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尽头的深渊处，已然没有世界树踪影，三清观依然在原来的地方悬空浮立，不同的是仙鹤满天，且每个仙鹤背上都坐着一名强大修士，皆聚精会神的看向三清观，听鸿钧道人演讲道法。
    场面恢宏神圣，很多人在听讲的过程中，突然悟道晋升，可谓华丽至极。
    “老师正在演讲道法，诸位请稍等片刻，若是有兴趣，也可以驾鹤旁听。”
    引路道童对着几人拱拱手，随即挥手唤来一只仙鹤，驾鹤向着所有听道之人靠了过去，也加入了听道行列。
    对于古月这等大佬来说，自己的道便是这世间最强的道，自然不屑去听鸿钧道人讲道，而且这鸿蒙秘境几人也来过很多次，没有啥新鲜感，因此几人盘膝而坐，闭目养神起来。
    张不凡索然无趣，看了看听道众人，挥手间也叫来一只仙鹤，盘坐在鹤背上，向听道众人飞去。
    正演讲道法的鸿钧道人，见着张不凡靠拢过来，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慈祥的微笑。
    “万法始于道，道法始于虚，虚无演道，幻化万物，成就宇宙万界！”
    鸿钧道人声如洪钟，张不凡听得晦涩难懂，但是能感觉到神魂界内沉寂许久的神魂台本源，竟然在鸿钧道人的演讲中产生异动，这是悟道的现象。
    在张不凡神魂台异动得瞬间，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画面，从宇宙初开到宇宙爆炸，从洪荒蛮夷到宗门鼎立，是道法的演变，也是文明的升华。
    不知不觉中，张不凡神魂台上，悄无声息的浮现出一片沃土，沃土之上生出一株树苗，树苗旁边又长满彼岸花，春风盎然生机勃勃。
    张不凡依然沉浸在一个奇妙的状态内，近乎于清醒和朦胧之间，其他听讲者纷纷感觉身体不适，开始陆陆续续后撤，极个别想强撑的修士，最长坚持了半个时辰，也最终放弃了坚持。
    三清观前，偌大的深渊上空，唯独剩张不凡一个人盘坐虚空之中，他坐下的仙鹤早已受不了退了出去，只是张不凡自己还浑然不知。
    “道法巅峰，终归于空。问道者天谴之，证道者苟安于世，终诸神黄昏天人五衰，道法始于虚，又终回归于虚。”
    鸿钧道人话毕，如同一介布衣老头，神情有些疲惫的看着张不凡，眼神中明显能够看出一丝期待。
    而这个时候的张不凡也感应到了神魂台的变故，特别是鸿钧道人说出最后一句话后，那些生机勃勃的虚影，突然变得死气成成，随即猛然收缩，最后化作虚无，但是张不凡能够感应到那股气息还在，只需要一个契机，便能再度焕发生机。
    果不其然，等候半个时辰的张不凡，如同等待了一个纪元，一模一样的生长过程再度浮现，且迅速演变起来。
    但是没要着半个时辰，当生机到达最巅峰之际，突然恶风吹拂，再次演变了一场覆灭。
    “天人五衰诸神黄昏，不过是轮回更替。”张凡看到那些生灭场景，不由得感慨说道，随即又眉头紧皱，神魂小人盘坐神魂界，望着那再次焕发的生机，张不凡似乎悟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随即猛然站起身来，双眸霍然睁开，盯着微笑的鸿钧道人，欠身感激的行了个礼。
    鸿钧道人急忙起身，对着张不凡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了，随即在张不凡四周打出一道结界，隔绝任何人靠近。
    古月等人霍然睁开眼睛，随即快速升空而起，虎视眈眈的盯着鸿钧，一副随时准备干仗的表情。
    张不凡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随即再次盘膝坐下，他在鸿钧的点拨下，似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一条大破灭大生机的道。
    神识沉寂虚神界，神魂台上的虚影依然在不停地变幻，俨然是道法的延伸，宇宙的幻灭。
    整个演练的过程虽然只有一个时辰，对于一个宇宙来说，有可能是一个纪元，或者无数个纪元叠加。
    诸神之所以会有黄昏，天人之所以五衰，一切都源自于时间，俗话说时间是把杀猪刀，不放过一个凡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神，有生便有灭，这是大道的基本轮回法则，而修道之人逆天改命，却破坏了这个法则，甚至诸如帝释天等辈，还妄图颠覆大道，这是大道规则中绝对不允许的。
    因此道法始于虚，虚就是时间，时间是个什么，从何处来又要到何处去，谁也捉摸不透，一切东西在时间的面前，都将腐朽，轮回之主掌控轮回，也不过是时间的奴仆，提时间管理生老病死，宇宙正常运转伦理，想要拜托这个伦理，只有破开宇宙，到达轮回之主的放逐之地。
    不过看轮回之主拼死都要回来的迹象，那界外界估计也不是那么好混，亦或者在哪里依然拜托不了诸神黄昏和天人五衰，因此他需要回来掠夺，占有更多的资源让自己活得更加久远。
    求道路上的杀戮是为了变强，证道路上的杀戮，却是为了活得更久，这是个十分尴尬的无奈之举，因为诸神也非永恒不灭。
    张不凡缓缓伸出手掌，掌心浮现出一股五光十色的混沌彩光，其中酝酿着生机又暗藏着死亡，竟然是那最为奇妙的时间，张不凡为它取名为虚。
    “本座自号虚，我的道就叫虚神道，万法皆是我，我即是万法，我的第一招就叫虚妄。”
    张不凡神识归位，猛然站起身来，遥空指出，鸿蒙秘境之外围困的牛头大军，突然消失很大一部分，至少有数万之众。
    退出深渊的修士见张不凡意气风发的样子，皆以为这一指会有多么恐怖，结果等了好大一会儿毫无反应，不由得对张不凡露出嗤笑和白眼。
    唯独古月等人知道，刚才哪一指是多么的恐怖，看向张不凡的眼神，那是发自内心的惊惧。
    “恭喜！”
    鸿钧道人缓步向着张不凡走去，每走一步都是千万里，看似十分缓慢，实则没几步就到了张不凡跟前，对着张不凡恭贺道。
    “多谢道祖点拨。”
    张不凡淡然一笑，对着鸿钧道人拱拱手，这一切还多亏了鸿钧道人的讲法，让自己能够悟道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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