不会。他就说嫩妈年轻人多玩一玩,赚那么多钱不玩,是不是等哪天船沉了再玩儿啊。
我嘿嘿一笑,不了了之。
进了朝鲜海峡,船长告诉我们将在釜山锚地抛锚等待添加燃油,老九跟我还有机舱的三鬼,我们三人准备好工具,来应对可能发生的溢油。
朝鲜人的加油船比约定好的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谁他告诉我外国人不会迟到的,几个水手把加油船的缆绳系到我们船的缆桩上。
附近有一条海警船围着我们转,船长告诉我们警察怕我们偷渡。
来了一个人的加油代理,穿着西装笔挺,戴着一副白手套,我们把舷梯放到他们加油船上,小周接过他的箱子,他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连句谢谢都没有,很是装逼,满嘴的阿一西。
“嫩妈,人说的阿一西是啥意思?”老九问小周。
“九哥,阿一西就是草的意思,韩国人的口头语,和你天天说的嫩妈差不多。”小周解释的很到位。
人代理找船长签好了字,三鬼在人船上量好了油,拿着仓容表开始计算。
两个人水手将管子接到我们船的加油孔的接头上,开始泵油。人四处观望着我们的船,俩人时窃窃私语,指着某一处捂着嘴偷笑,好像瞧不上我们船,搞的我很是恶心他们,加油的时候严禁烟火,俩人居然还抽起了烟。
“你好,加油的时候不允许吸烟的。”三鬼小心翼翼的跟人说。
没想到俩人一句话都不说,完全无视三鬼的存在,三鬼很尴尬的就走开了。
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油加完了,三鬼量完正好,本来一句OK就能结束了的事情,偏偏三鬼这个崇洋媚外的东西,笑的跟哈巴狗一样对人代理说100吨正好。
三鬼的英语跟人的英语交流起来就是宇宙语,他们两人说话外人听起来基本就是:汪汪汪,汪汪汪。
原来人加油是按立方算的,但是他的英语水平比海里的王八还差,他以为三鬼告诉他们油少了,只有100个立方,开始冲三鬼嗷嗷大叫。
三鬼的英语也就能跟中国人交流,跟一个非英语国家的人,还是歧视中国的人交流简直比登天还难。
人拿着自己船的仓容表,不停的跟三鬼说着韩语跟英语,夹杂着数不清的阿一西。
老九在旁边乐了,大叫到:“嫩妈,三鬼,他老是说草你呢。”
三鬼苦笑一下,正准备叫小周下来给他人·大爷解释一下他只是为了给人舔腚多说了一句100吨正好是时候。
“怕不呀!”人注意到老九,冲着老九喊了一声
“嫩妈怕个掉啊,还问我怕不呀。”老九咧着嘴笑开了。
“九哥,怕不呀是说你傻子的意思。”小周跟老九说。
“什么玩意儿?他说老子傻子?”老九立马在甲板上站了起来。
“嫩妈,你再给我说一遍。”老九指着人,用一口流利的河北话说道。
“哈哈哈,阿一西波,怕不呀。”人·大笑着嘟囔着,好像觉的老九像个猴子一样,一脸的轻蔑。
“嫩妈,我阿一西嫩大狗逼。”老九越过栏杆,跳到加油船上,一拳给人干倒在地。
人被打蒙了,爬起来大喊希波,冲着老九扑来,
“九哥别打了,别打了。”三鬼像个吓坏了的孩子,拉着老九的胳膊。
老九被一个累赘拖着,战斗力立马就下降了百分之90,被人扑倒在甲板上,我跟小周赶紧也跳到加油船上,准备在老九吃亏的时候帮他一下。
还未等我俩近身,老九就重新掌握了主动,老九抱起足足有160斤重的人狠狠的摔到甲板上,嘭的一声,我感觉船身都晃动了,老九骑到人身上开始啪啪的扇人的大脸蛋子,一边扇一边说阿一西嫩妈,嫩妈阿一西。
人船船长慌忙大喊,呼叫海警,其他的人则躲的远远的在边上看着,老九还骑着人扇的意犹未尽,韩国海警已经上来了。
两个韩国警察过来很粗鲁的阻止老九,其中一个瘦弱的满嘴也是阿一西波,扭着老九的胳膊想把他放倒,老九的气势已经打了出来,回身一拳将瘦人打到在地,我们正犹豫着是不是该上前帮忙的时候,警察掏出电棍砸到老九头上,只听老九啊的一声,嫩妈都没来的及说出口,就倒下了。
韩国警察拿电棍指着我跟小周,三鬼已经吓的趴在地上,估计跟老九一样晕了过去,我跟小周忌惮人手里的电棒,赶紧把手举起来做投降状。
被老九干倒的警察上来把我跟小周踹倒在地,让我们双手包头跪在甲板上。
船长以及越南大副已经跑到船舷边上,他们以为我们跟海警发生了冲突,船长大喊着代理,想让代理出来调节一下,直到他悲催的发现代理已经被我们打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