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着脸,“我真的吃不下了,够了够了!”
“你现在是两个人了,怎么还没平时一个人的时候吃得多啊,以后我照顾你,你给我放肆吃!”
他急得跳脚的样子,旁边的佣人都看不下去了,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少爷,唐小姐她才刚刚有孕,正是吃不下的时候,您就别逼她了,等过了前三个月,您不让她吃,她都会偷偷的吃!”
唐苏猛点头,感激了看了那位阿姨一眼,再次强调着,“我是真的吃不下!”
“行行行,能吃多少尽量吃,实在吃不下也不勉强,若是饿了再给你做就是!”这样说着,他还是忍不住一直给她夹菜。
唐苏抿着嘴角笑,眼眶却忍不住一阵湿润,同样知道她有孩子的男人,那个人还是孩子的父亲,这么些日子了,他不闻不问,好不容易见面,他说走就走了,连句问候都没有。
委屈像潮水一样涌来,泪水便如潮水一样汹涌,她一边笑着,一边擦眼泪,双肩却止不住的抖动,心如同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蹂躏着,好疼好疼。
“怎么啦?是不是吃不下了?”给她夹着菜,一扭头突然发现她哭了,皇甫尊一阵慌乱,“吃不下就不吃,没有逼你,这好端端的是哭什么啊?”
她咬着嘴唇摇头,想冲他笑一笑,可怎么都笑不出来,他伸手揽过她的时候,她累得只想借个肩膀靠一下,就一下,谁知独自坚强了太久的人,一触到坚实温暖的肩膀,心防瞬间崩塌。
倚入怀中的人全身柔软,浓浓委屈有化不开的忧伤,玩惯了女人不是没见过女人的眼泪,却从来没有一个人的眼泪,能让他这么凌乱,好像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更别提平日里那些花言巧语的安慰了,他只抱着她,默不作声的陪着。
她哭了许久,久到以为他会不耐烦了,她抽泣着偷偷抬头看他,他夹着帅气的眉毛,目光放得很远,不知在想什么,做工精良的衬衫被她打湿,黏在他精壮的胸膛上,她吸了吸鼻子默默擦干眼泪。
见她抬了头,他静静看了她一眼,转身拿起纸巾轻轻给她擦拭,“过得这么辛苦就别过了,又不是没人要你,连你连你肚子里那个,有人照单全收,你还傻拧着做什么?”
“别开玩笑了!”哭了一阵子,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她莞尔一笑,带着几分无奈,她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人肯要她?
“谁给你开玩笑了,我皇甫尊向来说一不二!”她每每不信,他有些微怒了,板起的脸很是严肃。
“你还认真了?”唐苏好笑地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现在是有身孕的人耶,你是皇甫世族第四代独子,你们整个家族也不会允许你娶一个我这样的女人的!”
“你这样的女人?你怎样的女人?不了解你的人,他们知道你是怎样的女人吗?谁允许你这么说自己了!”
秀致的眉毛拧起,他是真的怒了,几声质问让唐苏哑口无言,她苦涩笑了笑,“谢谢你,你这么说,我心情好多了!”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相信我是认真的?”他恼怒地扳过她的肩膀,桃花眼微微向上一挑,“难不成非要我吻你吗?”
唐苏被他突如其来的愤怒给震了一下,一时间更是没有反应过他说的话来,她瞪着眼睛望着他,“啊?”
半张的嘴还未合上,他已低头吻了过来,火热的吻似夹杂了许多情绪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她甚至来不及反应,他已撬开她的牙关长驱而入,隐忍的、疼惜的、疯狂的,种种情绪惊得唐苏全身僵硬。
脑袋嗡的一下炸开,她猛地将他推开,双颊红彤彤的不知所措。
她这一推,让他猝不及防,打开的闸门还未真正彻底宣泄,就被无情的切断,他呼吸凌乱得有些狼狈。
“我,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唐苏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的桌子,可就这么离开显得太不礼貌,再见面时岂不是更加暧昧尴尬?她在客厅转了一圈,选择坐在了沙发上,拍打着通红的脸,暗骂自己头脑不清醒,这不是等于玩火吗?
