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 下手调查
谢芷手按在他小腹上，把人推回去，“穿件衣服，佳佳还在呢。”
孙贤指指身上的绷带，“这些不算吗？”
“我家不需要木乃伊。”谢芷转身回走，到了家里，门没关死，给他留了一道缝。
孙贤衣服穿的很快，不多会儿就到了她家，正吃饭的谢佳佳看到他，把筷子一放，“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打走我爸，就为了霸占我妈。”
“你可冤枉死我了。”孙贤拉开一张凳子坐她旁边，“宝贝儿，我是为了霸占你，天长日久，我愿意等你长大……哎呀。”
谢芷在桌下踢他一脚，显然是恼他胡说八道，但眼里带着笑，不是真生气的样子。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谢佳佳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两转，最后一昂头，贼骄傲地道，“想等我长大的人多啦，你算老几？”
孙贤作揖恳求，“小宝贝儿，看在咱住对门的份上，让我加个塞儿呗。”
“呕～恶心死啦！才不是你的小宝贝儿呢！那不倒霉死啦！”谢佳佳嫌弃地朝他扮个鬼脸，从凳子上面跳下来，“我吃饱啦，去上学啦。”
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小手朝某人指指，“我警告你哦，欺负我妈妈可以，但不要给我整个小弟弟小妹妹出来，在这个家，我是要专宠的！听到了没！”
“……”孙贤看着她风风火火回屋里背个小书包出来，朝他挥挥小拳头，蹦蹦跳跳去上学才问她妈妈，“你平时都教她什么？”
“不是你教的吗？”谢芷才不认账，朝对面指指，“近墨者黑。”
能有你近？
懒得与她争辩，孙贤抄起筷子，端起粥碗往嘴里拨拉，“不错，味道还行，有我一半的水准了。”
“就不该请你吃。”谢芷斜了他一眼，眼神却就此定住，隔了一会儿才道，“你这次回来，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更帅了？”孙贤腆着脸问。
今生你和这个字无缘在心里埋汰他一句，谢芷轻轻笑了笑，而后竟点点头，接下来卖命证明口是心非是真实存在的，“可以这样说……准确一点，不是更帅，是更有吸引力了。”
孙贤伸过脚去，在桌下挑逗了一下的脚，“那你春心荡漾了没？”
谢芷踩他一下狠的，“犯不上，反正人都卖给你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孙贤装傻。
嗔怪地睨他一眼，谢芷才不就此作答，免得给女儿说中了，“这次出去你遇到什么事？怎么整个人跟活过来一样。”
“听你这话的意思，以前我在你眼里是个死人？”孙贤不满地问。
“差不多，半死不活的。”谢芷没给他留面子，“现在的精气神，远不是那时候能比。”
“连你都看出来了……”孙贤失落地摇摇头，三口两口把粥灌进肚子里。
看他碗空了，谢芷伸手过去，“我再给你盛一碗。”
把碗递给她，看她拿勺子在那里续粥，孙贤问，“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突然改变，其实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还来不及想。”把盛好的粥放他面前，谢芷托着下巴看他继续狼吞虎咽，成就感油然而生，“看你这样子挺好的……我们这样子也挺好的……真的不愿意多想……如果有事需要我做，就告诉我好了。”
“还真的有事需要你做。”孙贤从口袋摸出一张u盘给她，“这上面有几个人，如果有天我回不来了，你保她们一辈子衣食无忧吧。”
接过u盘，在指尖转了两圈，谢芷问他，“不怕我独吞？”
“用人不疑。”孙贤敷衍地回道。
“这不能成为理由。”谢芷紧追不放。
“别的关系也不稳妥，你们打起来的机会可能更高。”孙贤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碗筷，“而且最近会比较忙，为了你和佳佳，我会到别的地方住几天，等事情结束了，我要还能回来，你跑不掉的，而且……我还要等佳佳长大呢。”
“又没正形了。”谢芷嗔怨一声，伸手握住他手，“这次真的很危险吗？”
“每次都危险。”
“以前也托孤？”
“那倒没有……没人可托，没得可托。”
“我知道了。”
“我该走了……笑一个。”
“呵……”
“真让人稀罕。”男人起身离开了，女人抓紧了u盘……你给了我希望，请不要再拿回去。
一定要回来一定会回来！
“除了都是外籍，他们还有没有别的共同点？”作为主管刑侦的副局，高兆麟智商还是在线的。
“什么共同点？”郑先民最看不惯他，有他在，自己的位置就不安稳，所以明知他的话有道理，还是忍不住斥问，“这些人职业不同，来华目的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除了来自不同国家，他们还有什么共同点？”
