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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同样看着那城门口密密压压的人群,老老实实应道,“有点难。”
百岁则是一脸的好奇,开口询问道,“表嫂,为什么那么人啊?是在打仗么?”
这半年百岁呆在瑞王府里,听大人说起打仗的事情,也听了不少,知道外面打仗了,此时看着那不远处密密压压的人群,便开始猜测。
程曦听得百岁的询问,看着他那一脸兴奋的表情,眼角抽了抽,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想到是打仗才能露出这样的表情,替百岁解释道,“不是打仗,是来接咱们进城的,你表哥也在那人群里面呢。”
百岁一脸的不解,“为什么这么多人来接咱们啊?”
程曦应道,“不是来接咱们的,除了你表哥,大多都是来接王妃的,因为以前的王爷现在当了皇上,王妃以后便是皇后了,好多人都来接他们的皇后的。”
百岁还是满脸疑问,“王爷伯伯来接就好了呀,为什么会这么多人来接王妃伯母。”
“因为好些人都是来跟着拍马屁讨好他们的,以后不要叫王爷伯伯跟王妃伯母了。”
“为什么要拍马屁啊?”
看着百岁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模式,程曦扶额,指了指一旁的如玉,“我不知道,你夫子不是在旁边,问你夫子去。”
百岁将目光转向了一旁表嫂口中的夫人,“如玉哥哥?”
如玉只得接收百岁的十万个为什么,绞尽脑汁的回答百岁提出来的各种各样的奇怪问题。
马车到了城门口停了下来,百岁总算是停止了他的发问,跟着程曦一起往前张望。
程曦有时候都觉得百岁肯定是故意的,平时挺聪明的一孩子,总是问出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似乎就是想问出个大人回答不出来的问题不罢休的架势,也真是难为如玉这个夫子了,还能耐心的替他解答,还都解答的有模有样。
程曦的马车在最后面,没人叫她,她也暂时不打算下马车,外面密密压压的人呢,下去了还不得被当成稀有动物围观。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那城门口就密密压压的跪满了人,嘴里喊着“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如玉很是莫名小声说道,“这蜂后大典都还没举行,怎么就叫起皇后来了?”
程曦倒是能理解,开口应道,“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谁都知道,这瑞王妃可是瑞王,不对,新皇上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为了她可是多年不纳妾,瑞王妃即将成为大周皇后,这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既然是这样,肯定就少不得拍马屁的投其所好,先拜起皇后娘娘来了。”
如玉却是喃喃开口,“这逾礼不合啊。”
程曦没有接话,心道这如玉还是个年轻的单纯的读书人,没经过社会和官场的洗礼,只记得他所学的礼仪,却是不知道变通,不过这样的人才更适合当夫子,三观够正,定然不会把孩子们带上偏路。
马车停着迟迟没有进城,程曦他们坐在马车上也越来越不耐烦,几个人都不停的往前面城门口张望。
正张望着,不想马车门直接被推开,然后程曦便见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居然是许三郎,直接爬上了他们的马车。
突然出现的许三郎,让几个人都稍稍愣了愣,还是百岁最先回过神来,激动的道,“表哥,你是来接咱们的么?”
许三郎淡笑着应道,“嗯,你们一路上可还好?”
程曦撅了撅嘴应道,“好什么好啊,我们还没吃午饭呢,这都堵在城门口进不了城。”
平时在外人面前,程曦都睿智冷静,是个大人,也就只有在许三郎面前,程曦会变得像个孩子,撒娇任性无理取闹。
即便是跟程曦相处了这么久,对于程曦这样的性格变幻,如玉都还有些不适应,明明刚刚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大人模样,转眼间就变得跟百岁一样了,让他看着实在不习惯。
许三郎却是早就习惯了自己媳妇在自己面前是个娇气包,忙开口安抚道,“这不是来接你们了么?咱不跟他们一起了,从北门那边进城。”
程曦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城门口,开口说道,“这样,不好吧?”
