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流”一层内的洗手间是修建在一条长直的通道尽头的,通道的最左侧是男士洗手间,最右侧则是女士的洗手间。
景甜恰恰是伏在女士洗手间的门旁倾听里面动静的,实则是将自己逼迫到了一个尴尬的境遇当中。
不管是前来或者是离开的人突然情况下的离开都会撞到她,在她不及时离开的情况下。
女士洗手间水压冲击到水槽发出的声音戛然而止,景甜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现在她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后退着轻声步伐的离开。
这样即使穆凌华从洗手间出来也只以为她刚要到洗手间,而不是怀疑她躲在门后倾听了一会儿。
另外的一个方面则是,景甜期望着穆凌华在洗手间多待一会儿,这样的情况下她就可以安全的离开了。
穆凌华刚在外面受了气,而且在洗手间里哭泣出了声音,这意味着她的情绪非常不好,现在遇到她那么景甜肯定会遭殃的。
简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任意被欺负的。
景甜蹑手蹑脚的后退着要离开,这条长约几米的通道现在是如此的遥远,景甜走的很慢也很小心,今天她穿的可是高跟鞋,生怕发出了一点声音来。
穆凌华冲洗完后舒缓了心情,稍微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有些狼狈。
虽然用纸巾已经擦拭过了水冲洗脸颊留下的水渍,但头发上沾染的湿漉漉的却未擦拭干净。
但她也只是微微看了几眼,现在她需要找个地方弄身衣服将已经破烂的礼服给换掉。
这身一百多万的“花仙子”的损坏实在是心疼,刚在外面的时候她所有的胆子已经被吓到了肚子里面,完全忘了要找那个女人赔偿礼服的事情了,回去一定要让下人好好的查一下这个可恶的女人,然后将她给扔到江里面喂鱼了。
心里想着,穆凌华便走出了洗手间,她是低垂着脑袋的,出了洗手间下意识的将头抬起来想看看是否有人在外面。
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位相熟的人,穆景甜!
穆凌华一下子愣住了,此刻的景甜已经快退步到了通道拐角的位置了,只要短短的几步距离她就能安全离开了。
在穆凌华看到自己的一瞬间,景甜便将退步的姿态转变成了前行的状态。
她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自己的步伐,脸上出现了惊愕的表情,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撞到穆凌华一样的。
景甜只是微微停了一步的情况下,她便再次的起步走向洗手间的位置,并且脸上换了一副笑容,恬静的开口:“姐姐。”
穆凌华蹙着眉头,她未料想到会遇到景甜,不过...应该是正要到洗手间来,那刚才应该是不会听到自己刚才在洗手间的情况的。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礼服怎么这样了?”景甜做出了一副吃惊的模样,她是硬着头皮靠近穆凌华的。
穆凌华刚受了别人的脾气,而且还被双重的嘲讽了,第一个哑口无言是她出轨的事情,而第二个则是礼服的事情,礼服正好与她有关。
景甜实在是感觉到头皮有些发麻。
穆凌华的眼中一瞬间闪过了一抹锐利的亮色,她...刚刚才想到要换礼服的,现在正有人送过来。
今天景甜穿着的正是那天穆凌华给她的那一件。
她们间要是互换一下,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
穆凌华心中想到了,突然几个大的跨步,真是难为她了,怀孕的情况下还如此的大手大脚的动作。
穆凌华脸色阴沉着,景甜一步步的靠近,在刚要临近的时候一个巴掌朝着她的脸颊直接的过来了。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音在洗手间的悠长通道里面如同是惊雷一般的响声。
景甜头皮发麻的是想到了会被穆凌华找麻烦,可是却为预料到穆凌华直接动手扇耳光,她未注意到,一个耳光便将她扇到在地上。
她洁白的脸颊上已经红肿出了一个手印 的形状,她的嘴角也微微的渗出了血迹。
“哼!我这是怎么了你看不出来吗?”穆凌华狠狠的瞪了一眼景甜。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将在外面所有受到的委屈全部都转移到了景甜的身上了。
景甜左手压在被扇巴掌的左脸上,她低垂着脑袋,眼睛里面闪烁着憎恶的光芒。
她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指甲刺穿破了手心的皮肤。
她在用这种刺痛神经的方式来麻醉自己,她害怕,害怕自己忍受不住会对穆凌华动手。
刚在“名流”一层当中发生的事情她是有目共睹的,而黑天鹅女士以牙还牙的报复方式在景甜的思想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那种以牙还牙的报复方式能带给人精神上的爽悦程度她是能想象到,却从未真实的体验过。
穆凌华看着如此的景甜便未在动手,而是居高临下如同一个审判者一样:“还不赶紧起来!”
景甜抽泣着,靠住墙壁站起身来。
表面上景甜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却已经骂开了花了。
她喵的!
穆凌华,今天的这一巴掌,发生的一切我都记住了,一定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加倍还给你的。
景甜颤颤巍巍的,脸上的疼痛像是火在烧一样的。
穆凌华一直冷冷的看着景甜全部的动作,对于景甜她从小欺负到大,心里面是不会起任何的悔意的。
一直以来,她习惯将所有的情绪撒在景甜的身上。
穆凌华一步上前,毫不客气的用手抓住了景甜的手臂,指甲狠狠的刺着她的肌肤,雪白的肌肤瞬间绽放出了血色。
穆凌华手上的力气很大,景甜感觉自己的手臂上被插了四根针一样的疼痛着,但她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一声都没有出。
景甜将脑袋抬起来,神情阴冷,眼神当中充满了弥天的憎恨、恐怖与阴森的直视着穆凌华的眼睛。
穆凌华未想到景甜竟用这种可怖的眼神看自己,整个人打了一个冷颤,手间的动作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