“他们都是被职业杀手杀害，事发现场都没任何痕迹留下……他们死的都很醒目，有几个甚至在公共场合，众目睽睽之下……”见局长脸色越变越难看，高兆麟见好就收，说出自己看法，“我觉得凶手不是为杀人而杀人，反倒像是在警告什么人……这里是我的地盘，谁来谁就死！”
“兆麟，你怎么会这样想？有什么根据吗？”一个级别相差无几、资格又老的同事好奇地问，之所以开口，一个是真的感兴趣，一个是不想案情分析会开成斗嘴斗气会。
高兆麟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这样感觉，而且……我觉得他们看似毫无关联，但内里必然有着某种相同或相似的地方，也许是身份，也许是目的。”
“能从尸体上看出什么吗？”那位同事转头问对面的人，那是法医部门的代表。
“都是正常人，没什么特别的。”说到这里，那人想了想，“有两个应该练过拳脚，还有三个应该有服役经历……这些是不是没什么用？”
“其它人呢？”
“很普通啊。”
会议室又静下来。
倘若这些人都是练过拳脚的，或者有某方面的特征，还可以找到切入点，但现在……头绪在哪儿？
有人敲门。
“进来。”郑先民压着嗓子道，真怕火气忍不住迸发出来。
一身警服的贺彤走进来，飒飒英姿，抬手行礼，而后才道，“报告领导一个坏消息，刚刚从文定河里捞出一具尸体，岛国人，某大集团外派工作人员，来华不到一周。”
又一个！
“还有完没完了！”郑先民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
接二连三的发生外籍人士被杀的案件，他屁股下的椅子还能坐的稳吗？
贺彤没空照顾他的情绪，继续说道，“根据法医的初步判断，他应该是第一个被杀死的……我是说相比那些已经发现的尸体，他的死亡时间应该最早。”
找到源头了？
很多人都亢奋起来，高兆麟急问，“当真？”
“由于尸体在水里泡了很久，相对准确一点的死亡时间，要等几个小时后才能拿到。”贺彤淡淡道。
“不管那么多了，先从这个人入手去查。”郑先民有点孤注一掷的意思，“他来华做什么，都去过哪里，与什么人接触过，统统都要查个清楚。”
他是局长，下了命令，大家都要服从，除非有更好的意见，不然谁也不会多事。
高兆麟都没提出异议，因为他也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个思路……倘若这具尸体真是第一个被杀的，顺着摸下去，没准儿真能揪出一只大瓜来。
贺彤刚来，会议就散了。大家都急急的去做该做的事情去了，发生这样恶劣的针对外籍人士的连续谋杀案件，已经不只是局长一个人的事情了。省里已经过问，专案组不日就来，要是他们来之前，旧案未决，新案又起……所有人的路都走到头了。
高兆麟走到贺彤身边时，停了一下，小声道，“事情紧急，找你那个朋友问问吧。”
贺彤没有回应，他自然也不会强下命令，说是下属，但要拎不清自己的位置，他也走不到现在。
贺彤虽然没有答应，但在他们走后，还是第一时间赶去东大，把苏沫抓了出来。
咖啡馆里。
苏沫看着脸色异常难看的贺彤，“天塌了？”
“对有些人来说……是的。”搅了两下咖啡，把汤匙一丢，贺彤看着她，“事情你也知道了，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苏沫轻轻摇头，在她撅嘴之前，又道，“把死者资料给我一份，有没有结果，明天我都会给你一个说法。”
她又不是神仙，可不能凭着几个名字，一些口述的死状，就推衍出前因后果来。
“给你。”贺彤递给她一个u盘，“今晚我过去和你一起睡，能早点知道总是好的……但愿今天没有新的案件发生。”
“原来早就准备好了……真该谢谢这次案子这么大。”在她晦暗眸光注视下，苏沫收起u盘，“其实你可以不用来找我，直接找他不是更好……在某些方面，他绝对比我专业。”
贺彤偏了偏头，“就因为太专业，我不想找。”
“你是怕事情跟他有关呢，还是怕事情就是他做的？”苏沫直戳其心。
“都不是。”贺彤否认，还辩解道，“他虽然是个混蛋，但也不至于这么无聊。”
“前些天他生病住院，心情应该不会太好，穷极无聊做些事情也不是不可能。”苏沫就是要逗她，“再说了，谁又能确定，这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呢？”
“你什么时候做事全靠臆想了？”贺彤回她一句，又道，“你还是先看过那些资料，拿个比较靠谱的说法来吧。”
“遵命！”苏沫轻笑，“你萧大小姐的事，那次我不是尽心竭力来办。”
“那先谢谢了。”
“这么客气？”
“不应该吗？”
“应该。”
“那就好。”
“真的不去找他问问？”“好像真的不用。”
“什么？”
“看外面。”
“好兴致啊！”
窗外，某人和一个漂亮女孩有说有笑的走过，看那模样，真不像和谋杀案有关的……哪有那个工夫呦！
“我最近表现良好啊。”孙贤申辩。
“眼睛还没给你戳瞎呢。”苏沫看着前面的慕晚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