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齐然烦躁的扒拉了一下头发,之前因为莫名喜欢司小年他还吃过醋,现如今他又求人家帮忙,哎。
早饭放在茶几上,又去洗衣机里把司小年昨天穿的衣服翻出来。
齐然麻利换好衣服,三两口吃了早饭,到床边儿把司小年从被窝里扶起来。
司小年眼睛有点肿,没睁眼先开口:“几点了?”
齐然边给他套t恤边说:“7点多,起来吃早饭。”
司小年挣扎着要往被窝里钻,齐然挖出人,又开始给套裤子,全穿好了司小年竟然就着齐然扶着他的别扭姿势睡着了。
齐然心理越来越不好受,但能怎么办?
心疼又难受的把人搂紧:“别睡了,你爸找上门了。”
司小年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眉头立刻皱起来:“找……到这了?”
齐然揽着腰把人带到沙发旁,屁股沾到沙发,司小年立刻直起腰。
齐然眼皮一跳,咬着唇冲司小年眨了眨眼。
司小年扯着齐然脸皮拽的老长:“卖萌止疼么?”
齐然再眨:“还疼么?”
司小年抿嘴笑:“好像止疼。”
齐然睫毛不长,但还算浓密,司小年是精致的小内双,他是深邃的双眼皮大眼睛,平时放个电眨起来威力还不小,现在为了卖萌眨的够卖力,司小年受不了的抬手遮住齐然眼睛。
齐然笑着拿下司小年手递嘴边亲了一口,又扯过抱枕拍拍:“坐这儿。”
司小年坐下问:“我爸到哪儿了?我手机呢?”他家住市中心区,开车到大学城三四十分钟,坐公交怎么也要一个小时。
齐然把蔬菜饼卷起来递给司小年:“先吃饭,我没接你爸电话,我跟莫名说了,让他去东门商业街接你,让他跟你爸说你俩在商业街喝酒喝了一宿。”
司小年略显惊讶:“我喝3.8°一宿么?”他的酒量两罐啤酒就倒了,喝一宿不醉,那只能是3.8°了。
齐然把粥推到司小年面前,去厨房冰箱翻出几罐啤酒,一瓶白酒,白酒是之前牛格来陪他带来的,打开白酒,倒在手上开始往司小年身上头发上洒。
司小年闭眼皱眉:“你不能等我吃完再洒么。”
齐然催促:“快吃,莫名快到了。”
司小年困的闭眼仰靠在沙发上懒懒的嚼着蔬菜饼,头发乱蓬蓬,脸色有点白,乌青的俩大眼圈,还真像醉酒的样子。
齐然手指点在司小年乌青的黑眼圈下:“完了被.干肾虚了。”
司小年笑着有气无力的抽在齐然手背上。
齐然制造完醉酒一夜的气味,端起碗喂司小年喝粥,催他:“张嘴,快吃,不要睡啊!……靠着我,张嘴,哎……吃完饭,喝口啤酒漱漱口。”
司小年迷迷瞪瞪说:“烦死了!”
他俩从昨天傍晚折腾到今天凌晨五点,司小年也只睡了两小时而已,又累又困,难受的他想以头抢地。
齐然一手揽着司小年,让他靠在自己肩头就这么睡着,身后背着俩书包,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一瓶白酒几罐啤酒。
齐然艰难的把人放到小黄摩托后座,他一只手抓住司小年两只手环住他的腰,总怕小黄摩托开出去时,司小年一个后仰摔地上。
莫名坐在商业街长椅上,很上道的正拿着一罐啤酒喝,他一口煎饼果子一口啤酒,又吃又喝的有滋有味。
齐然看见莫名,停下车先冲他竖了竖大拇指,从袋子里掏出一瓶白酒扔给莫名:“衣服上需要来点吗?”
莫名坐在商业街长椅上,拧开白酒先尝了一口,辣的皱鼻子,又洒在衣服上一些,清晨的风一吹,一股浓浓酒味飘出去好几米远。
司小年总算醒了,见到外人,强打起精神挨着莫名坐下,看似轻松的一坐,看的齐然直皱眉。
齐然去超市买了四打啤酒,拉开易拉环,啤酒浇树浇花,空罐子扔在司小年、莫名脚底下,剩下一打半没打开的啤酒放在两人身边。
拿过齐然手里背包,司小年仰头眯眼看齐然:“走吧。”
齐然抬手摩挲司小年的脸:“回家别多说赶紧睡觉,如果不回家等你爸走了,打给我。”
莫名笑着,脸转向一旁。
司小年在齐然手收回时捏了下:“嗯。”
齐然骑着小摩托走了。
司小年叹了口气,一歪头靠在莫名肩上。
莫名:“还没走远,你就敢投怀送抱。”
司小年闭眼笑,喝了口啤酒说:“奇妙哥,走一个。”
两人心照不宣,迎着晨光夏风安静喝酒,不多时脚边又多了几个空罐子。
七点四十五司进和高冬梅才赶到,看到司小年和莫名这样,司进叉着腰发不出火,高冬梅数落了没两句转过头哭了。
司小年扶着莫名起身,他不用装醉,被齐然折腾到要散架的身体看上去非常像烂醉的人,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脸色白,乌眼青,头发乱糟糟的,一身酒气加汗味,形象糟糕透顶。
他歪歪扭扭到高冬梅面前,抱住高冬梅,张嘴先喷出一口酒气:“妈,别哭,我心疼。”
自从记事起,司小年再也没有像这样和高冬梅说过话,更何况抱一抱,高冬梅惊愕的只掉泪不出声,抱着“酩酊大醉”的儿子说不出的难受。
司进在一旁和莫名说话,司进见莫名说话舌头打卷又说送他回家,莫名事先打了电话给代东郎,聊天的时候,代东郎已经到了。
代东郎对莫名的举止里是掩饰不住的亲昵,这看在gay达刚开启不久的司进和高冬梅眼里就是实打实的一对基佬。
莫名红着脸蛋儿,坦然对司进和高冬梅说:“叔叔阿姨,我跟小年一样,但我比小年幸运,我爸妈虽然也难过,可他们支持我,他是我男朋友代东郎,法学专业研二,我们认识15年了,我父母都很喜欢他。”
司小年坐在长椅上垂头忍着笑,心想:有种别借着我的事儿表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