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哥……”叶顶天恳求地看着李乐山。
李乐山冷哼不理。
“好一个不义,好一个是非不分……”陶知谦大笑,说道:“看来我以前还是看低了叶兄弟,叶兄弟叫做叶顶天,无愧于顶天立地。”
陶知谦转而向胡若雪问道:“若雪,你出世以来,可曾与人族为过敌。”
胡若雪不屑瞪着李乐山,冷笑道:“别说为敌,我就是一个人族的性命都没有害过。”
“妖族的话,岂能相信?”李乐山涨红着脸,嘴硬道。
陶知谦向叶顶天笑道:“叶兄弟也不必为难自己,天下之大,生灵何止亿万,我就不信治不好若雪的伤势。”
叶顶天歉然地看着陶知谦,道:“对不起,我……”
陶知谦打断道:“不怪叶兄弟,只怪有人是非不分,迂腐不堪。”
“你……”李乐山怒瞪着陶知谦,陶知谦这话分明就是在说他。
“叶兄弟保重。”陶知谦对叶顶天一拱手,带着胡若雪向门外走去,根本懒得理会李乐山。
李乐山的迂腐不堪,也激起了陶知谦心中的怒意。不过这也让陶知谦深深感受到,想要改变人族对妖魔根深蒂固的观念,委实任重而道远。
叶顶天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瞬即就坚定下来,唤道:“林先生等等我。”
陶知谦停下脚步,疑惑看向叶顶天。
却见叶顶天对李乐山一抱拳,说道:“告辞,恕我以前高看了神医。”
“叶老弟……”李乐山震惊看向叶顶天。
叶顶天摇头道:“在下当不起神医如此称呼。”
言罢,走到陶知谦身边,跟着陶知谦两人一同向门外走去。
走出院门,重新回到街道上,陶知谦有些苦笑道:“这次为难叶兄弟了,其实叶兄弟实在没有必要如此。”
叶顶天摇头道:“他李乐山是非不分,迂腐不堪,我叶顶天可不会学他。而且你对我们红木村有活命之恩,我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难以报答。况且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对陶……林先生也佩服得紧。”
两人在街道上边走边交谈着,不多时,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他们。
“叶叔叔,林先生,请你们等一等……”声音虽然有些急促,但依旧不失冷清。
陶知谦几人转过头,发现来人正是李乐山的女儿,李清儿。
李清儿小跑着来到陶知谦三人面前,微微有些气喘道:“家父请你们回去。”
“回去?”胡若雪忍不住嘲笑道:“是让我们回去,好让他继续骂我们一顿么?”
李清儿有些恼怒,也有些不解地看着胡若雪。她当时不在厅中,自然也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陶知谦没好气瞪了胡若雪一眼,让她闭上嘴,然后对李清儿淡淡道:“抱歉,我们接下来还有要事,就不方便继续打搅神医了。”
李清儿微皱黛眉,冷清道:“那你们的伤也不让家父治了么?”
“治伤?”陶知谦神情一愣。
李清儿道:“家父说可以考虑为你们治伤。”
说话间,李清儿目光在陶知谦三人中扫了一眼,不禁有些疑惑。她是女流之辈,并不能修习书道,只能跟随李乐山学习医道,如此十几年下来,再加上她的天赋过人,她的医术即便和李乐山相比,也差不了太远。
可此时,她却看不出陶知谦三人中谁有伤在身。
“林先生?”叶顶天看向陶知谦。
“走吧。”陶知谦点了点头,看向李清儿道:“那就麻烦李小姐带路了。”
虽然之前和李乐山话不投机,甚至冷语相向,但是为了胡若雪,陶知谦也不介意抛开这些芥蒂。
再次见到李乐山,是在李乐山的书房。
李乐山冷着个脸,仅仅只对叶顶天点了点头,对陶知谦和胡若雪依旧没有好脸色。
“看在叶老弟的面子上,我可以考虑出手治伤。”李乐山冷冷道。
其实在陶知谦三人走后,李乐山怒气渐渐消下来,仔细一想,觉得自己的确是有些戴有色眼镜看人的意思。而且叶顶天对他有救命之恩,和叶顶天闹翻也让他良心不安。
陶知谦三人都面色一喜。
“多谢神医愿意出手。”陶知谦拱手谢道。
“你先别忙谢。”李乐山摆手制止陶知谦,冷道:“老夫只是答应可以考虑。”
书房中的气氛,在李乐山这句话说出来后,顿时又沉凝了几分。
“李老哥……”叶顶天看向李乐山,想要为陶知谦两人说些好话。
但还不等叶顶天将话说出来,李乐山就打断道:“叶老弟不必再说了,能考虑为妖族治伤,已经是看在叶老弟的面子上,违背了老夫自身的原则。”
他虽然想明白了一些道理,但若是真让他为妖族治伤,他却也难以跨过心中那道坎。
陶知谦沉吟半晌,问道:“那不知神医要如何才能施手救人?”
李乐山淡淡道:“想让老夫违背原则出手,你们至少也要给老夫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春意县一面临海,得天独厚,按说应该渔业发达。可是你们穿城一路而来,其中应该经过菜市口,可曾见过有多少卖鱼的渔夫?”
陶知谦三人回神细想,他们之前经过菜市口的时候,虽然也有卖鱼的菜贩,但却很少。春意县一面临海,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这种情况的确有些奇怪。
“不知是何原因?”陶知谦问道。
李乐山忽而叹了口气,道:“并非是渔夫们不愿出海打渔,实在是因为春意县附近的海域有一群海妖作怪。渔夫们即便是捕鱼,也只敢到内陆河流,那些不顾生死出海捕鱼的渔夫,十有七八都是一去不回。虽然春意县也组织过几次军队,想要将海妖驱逐,可是大海广阔无际,只要海妖往海中一逃,县卫军也是无可奈何。而等军队撤去,那些海妖便又重新在附近海域露头,这真是杀又杀不着,只能无奈放任不管。”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陶知谦皱眉,随即不解道:“神医突然跟我们说这件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