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道:“你请我喝茶?”
莫仁君道:“是的。”
来人微微摇了摇头,狠狠一咬牙,脸上带着冷漠的笑容,眼睛里充满了杀机,狰狞地笑了笑:“我们能在一起喝茶?”
莫仁君微笑道:“当然可以了。”话音刚落,没有给来人太多时间的考虑,话锋一转,恭恭敬敬地叹息:“阁下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小弟的昔日旧友,但小弟想来想去,还真是想不起什么时候结交了你这样的一个老朋友,如果阁下不嫌弃,还望老兄不吝赐教才好。”
来人又冷笑了几声,待鬼魅的笑声消失后,抬头凝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顿了一顿,又狠狠瞪着莫仁君,将莫仁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咬牙切齿道:“莫仁君,十年未见,虽然你早忘了我这个老朋友,但我却丝毫没有忘记你这个老朋友。”
莫仁君脸上掠过一丝淡淡地笑容:“是吗?能让像阁下这样的高手牢记十年之久,小弟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还真是荣幸之至啊。”
来人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面色铁青,终于忍不住了:“莫仁君,十年前‘恩怨崖’那一战,你害的我家破人亡,生不如死,是你……就是你,你不仅让我受尽了这人世间所有的罪,而且还让我吃尽了这人世间所有的苦,这个仇,我一定要报。”顿了一顿,还给莫仁君反应的机会,寒声说了下去:“那一战,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些苦,我也一辈子都不会忘,我今天一定要还给你。”
莫仁君心头骇然,神色巨变,一时间如大梦初醒般呆呆地盯着来人,拿在手中的剑也轻轻动了动,断断续续地道:“你……你是……”
来人厉声道:“你猜得不错,我就是十年前被你打下悬崖的魔域王城的‘血魔教主’黒魔子。”
来人黒魔子三个字一出口,就好像是三道刺耳的惊雷,瞬间闯入了莫仁君的耳朵,直震得莫仁君的耳朵嗡嗡直响,心神不宁。
(三)
房间里,时时传来云柔的尖叫声。
云嫣嫣坐在云柔的床边,边柔声安慰云柔,边不时地焦急望望窗户,心里担心的不得了。
诸葛飞星在外屋如坐针毡,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来来回回,反复不停,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异常的着急难熬。
云嫣嫣焦急地看着疼痛的云柔,紧握住云柔潮湿的双手,脸色微变,顿了一顿,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和身旁的一个老妇人简单的交代了一句什么,急急忙忙向外屋跑去。
诸葛飞星见云嫣嫣从里屋急匆匆跑出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从椅子上跃了起来,急忙来到云嫣嫣的身边,拉住她的手,忧心忡忡地问道:“嫣嫣,怎么了?师娘没事儿吧?”
云嫣嫣回答:“没事。”
诸葛飞星松了口气,心中的担心少了些许,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上汗,若有所思地安慰云嫣嫣:“师娘一定会没事儿的,你不要太着急,啊?”
云嫣嫣神色担忧,注释着诸葛飞星,眨着美丽迷人的眼睛,沉默了半响,才轻轻地点了点头,但心里却还是焦急万分。
诸葛飞星神情凝重,朝窗外望了望,担心地说:“师父出去这么久了,也没有回来,我此时倒是有点儿担心师父了,不知道来人深闯剑神武馆到底是什么意图?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云嫣嫣不知是因为担心云柔过度,还是一时没太注意,直到诸葛飞星此时提起了莫仁君,她才发现莫仁君已不在房间里,急忙拉住诸葛飞星的手,像是完全都没听见诸葛飞星的话似的,万分吃惊地问:“飞星哥哥,姐夫呢?姐夫刚才不是和你在这里等消息吗?姐夫去哪里了?”
诸葛飞星表情凝重地望了一眼窗外,一字一字道:“嫣嫣,刚才就在你进了师娘的房间不大一会儿,就从院子里传来一阵阴森恐怖的狂笑声。”
云嫣嫣惊呼:“从院子里传来一阵阴森恐怖的笑声?”
诸葛飞星点头:“是的,师父听到那阵笑声之后,就拿着剑急急忙忙赶出去了。”说到这里,又情不自禁地望了望窗外,担心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师父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来的人到底是谁?不知师父会不会有危险?”
云嫣嫣相比诸葛飞星而言,心里倒是更担心云柔,焦急地向里屋探望了一眼,拉住诸葛飞星的手,安慰道:“飞星哥哥,你放心好了,没事儿的,姐夫武功那么高,不管来人是谁,都不会是姐夫的对手,你就别担心了。”
“哦!”
诸葛飞星点头。
云嫣嫣说到这里,又不由自主地向里屋望了几眼:“倒是姐姐这样不停的尖叫,让我担心的很,你说姐姐这样不停的大叫,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
诸葛飞星摇了摇头,急忙伸手帮云嫣嫣擦了擦额头的汗,安慰道:“放心吧,师娘肯定会没事儿的。”
云嫣嫣半信半疑:“你说的可是真的?”
诸葛飞星道:“嫣嫣,你只管放心,每个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都会像师娘这样尖叫个不停的。”
云嫣嫣皱了皱眉:“是吗?”
诸葛飞星道:“是的,我曾听我娘说,说她生我的时候,整整尖叫了三四个时辰呢,到后来,不也好好的把我生下来了吗?”
云嫣嫣盯着诸葛飞星,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尖叫了三四个时辰?”
诸葛飞星点头:“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再说了,去年隔壁王大妈家的儿媳妇生孩子的时候,不也尖叫了一晚上吗?后来不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吗?”盯着云嫣嫣,微笑着继续说下去:“这件事情,你难道忘记了吗?”
云嫣嫣轻轻地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道:“话是这么说,但我这心里还是担心,简直没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诸葛飞星嘱咐:“师娘一定会没事儿的。”说完,就痴痴地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四)
莫仁君紧握着手中的剑,用最舒服的姿势握着剑柄,死死盯着黒魔子,脸色霎时变得冷漠如霜,冷冷道:“黒魔子,想不到……想不到你居然没有死。”
黒魔子毫无所惧,挑衅似的冲莫仁君冷笑道:“莫仁君,我黒魔子从小生的一身铜骨铁臂,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呢?”
莫仁君撰着剑,静静调息。
黒魔子站在风中,眼睛如钉子般小心谨慎地盯着莫仁君手中的剑,阴测测笑道:“如今再看到我黑魔子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你是不是有点儿后悔了?”
莫仁君道:“好像是的。”
黒魔子道:“你是不是后悔当年那一掌打的轻了呢?”
“好像有点儿。”
莫仁君的确后悔了。
黒魔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莫仁君,面带得意之色,顿了一顿,长长地叹息:“莫仁君,如此说来,那真是有点儿可惜啊。”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咬牙切齿道:“当年那么好的机会你没有好好的把握,现在后悔也晚了,因为你永远都不会再有那样的天赐良机了。”
莫仁君不动神色,威风凛凛:“是吗?”
黒魔子点头:“是的。”表情冷酷,怒声说吸取:“当年在‘恩怨崖’,你没能打死我黒魔子,恐怕以后你再也没有那样好的机会了。”
莫仁君知道了来人是自己的生死仇敌,说话自然也就没必要再客气了,更不必遵循什么先礼后兵的礼节,机警地盯着黒魔子,紧握宝剑,面色严峻,沉思了片刻,冷冷地问:“黒魔子,你这样说未免也太轻狂、太高傲了吧?”
黒魔子冷笑:“本座怎么没有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