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迎春的娘家是在毛家村，是龟州比较偏僻的一个山村。
    马小虎一早起来，转了两趟车，才到村口。
    毛家村建在毛家山上面，村口是在山脚下，车辆最多只能到这儿，进村就要爬山，山路崎岖而狭窄，车辆难以通行。
    村口停了两辆车，一辆是双排皮卡，一辆是面包车，都没有开进山。
    “欸，大爷，知道毛迎春家住哪儿吗？”马小虎抓住一个村民打听。
    村民打量了一下马小虎问道：“你是毛迎春什么人？”
    “我是她朋友。”
    “她家在左片山，你往上走，看到一条分岔路，往左走，门口有一棵大榕树的就是他家。”
    马小虎谢过村民，朝着山上走去。
    此刻毛迎春家里十分热闹，村口停的两辆车，是镇上来找毛迎春她爸的人。
    毛老头生性嗜赌，之前在镇上跑活儿的时候，天天去赌，欠了赌场一屁股债，灰溜溜地跑回村里。他本想躲在村里避风头，结果人家还是找上门来了，一帮人带着家伙就往里冲，吓得家里的小孩儿哇哇大哭。
    毛老头早已躲到别家去了。
    这些人进门就砸，一个光头汉叼着香烟，眸光阴沉地扫视：“毛老头呢？”
    “他……他不在……”毛迎春她妈哆哆嗦嗦地道，看得出来，是个怯懦的妇人。
    “不在？”光头汉眼眸掠过一丝阴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继续给我砸，把这房子给拆了，看他躲到什么时候！”
    两个小孩吓得哭啼不止，他们都是毛迎春的姐姐毛归春的孩子，本来嫁得挺好的，但是毛老头赌博欠债，三天两头过去要钱，而且还有债主上门闹事，她丈夫忍无可忍，才跟她离的婚，就连孩子都不要了，另娶他人。
    毛迎春还有一个妹妹毛争春，比她小两岁，招了一个女婿在家。
    因为毛家三个女儿，按照传统观念，是要继承香火的，所以必须有一个女儿要招女婿，这样生下的孩子才能姓毛，给老毛家留个后。
    女婿因为家里贫困，娶不起亲，只能入赘，不用彩礼。
    但这个女婿也是好吃懒做的主儿，做什么什么不成，外头亏了好多的钱，三天两头都有人来要债，他们家从未过过太平日子。
    光头汉带来的人，把家里砸了个遍，毛老头还没出现，门口聚集了不少围观的村民，却没有人出手帮忙，因为帮不过来，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妈的，真的不出来吗？”光头汉恼怒。
    身边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家伙说道：“强哥，毛老头不还钱，就拿他女儿抵债吧。我瞧他这几个女儿都长得挺水灵的，哥几个可都是光棍汉啊！”
    确实，毛家三姐妹长得都算不错，尤其毛迎春，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
    光头汉眼尖，一眼就看中了毛迎春：“把她给我带走！”
    鸭舌帽男把手一招，身边两个壮汉扑上前去，一人扯住毛迎春一条胳膊，就把她拽出门。
    她妈大叫地过来阻拦，被一脚踹到了墙脚。
    女婿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吓得面如土色，也是一个没种的怂货。
    “强哥，我爸欠了你多少钱，给我一点时间，我替他还钱。”毛迎春想到跟马小虎合作种地，现在还没分账，但差不多也有十几万了，只是这些事她没跟家里说，否则她爸和她妹夫会把钱给瓜分了的。
    “连本带利，一共两万八，你还得起吗你？”
    “我还，我可以找人借钱。”
    光头汉看着她家破破烂烂，不信她能还得起钱，说道：“先跟我们走一趟，你要真能借的到钱，到时找人再来赎你也不迟。带走！”
    毛迎春直接被人拽了过来，鸭舌帽男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淫邪，伸手还去捏了捏她白皙的脸蛋，笑道：“你要还不起钱，可以肉偿，我正好认识几个ktv的妈咪，以你的姿色，可以估计可以卖个好价钱。”
    不由分说，拖着毛迎春就走。
    正在这个时候，马小虎赶到，他刚找到了门口的大榕树，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起，本来以为是什么热闹呢，结果看到毛迎春被人这么对待，不由怒火朝天。
    “住手！”
    鸭舌帽男乜斜过去，冷声问道：“你丫谁呀？哥们儿，这是私事，如果是无关人等，可别多管闲事！”
    毛迎春没有想到马小虎竟会出现，像是看到亲人似的，一时委屈的泪水克制不住流淌下来。
    马小虎冲上前去，一拳招呼强行拖拽毛迎春的一个壮汉。
    鸭舌帽男见他动手，不由大怒：“妈的，弄死丫的！”
    众人扑了上去，毛迎春不由紧张起来。
    人多势众，马小虎很快就被按倒在地，同时也很快释放出了电力，按着他的几个壮汉顿时弹了出来，面面相觑，不可思议。
    马小虎傲然起身，双手乱抓，一旦被抓住，不消片刻，就如一摊烂泥倒在地上。
    鸭舌帽男大惊失色，对光头汉道：“强哥，这家伙有些邪门。”
    马小虎飞起一脚，把一个壮汉踹了一个狗吃屎，然后过去扶起毛迎春，见她梨花带雨，身上有些擦伤的痕迹，不由我见犹怜，心疼不已。
    “嫂子，你受苦了。”马小虎忽然之间就将她抱进了怀里。
    毛迎春整个人都僵住了，但很快就柔软了下来，就连整颗心都柔软了下来。
    以前他就只是言语调戏她，但顾及她是寡妇，为免落人口舌，从不敢这么主动地抱她，一切肢体接触都是阴差阳错，从不像现在这般热切而真实。
    “小虎，你怎么来了？”
    “想你，我就来了。”
    他说得理所当然，毛迎春听了不由心头一热，脸上也跟着一热，她都不知道怎么回应他的话。
    光头汉看到这副情景，料想马小虎跟毛迎春关系不错，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小子，毛老头欠我二万八的债，父债女偿，我拿他女儿抵债，顺理成章，你来横插一脚，不合规矩吧？”
    “不就二万八吗？很多吗？”
    光头汉一愣，笑道：“哟呵，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既然对你来说只是小钱，你把这债还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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