若是冷昧知道她跟皇甫尊纠缠不清,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呵,那个男人就是这样,他不要的东西,也不会允许有人跟他抢的,唐苏疲倦的靠在沙发上,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外面天已经大亮,她蹭地一下坐起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她敲了敲迷糊的脑袋,才想起昨天吃过晚餐之后,她坐在皇甫尊的沙发上睡着了。
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可能是皇甫尊怕她误会什么,连衣服都没有让人帮她换了,又或许是她睡得太沉,让人不好意思吵醒她,最近睡眠不好,偏偏又如此嗜睡,这种矛盾的存在真折磨人。
“唐小姐,您醒了?”
佣人们见她下楼纷纷开始忙碌,又是准备洗漱用品,又是问她想吃什么,又是给她拿来了干净换洗的衣服,她礼貌的笑了笑,“都不用麻烦了,我就住在后面的公寓,我回去搞定这一切就好!”
今天是元宵节,也许皇甫尊有安排了呢?她留在这里,岂不是拉了他的后腿了。
皇甫尊不在,走的时候也没有说不准唐苏离开,所以她很顺利的拿回了她公寓的钥匙,一个人慢慢走回别墅后区的公寓,推开门的瞬间,她僵在了原地。
“才刚搬出别墅就一夜未归,你的私生活很精彩嘛!”
屋子里很暗,窗帘全部被拉上了,浓浓的烟草味道从她打开门的时候蔓延过来,呛得她差点咳嗽,借着灰暗的光线能看见沙发上翘腿而坐的男人,他那双深邃的墨眸,在暗处都在闪烁着幽深的冷光。
唐苏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身体朝后退了一步。
“呵,”冷昧一声轻蔑的冷嗤,“看见我就想走?难怪我这么久不回家,你也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是在外面有人了不是?”
森冷的言语,如利刃一样割过来,唐苏痛得差点夺门而逃。
“嗯,不走了?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所以心虚了吧!”他的笑声里满是嘲讽,沙质的嗓音不知是一夜未睡,还是抽了太多的烟。
那浓浓的烟草味在屋里闷了一夜,她闻着极其不舒服,在屋门口站了站,觉得一直站在那儿也不是个事儿,便走进了屋里,拉开了窗帘,试图打开那些紧闭的窗。
手还未碰到玻璃,手腕便被一只大手狠狠扣住了,他很用力地将她按在了墙上,阴狠的目光冷冷盯着她,“这一点点味道就受不了了?我在屋里等了你一夜,知道我为什么不去找你吗?我就是要看看,你会不会自己回来!”
若放在以前,他早就去找她了,而自从他调查出一些事情后,他觉得她可能不值得!
背撞在墙壁上有一点疼,但她更多的担心是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只是背而已,她委屈地咬了咬嘴唇,他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的在乎这个孩子,对孕妇是不可以这么粗鲁的,孩子也受不了这么闷的空气。
“说话!”
他等了她足足一夜,她一回来就跟个闷葫芦一样一声不吭。
“冷昧,你弄疼我了!”他抓得她手腕真的好痛,好像曾经被拧断脱臼的手又要再一次断掉了。
“我是让你说这个吗?”他目光森冷,瞪着她的眼眸几乎要冒出火来,以往她喊疼,他就算生气也会放松力道,这次却没有,反而更往前压紧了她。
他这个样子让唐苏有些害怕,怕他失控伤了她,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伸手护住自己的小腹,尽量让自己不去惹怒他,“我在来公寓的路上遇见了皇甫尊……啊!”
他失控的力道拧得她一声痛呼,额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水,他丝毫不管她,冷讽的笑全是愤怒,“难怪那么急着搬过来,我倒忘了皇甫尊还有别墅在这边,现在你们俩近水楼台了,是吗?”
“不是,不是,你知道我们不是那样!”她咬着唇摇头。
“那你们是哪样?为什么我看见的,是你们有多暧昧呢?我没看见的呢?别告诉我,我没看见的,你们有多纯洁!”
