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一阵野兽饥饿的咆哮声划破夜空。
吃饱喝足的三人,在火堆旁轮流守夜。
睡眼惺忪的车夫坐在篝火旁,时不时的打着瞌睡,明明火堆旁热腾腾的,但是他却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一下子惊醒过来,当他目光转向前方银白色的区域时,忽然眼睛瞪大了。
一个身穿青色长袍、面色冷凝的年轻男人站在十丈之外,他像是在冰川之中走出来的一样,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厉气息,让坐在火堆旁的车夫通体僵冷,一时间竟然长大了嘴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嗯?”
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的云若汐,不安的睁开了眼睛,目光如同冷箭射向前方。
她看到了这个年轻男人,不,只能说是样貌年轻的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很华贵,也很显年轻,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又是老气横秋,充满了沉淀的,就像在面对龙虎宗主白仙逸时的感觉一样。
但这个男人的脸更年轻,且很英俊,在银白色的月光下,以及篝火的映射下,他就像个少年老成的年轻贵族,他的一双看透生死的目光,让人浑身都不舒服,仿佛让人有种被照妖镜照出原形的妖怪一样。
随着男人缓缓迈步走近,云若汐可以看到这个男人有着一双妩媚的丹凤眼,狭长的眼角线条,黝黑如黑曜石的凤眸中,仿佛另有乾坤,他虽然样貌看起来顶多二十来岁,但是比起妖媚的司徒凌夜来,这个男人的气质显得更厚重,更霸气。
一袭青衣无风自动,男人如夜下的妖魅一样,危险却诱人。
“你是什么人?”车夫这才反应过来,也意识到自己慢了好几拍,连忙站起身来呵问。
这深山野林,大晚上的,怎会突然出现一个不速之客的?这绝对不是路过的旅人,此人来者不善,浑身都要一股杀气。
“车夫大哥,不要靠近他!”
云若汐声音急切,将车夫给吓了一跳。
车夫顿住了步子,有些迟疑的回望一眼云若汐,作为车夫,受到她的雇佣,当然一路上也是要肩负一些保护工作的,但显然这个男人是个危险人物,迟疑了一下后,车夫老老实实的退到了火堆另一头,作壁上观。
火堆依旧噼里啪啦的作响,火星飞溅,干柴燃烧的很旺。
“你是谁?”云若汐抬了抬眼睑,目光迎上那双包罗万象的目光:“我并不认识你!”
“本门主给你三招的机会出手,若是你能伤得了本门主一块衣角,可以饶你不死!”
男人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且掷地有声,极具威慑力。
坐在火堆对面的车夫浑身一颤,果然,来者不善,竟然是直接冲这小姑娘来的,这下事情变得棘手了,他只是一介车夫,碰上这种情况却也不少,但是唯独这一次让他浑身发冷,对方显然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且浑身带着一股怨气,搞不好连他都不放过。
云若汐凝眉望向男人,好大的口气啊,才见面就开打,但是这人她的的确确是不认识,而这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显然也不是无的放矢的。
她正要答话,旁边眯觉的云老爷子忽然睁眼,有些诧异的问:“若汐丫头,出什么事了?”
“爷爷,有人找我比试,三招定输赢,你说孙女要不要答应?”
云若汐似笑非笑的回应了一句。
“这种事还是让爷爷来吧,小孩子还是不要参与!”
云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扫向那个老气横秋的年轻男人,忽然间浑浊的眼眸,放出锐利的光芒,如同保护幼崽的狮虎一样。
他站起身来,朝男人走近。
“爷爷,只是切磋而已,还是让孙女来吧!不妨事的!”
一只手忽然扯住了云宏的手腕,火光下,云若汐笑靥如花的与老人家对视着。
“傻姑娘……”
“爷爷,孙儿不会有事的……”
云宏还想再说,但云若汐眼神中的自信,还有对他的爱戴,让云宏欲言又止。
孙女长大了,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弱不禁风的孩子了,她现在已经不用爷爷护着了,而是保护爷爷。
“第一招!”男人冷冰冰的声音喝道。
云若汐直接取出玄冥剑,目光邪冷的看着对方。
玄冥剑是地府之剑,能够沟通阴阳,直接吞噬一些阴煞之气,即使是实力达到剑皇九阶的独孤武,也不得不饮恨在玄冥剑下
玄冥剑的威力比起紫焰来,更加可怕。
如果能用一剑解决战斗,那就绝对不用第二剑。
云若汐下意识里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对手是个比独孤武更加可怕的对手,容不得半点马虎和闪失,所以她完全不打算保留实力。
“拔剑术!”
云若汐一声清啸,娇小婀娜的身影,在暗夜下一晃,化作一条魅影。
手中黑沉沉的玄冥剑,电光石火一般的掠出一道血色的剑芒。
涵盖了十丈方圆的空间,阴惨惨的血色剑气,如同一道巨大的匹练,朝前方扫荡。
车夫的嘴巴再次长大,他忽然有种夏日如冬的强大反差。
明明面前是一堆暖洋洋的篝火,但是从头到脚却清晰的感觉到,像是被冰水淋了个透一样,冷得让他浑身发抖,双腿跟筛子一样。
这股冷意,仿佛让整片天地都陷入到冰寒刺骨的严冬之中。
看不出这个小姑娘娇滴滴的,竟然出手不凡。
“好!”男人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好,但是他的身体却纹丝不动的站在冷凝的银白色月光下,玄冥剑的全力一击,竟然如泥牛入海一般,声势浩大,却戛然而止。
“竟然毫发无损?”云若汐秀目闪烁着惊异的光芒。
玄冥剑可是吸收了独孤武的强大力量,加上拔剑术的瞬间爆发加持,以及体内的三条元龙的力量,三管齐下的结果,竟然好不奏效?
这个男人的实力将会何等的可怕?
果然,她猜测的没错,这个人强到没边,来者不善。
车夫的眼睛差点瞪出来了,吞了一口唾沫,吓得说不出话来,这小姑娘的一剑已经可怕至极了,但是竟然丝毫效果都没有?这个男人未免太恐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