许三郎道,“放心,跟歌舒打过招呼了,他们是要迎接皇后和太子妃小皇孙进宫,麻烦的很,管不了咱们,咱们现在又不用进宫,不必管他们。”
程曦在这门口也等的实在心烦,便点头应道,“好吧。”
之后许三郎招呼一声外面赶车的阿龙,一队人马就调转马头,往城北的方向去了。
马车里坐了四个人,比较拥挤,走的也特比慢,等到稍稍离开了南城门,许三郎就让外面的阿龙停下了马车,然后对马车里的如玉跟百岁说道,“人太多马拉不动,你们去后面马车上吧。”
“表哥为何不……”百岁看着许三郎看向他的眼神,后面半句“去后面马车上”硬是没说出来,给憋了回去,只面上却是一脸的委屈。
倒是如玉很是识趣的开口,“走吧,百岁,我们去后面马车,你表哥表嫂要是要商量。”
一听说要商量事情,百岁也还算懂事,乖乖的跟着如玉去了后面的马车。
等到两人去了后面,马车这才继续前行,程曦很是无语的白了一眼许三郎,开口说道,“你这是欺负小孩儿。”
许三郎面上挂起了笑容,没了外人,便过去程曦身边,将程曦往自己怀里一搂,开口说道,“这不是想你了么,想跟你亲近亲近。”
程曦听得许三郎这越说越溜的情话,轻讽道,“你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没羞没臊。”
许三郎笑着道,“我这是实话实说,曦儿,真的想你。”
程曦伸手拍开许三郎的手,小声斥道,“马车上呢,你干什么,别动手动脚的。”
许三郎看程曦真有发怒的迹象,忙消停了下来,规规矩矩的搂着程曦,开口说道,“怎么走了这么久,可是路上不顺利?”
程曦道,“你也不想想,咱们都是老弱妇孺,玉儿的孩子那么小,能走的快么。对了,咱们现在去哪儿?”
许三郎道,“进城啊。”
程曦瞪了一眼许三郎,“我知道进城,我是问咱们进城住哪儿。”
许三郎委屈的道,“好不容易见面,也不对我温柔点,亏我这么想你,天天盼着见你。”
程曦看着许三郎那张英俊的脸扮作一副委屈的表情,好笑的抬起头,在许三郎的脸上亲了一口,小声说道,“我也很想你。”
许三郎这才满意的露出笑脸,开口应道,“咱们住上次在京城时住的瑞王府,瑞王跟歌舒都住去了皇宫,瑞王府空着,就让我去住着了。”
程曦微微皱起了眉头,开口说道,“他们不会是想让你当瑞王吧?”
果然见着许三郎点了点头,程曦继续说道,“你答应他们了?”
许三郎道,“当然没有,我可不打算当什么瑞王,就等着你上京,然后咱们一起回去梨花村。”
说起回去梨花村,程曦就一脸的兴奋,开口询问道,“何时动身?”
许三郎淡笑着伸手捏了捏程曦的小脸,应道,“说起回梨花村,比见着我还高兴,过两日咱们去见过皇上,跟皇上打过招呼,咱们就动身,只是我有些担心,他不会同意。”
程曦想了想应道,“那咱们就从王妃下手,我之前可没少在王妃面前念叨回去梨花村的事情,王妃应该是赞成咱们回去的,让她去劝说瑞王,肯定能成。”
许三郎听得程曦的话,诧异看着她说道,“她居然赞成?”
程曦点了点头,便见着许三郎略显失落的道,“她终究是担心我会又夺权的心思么?”
程曦看着许三郎的表情,便知道许三郎心里还是有些疙瘩的,毕竟是生母,却这般偏心。
程曦难得主动的搂住许三郎的腰,窝进他怀里,开口说道,“她其实也是为了大家都好,最是无情帝王家,你若真做了这个瑞王,或许现在瑞王跟歌舒都没有其它的想法,但难保以后就不会有忌惮你的心思,王妃也是担心,你们亲兄弟会走到那一步,那样最伤心的,只怕还是她这个母亲。”
许三郎搂着程曦,没有说话,程曦便继续说道,“还不如你什么都不要,只安安稳稳的当个普通人,这样歌舒当了皇帝,也会对你照顾一些,兄弟感情也不会因为权力争斗而疏远。”
听完程曦的话,许三郎总算是开了口,“我也没那么大的野心跟报复,只希望能跟你在一起,找一处世外桃源,过上安稳日子,跟你一起白头偕老,儿孙满堂,颐养天年。”
程曦歪着头看着许三郎,“我怎们觉得这话有些熟悉?”
许三郎轻笑着伸手刮了刮程曦的鼻子,笑着说道,“当然熟悉了,这些话不是你给我说过的么?”
程曦瘪了瘪嘴,应道,“我就说,怎么口才这么好,原来是偷学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