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摇头。
    他觉得，黎这个问题，完全是白痴问题。
    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在此之前，他都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他要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心里也不用挂着那么多的问号了。
    “她叫蝴蝶。”
    黎的目光始终落在棺椁里面的蝴蝶身上，“她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最对不起的人。”
    “她是你的妻子？”苏凡低声问道。
    “不，她是我女儿。”
    黎微微摇头，眼中带着无限的柔情。
    这一刻，黎仿佛不再是那个视众生为尘埃的人，只是一个失去女儿的慈父。
    苏凡斜眼瞥了黎一眼，又低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好吧，苏凡觉得自己的问题也同样很白痴。
    是的，非常白痴！
    都躺在棺椁里面了，肯定要么是死了，要么像瑶琴那样，因为身受重伤而陷入了沉眠。
    但她绝对不可能是自我封印了。
    毕竟，有个黎这样的父亲，她不需要自我封印。
    “她睡着了。”
    黎满脸慈爱的看着女儿。
    “睡着了？”
    苏凡愕然的看着黎。
    只是睡着吗？
    还是，他不愿承认自己的女儿已经去世的事实。
    “是的，她睡着了。”黎幽幽的说道：“我把她封印起来了，让她陷入了沉眠。”
    “你为什么要封印她？”
    苏凡震惊的看着黎，他的心中已经彻底凌乱了。
    看得出来，不管黎到底是好是坏，他肯定是爱极了这个女儿的。
    他这么深爱的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还要封印她？
    这完全说不过去啊？
    还是说，另有隐情？
    “因为一个男人！”
    黎的眼中陡然爆发浓烈的杀机，即使以苏凡的灵魂强度，依然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下一刻，黎猛然抬起头，满脸冰冷的看着苏凡。
    “不是，我……”
    苏凡微微一窒，心中却是不断骂娘。
    你封印你女儿，关我屁事！
    又不是我让你封印她的！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因为一个像你一样没用的男人！”
    黎再次开口，眼中的寒光却是更甚。
    那寒光犹如刀子一般扎在苏凡身上，让他浑身都无比的难受。
    “我确实没你有用。”
    迎着黎的目光，苏凡心中也鬼火乱窜，“你这么有用，去找那个男人去！别在这里跟我发火！你心中有火气，我还有火气呢！”
    一直憋在心中的怒火，在这一刻，终于发泄出来。
    苏凡现在不想管那么多了。
    这黎完全就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自己顺不顺从他，都完全没有意义。
    如果要死，也要在临死之前把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
    “不知死活！”
    听到苏凡的话，黎突然冷哼一声。
    下一刻，一股无形的力量陡然将苏凡拍飞。
    苏凡只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被大山撞了一下，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数百米，重重的砸在冰面上，将地面的坚冰都砸出一个深坑，破碎的冰渣四处飞溅。
    “噗！”
    苏凡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强忍着骨头散架的感觉，挣扎着从坑黎爬起来。
    隔着数百米，苏凡冷冷的看着黎，“想杀我就赶紧动手！我不是你的出气包！杀了我，你该找谁找谁去！”
    “我偏不杀你！”
    黎冷冷一笑，“你说对了，你就是我的出气包！杀了你，我找谁出气去？”
    “你……”苏凡微微一窒，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疯子！
    这就是个疯子！
    把自己带来这里，只是为了让自己当他的出气包？
    去他娘的！
    沉默良久，苏凡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默默的沉思一阵后，苏凡脸上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
    苏凡脸上的冷厉之色逐渐褪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女儿也是爱而不得吧？”
    明白了！
    他之所以要逼着自己跟冉夏发生关系，全都是因为蝴蝶。
    甚至，他在帮冉夏治伤的时候，脑海里想的也是蝴蝶。
    只是，他有有点想不明白，哪个男人舍得拒绝蝴蝶这么美的女人？
    能狠下心来拒绝蝴蝶的男人，想来，也绝对是惊才绝艳之辈吧？
    “嘭！”
    苏凡的话音刚刚落下，一股力量轰然落下，直接将他拍得嵌入坚冰之中。
    身上狠疼，五脏六腑也疼得要命。
    但是，苏凡脸上却突然露出了笑容。
    “你笑什么？”黎愤怒的咆哮起来。
    他这一吼，直接震碎无数坚冰，连那凌冽的寒风都被喝得停了下来。
    “因为，我猜对了！”苏凡强忍疼痛挤出笑容，“你找不到那个负了蝴蝶的男人，就把我当成那个男人来撒气！虽然我有点冤，但好歹好过冤得不明不白的。”
    弄清了怎么回事，苏凡心中也稍稍好受了些。
    哪怕就算是死，也会死个明白。
    “闭嘴！”
    听到苏凡的话，黎再次勃然大怒。
    又是一股力量轰然拍下，苏凡的整个身体都嵌入坚冰之中。
    鲜血不断的从苏凡的嘴里涌出，但苏凡依然强行挤出笑容。
    黎像一阵清风一样掠过来，看着苏凡脸上的笑容，心中怒火更盛。
    又一股力量轰然落下，苏凡的身体再次往下陷。
    但是，苏凡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
    力量再落，再陷！
    如此反复几次，苏凡已经被打得陷入坚冰之中数十米。
    苏凡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疼痛，但依然固执的挤出笑脸。
    他艰难的扬起头，看着站在上方的黎，嘴里鲜血喷涌，却还是有气无力的笑道：“原来，坐井观天……是这样的……咳咳……”
    他每说几个字，嘴里就会涌出一口鲜血。
    但现在这个时候，他早已不在乎这些了。
    他现在的样子，可不就像是一只被丢入深井的青蛙吗？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看着苏凡的脸上的笑容，黎脸上的怒容逐渐消退，但神色却更加冷厉了。
    “你要杀我，早就杀了！”
    苏凡艰难的摇摇头，“我就是要刺激你，你的脑子跟别人不一样，越是愤怒……越是不会杀我……”
    “如果你真要杀我，我也就当是……解脱了！说不定，灵魂还能再附体重生一次！”
    “所以，什么结果，我都……不亏！”
    听着苏凡断断续续的话，黎突然微微一愣。
    接着，仰天大笑。
    “你果然是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苏凡无力的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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