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虎经常被人说三观不正，但听了毛老头的言论，才知自己比起他来是小巫见大巫，这老头别说三观不正，根本就连三观都没有。
    哪有一个当爸的怂恿女儿去从事黄色事业？
    “你要把迎春带回去可以，但是……”毛老头睃了马小虎一眼，“你得出得起钱。我女儿可不能随随便便送人，养了这么大是白养的吗？”
    毛迎春急了：“爸，你够了，我又不是商品，你这是准备卖女儿吗？”
    “不然养你干嘛？你是天生地养长这么大的？你为家里做过什么？”
    “我每年都有给你寄钱的。”
    毛老头冷笑了一声：“你寄的那点儿钱，够什么用？”
    “你要不是拿去赌，这些钱够你和妈生活的了，你们在村里能有多大开销？自己家里又有地，粮食都是自己种的，怎么着都饿不死的！”
    这个时候毛迎春她姐毛归春说话了：“是呀爸，您赌的也太凶了，一下输了两万八，这日子可怎么过？”
    “不是两万八，输就输万把来块，其他的都是利息。”
    “什么利息这么贵？”
    毛老头掏出香烟，叼上一根：“赌场的利息就是这么贵，你们又不给我钱，我只能在赌场里借钱了。”
    马小虎没有想到，两万八还有利息的存在，这利息也太高了，几乎翻了一倍，高利贷都没这么高。
    赌债他可以还，但利息嘛，这种黑利太他妈坑人了！
    马小虎一向如此，一是一二是二，欠人的他会还，但想要坑他，他必须连本带利给讨回来。
    “大爷，您是在哪个赌场玩的？”
    毛老头乜斜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嘛？”
    “我想去玩两把。”
    毛老头一听，顿时乐了：“小子，原来是同道中人啊，行，大爷带你去。不过，你手里可有钱？”
    “钱管够。”
    “得嘞，走着！”
    毛老头开始的时候，还对马小虎没什么好脾气，但现在得知他是同道中人，莫名地对他就有几分亲近。
    拉着他的手就准备出门了。
    毛迎春她妈急道：“老头，你疯了吗？你自己赌还不够，还想带坏小孩儿。刚才的债可是小虎帮忙还的，咱们还欠他两万八呢。家里欠了那么多钱，你还出去赌，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等我赢了钱，这些债就有的还了。”
    “赢赢赢，你总说赢，你什么时候赢过？”
    “上个月不是赢了两百吗？”老毛桃不服气地道。
    毛迎春她妈气疯了：“你好意思说，赢了两百，隔天又送进去了，倒不如不赢呢。”
    “闭嘴吧老娘们儿，我就是因为娶了你才走背运，一连生了三个赔钱货，老毛家差点因为你绝了后，你还敢在我面前叽叽歪歪，信不信老子抽你？”
    毛迎春她妈估计平常没少被打，听了毛老头的话，顿时不敢做声，只是气得满脸通红，又觉得自己命苦，摊上这么一个家伙，不由伤心落泪。
    毛争春急忙过来安慰。
    “小虎，你别跟着我爸胡闹。”毛迎春拉着马小虎，给他使了眼色，她知道马小虎赌运不错，但她不是怕他赌输了，而是怕她爸坑了他的钱。
    毛迎春知道她爸的德行，看马小虎是个孩子，自己身上没钱，就想从马小虎那里骗一些赌本过来。
    “嫂子，没事的，我输不了的。”
    “迎春，难得小虎兄弟这么有兴致，你在这儿煞风景！”毛老头威严地扬起浓眉，凶神恶煞。
    马小虎笑道：“嫂子，赌场的人黑了这么多利息，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算了小虎，赌场的利息你怎么要得回来？”毛迎春道。
    “直接要，他们肯定不会给，不过我会连本带利赢回来。”
    毛老头器重地拍了一下马小虎肩膀：“好小子，有志气，像我年轻的时候。”
    毛迎春暗暗无语，赌博也能算是一种志气吗？
    这一老一小就是想把她给气死！
    但料想他们也不会改变主意了，毛迎春道：“我跟你们一块儿去。”有她在场，可以拦着她爸坑马小虎。
    “你去干嘛？”毛老头喝道。
    马小虎知道毛迎春不放心他，笑道：“好吧嫂子，你一起来吧。”
    于是三人下山，走到村口，等着一辆客运汽车经过，搭上就走。
    半个小时之后，到了镇上。
    百丈镇，一家台球厅。
    楼下是台球厅，楼上却是赌场，可能有些关系，开得明目张胆。
    鸭舌帽男正在楼下的台球厅守着，惊慌失措地道：“你……你怎么来了？”他现在看到马小虎像是见到鬼怪似的，吓得不轻。
    “别紧张，我就是来玩两把的。”
    “我警告你，这可是熊大爷的场子，你可别闹事！”
    马小虎笑道：“你们不闹事，我又怎么会闹事？”
    走上二楼，一个厅里，聚集着几十个人，麻将牌九、骰子扑克应有尽有，还有一台俄罗斯转盘和两台老虎机。
    看场的光头汉看到马小虎出现，心里莫名起了慌乱，这妖孽怎么来了？
    而且还跟毛老头和毛迎春一起来的。
    “毛老头，上次输得不够，这次还敢来？”
    “我总是要翻本的嘛。”
    光头汉轻轻一笑：“行，这次玩什么？”
    “这次主要是小虎兄弟玩。”
    光头汉知道马小虎深藏不露，看着年纪轻轻，出手却挺阔绰的，赌场就喜欢这样的人，笑道：“要玩先去换筹码。”
    “哪儿换？”
    毛老头忙道：“我去帮你换。”
    马小虎随手掏出两千块钱，交给毛老头。
    毛老头屁颠屁颠地跑到一个窗口，跟着一个沓码仔换了筹码，又偷偷地把几个筹码藏到自己口袋。
    “爸，您干嘛呢？”毛迎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毛老头吓了一跳，瞪她一眼：“死丫头，想吓死老子啊？”
    “您怎么能这样？”毛迎春对她爸的行为极为反感，但他又是她爸，她又有什么办法？
    “我怎么不能这样？”毛老头不服气地反驳，“我女儿都让人睡了，我私他几块筹码怎么了？”
    “你……你胡说什么？我跟小虎……”
    “别跟我解释！”毛老头一挥手打断她的话，“就算现在不被睡，迟早要被睡的，这小子对你安的什么心，当老子看不出来？”
    “你！”毛迎春面红耳赤，气得半死，这是什么爸啊！
    哪有这么跟女儿说话的？
    简直就是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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