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你知道他大大咧咧根本不懂感情，也许，他发现我们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吧。”
    韩沁如意有所指，见他跟自己说话还发着短信，深深吸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抽个时间，我们去帝都拍婚纱照，我约了知名摄影师旅拍，可能要一个星期，你能先把工作放一放吗？”
    程景怀放下手机，看了看两边倒车镜，打了半圈方向盘，“去哪？”
    韩沁如这才振作起来，“我本来想去意大利、北海道，考虑到你时间有限，就国内几个……”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她不满地扭头看向窗外，“真是没完没了了。”
    “喂？潘纪委……”
    韩沁如听着他跟别人打电话时的语气，都比对自己要热络一些。
    他们现在这状态，很难想象才认识不久，比婚后多年还要没劲。
    普天之下，好像也只有程景怀这个男人敢对她这么不冷不热，她反而欲罢不能。
    韩沁如想问他是不是把自己留在后备箱的衣服拿到他住所去了，那是她刻意留下的，带有含蓄的挑逗色彩。
    前两天她发现不见了，激动得不能自已，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去她家住，他甚至直接走进客房，一句解释都没有。
    韩沁如第一次怀疑自己魅力不够。
    这时，她注意到车椅的缝隙里藏着一枚白色纽扣。
    是很简单的圆形，上面印着一中校徽暗纹，难道是屿骁掉的？
    韩沁如打量一阵，就收进包的内层，“待会进歌舞剧院，我要把你手机没收了，要不然你都不能专心看我表演。”
    “抱歉。”程景怀加快车速，“下午我和潘纪委有事要谈。”
    “我是晚上开场，你到时候赶过来就行了，哪怕只能看到半场。”
    “晚上可能会有饭局。”
    韩沁如从来没被一个男人拒绝过这么多次，又软不下语气撒娇求他。
    向来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将白天鹅跳得清傲绝尘，可惜无人欣赏。
    没有程景怀在的观众席，仿佛空无一人。
    韩沁如失魂落魄，差点跳错一拍。
    台下响起一道掌声，在这道掌声的带领下，场上热烈鼓掌。
    收尾时，她看过去一眼，身形几不可见地晃了晃，心情微妙而复杂。
    尚临嘉，不是说好了分手的吗，你还来做什么？
    琥珀山庄建在桦望山的半山腰上，是一家看上去生意冷冷清清，实则只接待贵客的中式饭店。
    一下午的时间，程景怀和潘纪委谈了不少事情，其间涉及的机要和名单就连最贴身的人都不能透露，事关民生，又掺杂党派之争，错综复杂得不容出现一丝差错。
    但两人如同在讨论今天天气一样松弛自在，茶香袅袅，间或着笑声，潘纪委喜欢提起自己的孙女。
    “女大不中留啊，我看她还挺满意韩家那小子的，没准将来我们就是亲家了。”
    程景怀只是笑笑，“向熏确实是个好孩子。”
    “哈哈，你们可是同辈，听着你就像她叔叔一样。”
    “这个年纪的女孩都显小。”男人抿了口清茶，眸色微深，“何况差了十多岁。”
    “这不没到一轮吗，她见到你也是叫你程家哥哥，不过我那丫头胆子小，估计会被你这身派头吓得不敢说话，上次你打电话给她，就是听你声音，她都蔫蔫的。”
    说起这个，潘纪委就有些好奇他跟自家孙女交代了什么。
    程景怀见事情谈得差不多了，就想去韩沁如那里赶个后半场，毕竟今天是他爽约在先。
    刚要提出告辞，潘纪委看了眼手机，“得，说曹操曹操到，我家那丫头过来了，一起吃个饭吧。”
    “她还带了个小朋友，说要介绍给我认识，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
    程景怀似有所觉地看向楼下，两个女孩手拉手地从车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