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谦咂着嘴巴,赞叹道:“这乌山养神汤果真不错,这才喝了两口,一上午的疲惫就一丝不剩,现在真是全身充满精力,感觉自己能一拳打死一头老虎呢。”
“哪有陶公子说得这么夸张。”李清儿不由得掩嘴轻笑。
胡若雪听陶知谦将乌山养神汤说得这么好,也马上端起瓷碗喝了一小口,但汤水才刚入口,就忍不住皱起眉头,觉得苦苦的哪里有陶知谦说的那么好喝。
不过等随即那股甘甜由舌尖蔓延到全身,胡若雪不禁眯着神情有些享受。
“一般般吧。”尽管觉得汤水还是不错的,但胡若雪还是嘴硬的评价道。
李清儿也不介意,浅浅笑道:“胡姐姐觉得不难喝,清儿也就满足了。”
陶知谦心下暗自摇头,看向胡若雪轻笑道:“若雪,你刚才不是要公子给你讲故事么?刚才我想了想,正好想出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听陶知谦要讲故事,胡若雪马上就眉开眼笑起来,连忙道:“要听要听,公子快讲吧。”
李清儿也好奇地看着陶知谦,心下想着能写出《皇帝的新衣》的陶知谦,不知能想出什么故事来。
陶知谦轻笑,又小口喝了一口汤水,这才开始讲述起来。
“从前有个人叫做不开心,他是个很爱计较的人,整天都是闷闷不乐的,别人哪怕无意间做了一件小事,惹了他,他也一定会记在心里。这个叫不开心的人有一个账本,里面写满了别人得罪过他的事情,甭管事情大小,哪怕只是别人不小心将茶水撒在他的衣袖上,他一定会记录下来。”
“既然是账本,那就总要还账。有一天,邻居将洗澡水倒在门口,正好天气严寒,洗澡水结了冰,不开心路过邻居家的时候,顿时就滑了一跤,跌碎了半颗门牙。不开心就想到,‘哎呀,邻居太可恶了,竟然用洗澡水来害我摔碎门牙,我不开心一定要给他一个好看’。那个不开心鬼点子真多,他很快就想出一个报复邻居的好办法。到了傍晚,他悄悄跑进邻居的家里,在他们做好的菜里面撒下泻药。结果到了晚上,邻居睡觉的时候,拉了一床铺的屎尿,满屋子都变得臭烘烘的……”
“那个不开心太坏了,哈哈……”胡若雪忍不住被逗笑。
李清儿也忍不住轻笑起来。
陶知谦接着又讲了一些不开心整蛊别人的办法,一个个都很是出人意料,但又很是很笑。
房中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欢笑,李清儿还好,总还有个形象,胡若雪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只差扑到陶知谦的怀中。
“……那个不开心虽然想尽办法报复得罪他的人,可是他的账本还是变得越来越厚。不开心看着厚厚一叠的账本,想着自己怕是一辈子都还不完‘账’了,于是他越想越愁,最后愁得病倒在了床上。不开心的病得太重啦,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就在不开心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时候,一个神医游历到他们城市。神医看了不开心的病,很快就找到了病因,说不开心是因为心里装着太多事情,因为忧愁得的病。”
“在神医的指点下,不开心将记载别人得罪他事情的那个账本烧掉,又将左邻右舍叫到他家,一一道歉。左邻右舍都很大度的原谅了不开心,听着那些原谅自己的话,不开心感到心里马上就前所未有的轻松。驱除了心事,又按照神医的要求调理身体,不开心终于好了起来。从此以后,不开心再也不斤斤计较,别人得罪了他,他也会很大度的原谅。左邻右舍从前讨厌不开心,但现在却开始喜欢不开心。不开心的朋友也越来越多,整天都笑呵呵的,不开心也终于变得开心起来了。”
陶知谦说完整个故事的时候,也断断续续喝了三杯汤水。
胡若雪还在笑着,不过慢慢也是平静下来,若有所思地望着陶知谦,又不禁看了看李清儿。
陶知谦说道:“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如果斤斤计较,心里装满不开心的事情,那我们自己也就会过得不快活,到头来苦的还是自己。而如果心里想着别人对自己的好,宽容大度,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会一扫而空,又怎么会不开心呢?”
胡若雪沉默一会儿,眼睛闪闪发亮,似有所悟。
“公子,我懂了。”胡若雪轻轻说道,随即又看向李清儿,低头道:“清儿,对不起。”
李清儿慌忙摆手道:“胡姐姐不用道歉,错的是清儿才对,上次我不应该对胡姐姐说那样的话的。”
看着两姐妹隔阂消失,陶知谦将瓷碗中仅剩的那一点汤水喝干,随即起身笑道:“我去找叶顶天说点事,你们姐妹慢慢聊。”
李清儿点了点头,看着陶知谦的眼睛隐隐发亮。
“想不到陶公子不但能做成利国利民的壮举,就连教育人也是这么别出心裁,令人幡然醒悟。”李清儿不由心中钦佩,不觉生出一丝别样的情愫。
轻轻关上房门,陶知谦刚走出十几步,便听到房中传来一阵笑闹声,不觉摇头失笑。
看来经过他方才的故事教育,胡若雪已经消除了心结,两姐妹又和好如初了。
叶顶天的房门半开着,陶知谦推门进去,看见叶顶天正坐在窗口发呆,似乎想着什么心事。
“陶先生。”叶顶天被陶知谦的脚步声惊醒,转头看了过来。
陶知谦点了点头,走到叶顶天对面椅子上坐下,问道:“回来的时候,你说找我有事,不知是什么事?”
叶顶天略一迟疑,诚恳地对视着陶知谦,说道:“我希望能做陶先生的书卫,还希望陶先生能够成全我。”
“书卫?”陶知谦闻言一惊,看着叶顶天,不解道:“这突然之间,叶兄弟怎么有了这个念头?如果叶兄弟有什么困难,直说便是,我能帮的自然就不会推辞,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