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信念,一丝求生意志从内心深处升起。
霎时间,云若汐枯井一般干涸了的丹田,忽然传来一阵暖洋洋的气流。
暖气从下丹田直冲上丹田天灵盖,途经腹结穴、檀中穴、人中穴等各大要穴,抽离了的剑元力和体力,瞬间如点燃的油灯,死灰复燃起来。
丹田、穴位、五脏六腑、全身都暖洋洋的,精力充沛。
一股山洪似的元力,从丹田深处渗出,轰的一声传遍四肢百骸和各大经脉。
云若汐的身体,有些膨胀欲裂了。
轰轰轰!
横梗在云若汐前路的壁垒,接连被强烈的力量轰破,海阔天空,丹田的空间瞬间豁然开朗,她的身体就像江河成海,进入了一个新的天地。
睁眼,云若汐头上凌乱的长发朝上方飞扬,她清亮纯净的双眸泛起两道精光、“篷……”滔天震响,两把宝剑朝后震飞,然后坠落在了云若汐的脚下。
“呜呜……”那黑色的虚影噬魂兽,居然哀鸣了一声,想要将大半截身子窜回王落天的噬魂剑中。
“呲!”紫色剑芒毫无征兆的飞出,正好斩在了那噬魂兽的魂魄上,噬魂兽发出尖利的嘶叫,瞬间化作了空气,散落在了四周。
云若汐长发披肩,双眸如灭世修罗般杀气腾腾,右手握着紫霞剑,隔了三丈远远指着王落天,有些发白的唇微启:“王老头,你的命,我要定了!”
她的声音如凤鸣九天,响彻整个龙虎宗,让人为之瑟瑟发抖。
她身上的气息截然不同了,宛如换了一个人,有一种斜睨天下,受万人膜拜的霸道。
这是突破剑主了?
无双眼睛瞪大着,不可思议的盯着云若汐,是保存实力,还是刚才那一瞬间突破了?
“这丫头是什么怪物?就这么突破剑主了?她才十五岁啊!”
何原不顾场合的叫喊起来了,这还有天理吗?即使司徒凌夜十五岁也没这么变太吧?
“小汐儿,你太让我吃惊了!”司徒凌夜也一脸惊讶,但心里为她高兴。
白仙逸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了,有意思啊,越来越有意思了,整个年考现场,都不如刚才云若汐那一瞬间的变化有意思,他平静的态度,意味着他早已猜到这种局面。
就连云若汐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原本以为自己会死在噬魂剑下,魂魄被噬魂兽吞噬掉,沦为行尸走肉,任人宰割,但在最绝望的时候,她居然突破了。
不是突破一阶,两阶,而是从剑豪六阶,突破到七阶、八阶、九阶、剑主。
从剑豪横跨四个小阶,一个大境界,进入传说中的剑主。
剑主,剑之君主,封侯拜将,在剑士之中就是一方诸侯,雄霸一方,这是何等强大。
但为何突破的这么快,这么毫无征兆?就连云若汐自己都搞不清。
“难道是昨夜服下的十多颗伏龙丹见效了?”云若汐暗自猜测,伏龙丹虽是三品丹药,但剑豪高手服用之后,能够在丹田内储存元力,储存一定数量,就能突破,云若汐猜想,是在打斗中,迫使这些伏龙丹的药力催动,强行突破了,但她想不通怎么突破这么多境界。
“傻丫头,你没知觉吗?”秦阳见云若汐一筹莫展,点拨了一句。
“刚才被噬魂剑伤了,是没知觉,但现在有了!”云若汐老实回答。
“我的意思是,你没发现身体的巨大变化吗?你的力量增强数十倍,你的视觉、听觉、嗅觉都增强了,包括你的眼界,你的气质,你的思想,你觉得只是突破的原因吗?”
“不然呢?”云若汐不解的反问。
“是玄黄血脉第二次激活了!”
“玄黄血脉?难怪,你这么一说,头一次在云家玄黄血脉觉醒时的感觉,和现在一模一样!”云若汐喜上眉梢,上一次玄黄血脉觉醒几乎改变了她的命运,这一次同样如此。
玄黄血脉是上古神族血脉,但有个缺点,前期凝结剑元力时很慢,但一旦凝结,就像怒龙入海,大杀四方。
玄黄血脉第二次觉醒,云若汐感觉自己提升到了另一个高度,体内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供她驱使,脑海里更是只有四个字:无往不利。
强大的力量,也能催生强大的信念。
她手中的长剑指着王落天,冷漠的道:“你的命,我要了!”
王落天的噬魂剑被震落,反震之力让他气血翻涌,险些喷出一口鲜血来,噬魂兽被云若汐抹杀了,噬魂剑等于是废铜烂铁,他已经无法再跟云若汐动手,满脸仓惶的站在校场上,想要叫端木峰和巫玄助战,却又拉不下面子,十分纠结。
台上的端木峰和巫玄也在考虑要不要下去助战,忽然“呃”的一声惨叫,王落天倒在了血泊之中。
云若汐的身法和拔剑的姿势,没有人看见,然后就是剑划过了王落天的脖子,云若汐的剑也回了鞘,王落天耷拉着脖子,了无生机的歪在一边,横尸当场。
“很简单,你要我云若汐的命,我云若汐要你的命!”
一不做二不休,云若汐冷酷的俏脸,面无表情。
王楚晴被废,是她咎由自取,不自量力的找云若汐的麻烦,而王落天,也是自找麻烦,怨不得她云若汐。
“小贱人,你竟然当众行凶?我们要你的命!”
端木峰、巫玄脸色大变,痛恨自己没能尽早出手帮助王落天,现在为时晚矣。
“念在你们年纪这么大了,我放你们活着离开,赶紧滚吧!”
有了实力,云若汐说话底气十足,像看蝼蚁一样扫了一眼端木峰和巫玄,没有生出动手的兴趣。
“你敢在驭兽师家族的人面前说出这种不知死活的话,老夫真是佩服你的勇气!”
端木峰怒极反笑,云若汐实力大增他看在眼里,但并无忌惮之色,因为他也有所依仗。
“端木兄,别跟她废话,把飞虎召唤出来吧,巫某就在下边为你压阵!”
巫玄白净无须的脸庞掠过一丝阴冷,朝校场外退了两丈来远,仿佛在为什么腾开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