一夜未眠让他的眼眸布满了血丝,此刻的愤怒更是让他双眸通红,如一头发怒的野兽,可以残忍的将人生吞下去。
“冷昧,”唐苏突然觉得很可笑,“你把我放在别墅不闻不问,我去公司找你每次都被堵在门外,打你电话你从来不接,发信息给你也不回,甚至连我告诉你……”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却硬生生挤出一个苦笑,“你现在来质问我,我去哪里了,为什么一夜未归,那你呢?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夜夜不归?”
就算发生了什么,就算她做错了什么,好歹让她清楚明白,这样躲着她避着她是什么意思?
她湿了泪眼,咬着牙才没有让眼泪落下来,含着那晶莹剔透的泪水狠狠瞪着他,他有多愤怒,她同样有多愤怒,只是她有了宝宝,选择表达愤怒的方式不一样,她甚至喜欢不吵不闹的愉快解决,可以选择去遗忘,去毫无理由的原谅。
冷昧通红的双眸闪过一丝复杂的别扭之色,愤怒的脸也微微一变,细微到几乎不能察觉的变化,唐苏却看在眼里,也许是因为有了孩子,她察人观色的本领见长,心思也细腻了很多,她倒宁可像之前一样粗糙,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好。
她轻轻掰开他紧捏住她手腕的大手,“你可以选择不解释不回答,但是请你不要扭曲我的解释,好吗?”
“你怎么解释也改变不了,你身为已婚之妇,在对你有所企图的男人家过了一夜的事实!”冷昧愤怒起来甚至有点蛮不讲理。
唐苏苦笑,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吗?皇甫尊就算再禽兽,也不可能对她一个孕妇下手!
“我这样站着很累,你让我坐下!”身体被他逼在墙壁上,她要很小心的站好,很小心的护着小腹,没吃早餐已经饿了,早孕反应又让她有点想吐,她是真的很难受。
她说这话时带着丝楚楚可怜的恳求,讽刺的话到了嘴边,触到她青黑的眼圈他还是忍住了,他这么多天没回来,她也一样没睡好吧!
他愤愤扔开了她的手,转身坐进了沙发,唐苏揉了揉手腕,将大窗户全部打开,让春意盎然的微风吹散屋内的阴霾,她累瘫了似的窝在了沙发里,闭着眼睛没有看他。
“不是说要解释吗?”他坐在她对面,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这就是你解释的诚意?以为闭上眼睛我就看不到你眼里的心虚了是吗?”
她苦涩扯了扯嘴角,慢慢睁开了眼睛,“我有什么可心虚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幅样子。”
那么冰冷,那么无情,每看一眼都感觉像是用针在扎心,他怎么可以这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不想看见他?
冷昧残忍一笑,逼到她身边,捏起她的下颌,迫使她与他对视,“那你想看见谁?”
“能不能别闹了?”唐苏疲倦不已的叹息一声,“我真的很累!”
“很累?”冷昧突然眸色大变,残暴的笑容几乎让他俊朗的脸有些扭曲,“一大早回来就喊累,你们昨晚够激烈的啊!”
他发了怒,手上的力道便失了控制,唐苏紧紧皱起了眉毛,小心地跟他拉开点距离,害怕他错手伤到孩子,她离开的动作落在冷昧眼底,只会更加激发他的暴躁。
“怎么?”他嘲弄地勾起唇,“不想我碰你?”
她疼得咬牙,说不出话来,他脸色黑沉难看,深邃如渊的眼眸似大海般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极近粗鲁地将她翻了个身按在了沙发上,唐苏大骇忙护住小腹。
“怕?”他俯身压上来,低头看着她突然苍白的脸,“我以为这么久没碰你了,你会很渴望才对,我不在的时候,被别人喂饱了,是不是?”
令她难堪的话语,不断地从他嘴里蹦出来,刺得唐苏耳膜都在发疼,她无力的斥道:“不是不是,你给我闭嘴!”
“嗯哼?更喜欢我行动对不对?我知道你!”冷昧一把将她翻了过来,骨节分明的双手开始灵活地挑拨开她的衣服,一件一件速度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