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也不知道你这个掌门是怎么当上的。”
如牛嚼牡丹般,云煞握着茶杯,大口的就把一杯好好的茶灌了进去。
“我告诉你,你师父这是想栓住水无忧的心呢,如果那帮杂碎真的到了她面前,指不定她怎么把那堆子人锉骨扬灰了呢。我告诉你,把那堆子的人丢到海里,是我大哥仁慈,要是那帮子不长眼的,真的到了她的眼前,我告诉你,灵淮大掌门,那后果你就不要再想了,到时候,只怕你们天一教才是真的要难做了。如果是你师父不把自己困在这里,要挟着她的话,估计,那帮子人的灰渣你到时都见不到一星半点了。你别忘了,她亲手砍了的那个人是她的哥哥。你不妨想想,要是谁逼着我一刀砍了我哥,你说,我就是真的犯了混了,我会让那帮子人好过?”
云煞连说带比划间,把手就放在了云泽的颈口。
云泽也不理会他,优雅的持着手里的茶盏,淡淡的品着茶,只是当他端方如玉般的优雅的把手中的茶盏放下的时候,云煞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手放到了不该放的地方。
“大哥,我就是比方,比方。”
“这个比方,极好。”
对自己的这个弟弟,云泽一向是极有威势的,所以,当龙宫里的人传说云泽三步一叩的上了佛山,云煞气昂昂的说,不可能,甚至还把人揍了一顿后,又急急的去找了自己的哥哥。
当云泽也似是这般的不经意间的告诉他,那是事实时,云煞几乎是被雷得已然是石化了般,僵僵的在大哥的书房里站了两个时辰,才恢过了神。
“大哥,我就是比方。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云煞虽然在外人的眼里,有些城府极深的模样,就是在孟峰上的时候,灵淮也没有见他这这般的憨直过,可是,他这样的性子,却让灵淮不禁也觉得灵煞这个龙宫里的二太子,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般桀骜难驯。
“难得你看得通透。”
灵淮由衷的赞扬了一句云煞。
云煞见大哥没有拿捏他的意思,这才坐了下来,听灵淮如此的说,他略略的咧唇笑了笑,并不言语。
“还有那些剑派来寻无忧的事情,无论东海的理由是什么,我这里都要代我师父还有大师伯谢过你们对她的维护之情。”
“你客气了。”
回应他的话的是云泽,云泽这时抬头望了望湛蓝色的天空,他对灵淮说道。
“要是我有法子,让血乖乖的回到昊天塔里,你又要怎么谢我?”
那些仙山的人还有一些被他留在东海里,好吃好喝的待着,虽然东海龙王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要做什么,竟是也没有阻拦的意思,而那些留下来的人以为自己受了东海的款待,自是觉得高人一等,每天又有不断的珍馐美味,仙乐飘飘的伴着,早已经忘了自己当初的目的了。
“你要怎么做?”
云泽笑了,看灵淮看着他的深色,并不在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弟弟,然后对灵淮说。
“为了谢你们对我弟弟的照拂之情,我打算让云煞带着那些东海的坐上宾,踏平这片荒芜人迹的地方,到时候,不怕她不回来。”
云泽说得轻松,可是灵淮却是知道,云泽是要放那些人出来,寻仇来了。
“这法子,有失妥当,而且会失了我师父的面子,终是不好。”
“他在乎这个吗?”
云泽一笑,他也不戳破灵淮心里真正的纠结之处,只是云泽的目光,此时看着灵淮的时候,多了抹复杂的深意和探究。
云泽并不是很喜欢这种玉露茶,是在为这茶过于浓艳了些,只是,他此时的心境也是乱的,这玉露茶有安神之效,他之所以没有露出声色来,也只不过是强行自持着的罢了。
云煞自然是想不明白大哥到底要做的是什么,可是,他相信大哥不会害自己,也不会害水无忧,所以,他很快的就点了头。
可是灵淮并没有做答,扭过了头,眼目极深重的看着昊天塔,直到过了许久,也不开口应答云泽一声。
云泽看灵淮面上仍然犹豫不决的样子,不得矣又补充了一句话话,说给灵淮,以坚定他的决心。
“现在也只有这个法子,才能让天下苍生得矣真的安生度日,而且,也只有这样,才能助你师父处置了魔神的魂魄,却又不伤了无忧的心。”
“是吗?”
灵淮望着眼前巍峨的昊天塔,心中却是几分的茫然。
三个人在这个草庐里直做到了日头偏了西沉的时候,灵淮一声也没有交待,抬步,腾腾的就奔着昊天塔的方向去了。
站在塔脚之下,抬头昂望天空,他终于还是下了决心。
“大哥,你说血真的会为了庚桑,把自己的哥哥挫骨扬灰?”
“你会吗?”
云泽但笑不语,大有让云煞自己去理会那些个意思的目的,云煞却是最不耐这些弯弯绕的关系的,所以,他也不想,只是站在云泽的身边,和他一起踏着云,一路向东海行去。
云泽清楚血不会,正因为他清楚,而庚桑也清楚,所以,现在所有的人都在逼着血,交出灵,或者亲手将自己的哥哥送过寒潭。
可是,那里恐怕是血最厌恶的地方了,连这一世她那个罪孽深重的父亲,她且不肯放在那里受苦,何况是对她而言的至亲的人。
这个问题,恐怕所有的人都没有答案。
入了东海,云泽吩叶管家准备了一桌丰富的素食,另外又备下了歌舞之乐。
待东海的总管把这些都收拾停当了以后,云泽也已经换过了他的蟒袍。
“二太子呢?”
“世人在陪王妃,说是不来了。”
“看好了他,这一阵子别让他单独出去,他要问,就说是我的命令,尤其一会儿我设宴的时候,更是不能让他离开,知道吗?”
他是怕云煞去寻血,现在的血的心性只怕会闹出来什么事,云泽不希望自己弟弟也被牵扯其中,他们拿血没有办法,可是,云煞的性子过于耿直了些,难免又吃了亏。
“是。”
管家应了一声。
此时,前面早有八个贝女在前面引着道,为云泽挑开了珠帘。
室内芬芳的暖香透了出来,醉人的艳,却是俗气得很很。
云泽面上带着三分的笑意,踩着一双洒金的朝天靴,右手按捏着玉带上的宝珠,踏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