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安也感觉到了，她好像……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心脏那兴奋的跳动。
她……
费嘉许激动地双手摁着她的肩膀，“安安，你……你是不是没事了？”
乔安安微楞，动了动唇，问：“我……没事了吗？”
“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难受？你会不想说话吗？你会不会……”
乔安安摇了摇头，“我感觉很好。”
三年里，唯一一次有这样轻松的感觉，她甚至没有了那种喘不上来，控制不住情绪的感觉。
她抬眸看向窗外。
阳光还是灿烂的，蓝天碧玉。
可……
她三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阳光的暖意，感觉到了天空的广阔，她好像真的突然就有了情绪波动一样。
很快，费嘉许便让人安排了三年来的第二十三次精神诊断。
主治医生也有些惊讶，“乔小姐，恭喜你……按目前的精神测试结果来看，您已经恢复了。”
乔安安看着检测结果上的“良好”二字。
她真的没事了吗？
听到医生的回答，所有人都高兴起来了。
乔安安站在落地窗前，从上往下看正好可以看到医院的花园，里面不少的病人正在下棋、散步晒太阳。
“妈咪。”
圆圆迈着小短腿，抱住了乔安安的大腿，抬眸看着乔安安，“妈咪……”
乔安安低头看向圆圆。
她嘴角微微上扬，手覆在圆圆的头顶，“我在。”
圆圆眨了眨眼睛。
“妈咪，你笑起来真好看。”
“是吗？”
“对呀，所以妈咪你以后要经常笑噢。”
乔安安看着她，弯身将她抱起来，跟着她一起看向窗外。
“……好。”
-
叩叩！
敲门声响起，乔安安的思绪被打断，听到身后的门被打开，她将手链放回盒子里合上。
圆圆迈开腿跑进来，一把扑在乔安安的膝盖上。
“妈咪，我回来啦！”
乔安安捏了捏圆圆的脸蛋，“去费爷爷、费奶奶那里好玩吗？”
圆圆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好几颗糖给乔安安展示自己的战利品，“妈咪，这些都是费爷爷和费奶奶给圆圆的。”
乔安安看了一眼，眉眼弯弯，“这么多呀。”
“对啊，我都跟费爷爷和费奶奶说了妈咪不准我吃这么多，但是他们还是给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圆圆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很显然，圆圆这话是说给乔安安听得，为的就是希望乔安安不会没收自己的糖果。
她听着有些哭笑不得，“好，那你答应妈咪，不能吃太多，一天只能吃一颗。”
圆圆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她将糖果小心翼翼的揣回口袋里，想起费嘉许说的话，道：“妈咪，下楼。”
“下楼？”
“嗯，下楼……有惊喜哦。”
乔安安挑眉，收敛方才沉浸在回忆中的情绪，在圆圆的拉扯下离开了房间，下楼。
只见客厅一片漆黑。
就在乔安安刚刚下了最后一个台阶时，一束光亮起。
就在不远处。
是烛光。
只见费嘉许端着蛋糕，蛋糕上面插着蜡烛，火苗冉冉。
“安安，恭喜你，今天拿下了准备这么久的项目！”费嘉许扬唇，道。
只见费嘉许的身后，宋骅、宋光霁、韦慧月还有费嘉童都笑着看她。
乔安安没想到所谓的惊喜是这个。
她勾唇，“谢谢……”
说着，她上前，圆圆闹着：“妈咪，快吹蜡烛，快吹蜡烛！”
乔安安点了点头，正想要吹灭蜡烛的时候，费嘉许却出声打断：“诶，等一下！”
乔安安一愣，不解的看向费嘉许。
“怎么了？”
“今天还是另外一个特别重要的日子，你该不是忘记了吧？”
乔安安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起来，“什么日子？今天不是圆圆的生日吧？”
“笨蛋，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乔安安愣住。
圆圆眨了眨眼睛，音量提高了几分，“今天是妈咪的生日？”
“我的生日……”乔安安微楞，这才想起来，今天真的是她的生日。
她都忘记了。
宋骅道，“安安，眨眼间你都已经这么大了，之前一直也没能给你过一个好的生日，我以为我以后死了都没脸去见妹妹，但好在……你恢复了。”
这三年里，对于乔安安来说地狱，对于其他人来说何尝不是呢？
“安安，生日快乐。”
乔安安勾唇，“谢谢……我自己都给忘记了。”
“没事，以后你的生日，我记着就好。”
乔安安抬眸看向费嘉许，眼底闪烁一抹复杂和感动，她扯动唇角笑了笑。
“许愿吧。”费嘉许道。
她闭上眼睛，双手握拳放在下巴处。
圆圆也像模像样的学着乔安安的动作，扬唇道：“我也要许愿。”
团团撇了撇嘴，“这是姨姨生日，又不是你生日。”
圆圆一听，瞪大了眼睛，怒瞪着团团道：“那我也要许愿！”
韦慧月听着团团和圆圆的对话，不由得笑了。
“好好好，圆圆想许什么愿？”
“emmmm……我希望以后可以有好多好多的糖吃！然后大家不要离开圆圆！”
“笨蛋，说出来就不灵了。”团团又傲娇的吐槽。
圆圆鼓着腮帮子，“不要你管！”
“我在说事实，你还不信！”
“我不听你的！”圆圆叉腰。
圆圆抬眸看向乔安安，只见乔安安还在许愿。
她眨了眨眼睛，心想着团团说的话。
愿望是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她砸吧砸吧嘴，又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我就许最后一个愿哦，我希望……圆圆也可以有一个爹地。”
其实，那天干爹说他以后要成为她的爹地，她是有些不愿意的。
不知道为什么……
她总觉得，干爹不是爹地。
可是……谁才是她的爹地呢？
圆圆小小的一个人，心里却感觉藏了大大的秘密。
而与此同时，乔安安睁开了眼睛，抱着圆圆，道：“圆圆，跟妈咪一起吹蜡烛，好吗？”
“好。”
两人同时吹气，蜡烛上的冉冉火苗灭了。
而灯光也亮了起来。
乔安安勾唇，费嘉许忙道：“姐，帮我拍个全家福！”
费嘉童一听，不由得笑了。
乔安安看向费嘉许，嘴角轻扯，不一会儿，费嘉许便揽着她的肩膀。
圆圆被他接了过去。
“笑一个！”费嘉童站在不远处，举着手机。
乔安安看向镜头，而就在费嘉童按下按键的那刻，费嘉许忽然低头，在她的眉心处落下一吻。
咔嚓！
这一幕，定格了。
乔安安微楞。
费嘉许勾唇，“安安，生日快乐。”
圆圆也抱着费嘉许的脖子，看向乔安安，“妈咪，生日快乐！”
乔安安看着他。
或许……
就这样吧。
她许愿，只希望所有人都能够开心，不会再因为她……伤心。
所以，现在的结局是最好的吧？
对吧？
乔安安抬眸看向窗外的夜空。
妈妈，你说呢？
下过雨的夜晚，夜空格外的干净，只见一道流星划过——
宋家外。
“律总……机票已经订好了，我们明天上午十点就会离开。”牧尘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看向律北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