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没动手,看来外人真是忘记了我肖家的恐怖,简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负到头上了。”肖庆明嘴角露出一抹残忍,也掏出一个鬼面具,戴在了头上,浑身上下顿时散发出一股无比阴寒的强大气势。
一些离台阶比较近的鬼使,尽管隔着近百米距离,依旧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和鬼使们的鬼面具有些不同,肖庆明的鬼面具是金色的。
“二爷……二爷,敌人已经闯到第九关卡,弟兄们快顶不住了,请二爷派人增援。”
又一个侍卫急步匆匆跑进来禀报。
“来得倒是快,只是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命回去。”肖庆明冷哼一声,吩咐侍卫道:“告诉弟兄们辛苦了,让他们推往第十关卡,在那里等待我到来。”
“是。”侍卫脸色一喜,又急忙跑了回去。
“众鬼使听令,现在跟我一道,去杀贼人一个有来无回。”肖庆明大手一挥道。
“谨遵二爷吩咐。”台阶下众人轰然应诺。
肖庆明的豪气干云,以及强大的大儒实力,也给了众人莫大信心,让众人终于从慌乱中镇定下来,甚至眼中也不觉同样涌起一阵杀气。
作为马云书的“随从”,陶知谦三人跟着马云书,也随着众人一道向殿外行去。
第十关卡是一个方圆不下三千米的大型溶洞,地面上种满了杀人藤。
杀人藤是一种惨白色,仿佛骨节一般一节节连接而成的植物,藤蔓上长满一根根两三寸的毒刺,其上蕴含剧毒,毒性甚至足以杀死书童,哪怕是举人被蛰了一下,如果没有解药,也要损失一部分战斗力。
在这些杀人藤上,更是生存着一种毒蜈蚣,通体同样惨白色,密密麻麻涌动着,看起来着实让人头皮发麻。
这些都是肖家豢养的毒物,肖家自然有办法控制,只是在陶知谦等人身上洒下一层无色无味的药粉,就让那些毒藤和毒蜈蚣不会攻击。
等肖庆明带人赶到第十关卡的时候,孟远行也正好带着鹰眼军进攻到了第十关卡。
跟随孟远行进入地洞的除了十几个举人境界强者,以及连五个个进士境界的将领,还有七百鹰眼军,其余人则在地面上保护赵恒毅,同时也是为了守住退路。
之前一连闯过九个关卡,连番厮杀,哪怕以鹰眼军的精锐也免不了厮杀了六十多人。
但却是气势如虹,战意旺盛。
“你等残害人族百姓,罪大恶极,此时证据确凿,还不乖乖束手就擒,请求从轻发落。”孟远行虎吼一声,巨大的声浪在溶洞中来回荡漾,良久不停息,只震得肖家众人耳中阵阵发聩,心中生出惊惧。
作为国士修为的强者,孟远行自是不凡。
然而此时他面对的却是大儒。
“哼。”肖庆明只是一声冷哼,顷刻间所有声浪消散无形,如果不是肖家众人身子依旧在微微发颤,就好像刚才一切从没发生过一样。
“大儒?!”孟远行眼中闪过震惊,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
在马云书口中,他们得到很多信息,知道主持这里的是肖家的肖庆明,只是肖庆明已经消失数十年,当初不过是国士而已。
国士想要晋升大儒,必须要领悟一丝大道真意,参悟天地至理。说来轻松,但想要完成这一步,却何其难也。
在国士以前,有才气碑的灌输,只要通过考试,便能在外力作用下突破境界实力。然而到了大儒以上,却只能完完全全靠自己,至少在人族找到方法,可以炼制出为国士突破境界的才气碑之前。
天地大道虚无缥缈,哪怕知道方法,也往往会无从下手。
大海捞针困难吧?的确,从茫茫无际大海中,找到一根针,自然是困难至极。但对于领悟大道而言,却简单了不知多少倍。
大海捞针至少还能有个目标,知道要捞什么东西。但领悟大道,却完全是没有目标,乃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境,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别人即便说上千遍万遍也还是不懂。
但往往却没想到,消失数十年的肖家二爷,竟是已经突破了大儒。
孟远行心中开始有些不安,本来此行有十足把握,以他们的力量,只要应对得当,即便面对大儒也未尝没有胜机。但有胜机也并不代表会一定胜利,而是输多赢少的这种胜机。
只有真正看过大儒出手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一位大儒的恐怖,而孟远行显然就是见过大儒出手的人。
因为知道,才会畏惧。
“希望陶知谦的计划成功了,如果他真的吞了回元水……”至此,孟远行心中不由祈祷,尽管在此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把希望寄托在这点上,他实在认为陶知谦的计划成功能有多大把握。
“大胆贼人,竟然敢擅闯我尤云山鬼府,还口出狂言,若不快快跪伏认罪,定杀不饶!”一道道话语从肖庆明口中说出来,冥冥中带着一丝大道真意,仿佛他说的话就是真理,让人不由自主信服。
本来气势如虹,严明肃杀的鹰眼军,此时竟然微微产生了骚乱。尽管骚乱迅速就在严明的军纪下平息,但对军心却产生了很大动摇。
“还不快快臣服,否则以我鬼府手段,顷刻间就足以让尔等灰飞湮灭……”肖庆明其实如山入海,让本来气势低落的肖家众人一时士气高涨。
只是为不可察的,肖庆明话语中竟是有了一丝颤音。
“怎么回事?我体内才气怎么在不停消散,可恶,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此时气势无两的肖庆明,心中是如何惊涛骇浪。
“全军听令,锋矢阵,全军推进,若有阻拦,格杀勿论!”孟远行却是不知道肖庆明暗地里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不可让肖庆明继续说下去。
军心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感受到。
孟远行行军多年,明白绝对不能让鹰眼军的军心继续低落下去,否则到时候那仅有的胜机,也可能从眼前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