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住在这周边儿的人便笑了:“小伙儿,你走错地儿了罢?这院儿的主人是个50多的鳏夫,哪儿来的女眷给你娶呀。”
胡禄宗一听,没错呀,他那老岳父,可不便是50多的鳏夫,仅有一个独生女儿么?
胡禄宗敲了下门儿,高声叫着:“老岳父,开开门呀。时辰要到了。”
有看好戏不嫌事儿大的吹了个口哨:“说你走错了你还是不信,哪儿有成婚不挂红的呀。这敲敲打打半日了,也是没个开门的。呵呵,我想起来了,那鳏夫是有个孩儿,只是个男的,全都30多了,比你年岁还大呢。”
周边儿人一阵哄笑。
胡禄宗给人笑的心全都惶了,他用尽气力一脚踹开了小院儿的门儿。
仅见小院儿中照旧还是上回他来时的模样,宁静,无人。
胡禄宗惶乱的跑进屋中去,“欣欣!老岳父?!”他满房屋的叫。
“你这小伙儿,咋讲不听呢。”有跟随着进来的人摇头叹气,“说你走错了你还是不信,快再去问一下地址,紧忙接媳妇儿去罢,不要耽搁了时辰。”
胡禄宗抱着最终一丝侥幸,踉踉跄跄的奔去隔门屋一瞧,那一些匣笼还在那堆着,他疯了般把匣笼一一打开,却是发觉全是空的。
胡禄宗头脑一片空白,跌坐在地下,仅觉的耳朵一片轰鸣。
看好戏的人也觉出了好像有一些不对劲儿,他们面面相觑,不清楚谁叫了下:“侯老鳏夫来啦!”
听着“周”字儿,胡禄宗犹若给打了强心剂,翻身从地下爬起来便向外跑,结果便险些撞上了个面带不满的老伯。
那老伯不乐意了:“你们闯进我们家干啥?当心我告你们私闯民宅!”
有看好戏的便在那起哄:“侯老鳏夫,这小伙儿,说要娶你们家女儿呢?”
那老伯气的山羊胡须一翘一翘的:“少满嘴跑粪车了,我便生了个不孝子,哪儿来的女儿要人娶!”
这,这压根不是要把闺女嫁给自个儿的朱富户呀!
胡禄宗整个人全都不好了。
胡禄宗无法相信的惶张问道:“你,你是这院儿的主人?”
侯老鳏夫亨了下:“不是我还是你?”
“是姓侯的富户把院儿卖给你啦?他们人呢?你晓得哪儿去啦么?”胡禄宗好像捉住了最终一根稻子,捉着侯老鳏夫的胳臂直晃。
“诶唷你这死小子,此是要晃散我这把老骨头呀!”侯老鳏夫接连惨呼,用尽全身气力甩开胡禄宗,“啥姓侯的富户,这院儿一向是我的,全都几十年啦!我仅是不在这边儿住,跟随着儿子一块住而已!”
他似想起些啥,对失魂落魄的胡禄宗抱怨道:“这院儿前一些日子我反而是租出,租给了个姓齐的,带着个十多岁的闺女。本来说好要租一月的,前一些日子忽然退了租,说要带着闺女去外地看至亲。瞧着挺心急的模样,我亦不是为难人的人,便给他们退租了……”
他絮絮叨叨了好些话,胡禄宗已是听不进去了。
此是,给骗啦?!
胡禄宗双眼一翻白,怒急攻心的晕去。
……
张灯结彩的胡家院儿,此刻还一派热闹。
胡姜氏跟老胡头特特穿上了簇新的衣裳,笑呵呵的在门边迎着过来道贺的宾客。
谁亦是不缺德到在旁人大喜时给人添堵,尽然非常多瞧不惯胡家的,那吉祥话还是跟不要钱一般向外冒,听的历来刻薄的胡姜氏看谁全都是笑呵呵的,特别慈和,特别慈蔼。
在满院儿的热闹中,一个身穿半旧的秀花衣服,脑袋上裹着毛巾的妇人缓慢倚靠近了胡家。
胡姜氏原先乐呵呵的在院儿门边跟人讲着话,一见着那妇人,面色接着便变了。
她迎上去,有一些惶张道:“娇娘,你咋来啦呢?”
那描述枯槁的妇人不是胡娇娘又是谁?
胡娇娘古怪的一笑:“我的好三哥成婚,我这当小妹的,咋可不来呢?”
胡姜氏有一些窘迫,见闺女嫁过去3年,便由娇嫩的小娘子变的她全都快认不出来了,各类复杂的心情一一交织。
可唯独没懊悔。
倘若再要她选一回,她还是会为40两银钱,把闺女送出去。
“唷,这不是小姑么?”小姜氏今日穿的也非常精神,她迎上来,扯着胡娇娘的手掌便亲热的往院中令,“娇娘呀,快进来。今日可是你三哥大喜的生活,起先若非你救了你三哥,你三哥今日也寻不上这样好的一门亲事儿,你可是他的恩人。”
胡娇娘枯槁的面上没啥神情,她淡淡道:“大嫂,前一些日子我去青楼中寻我掌柜的,仿佛看见我大侄儿了。”
小姜氏的脸一刹那便垮下,面目全都有一些狰狞了:“你瞧错了罢,海哥儿一心忙着学习呢,哪儿有空去那一些乌七八糟的地。你反而是要把独眼龙子给看好了,青楼中多脏呀,再染上啥脏病传染给你便不好了。”
胡海城是小姜氏的软肋亦是她的逆鳞,她不允准旁人说胡海城半个字的不是。
胡娇娘冷亨一下,面色差异常,没再谈其它的。
胡姜氏心烦异常,瞧着胡娇娘那张已显出老态的脸,没了啥心情,转头进了院儿。
她算着迎亲的队伍差不离也快来了,寻思到这,心情才逐步好起。
仅是,日头逐渐高了,迎亲的队伍,迟迟没回来。
宾客们在院中等了又等,待了又等,待的茶汤全都灌了许多,齐齐去抢茅厕了,也是没见着那迎亲的队伍回来。
满身大朱色的胡姜氏坐立不安,不住的起来往院儿外瞧。
宾客们全都有一些待不住了,齐齐交头接耳,这胡家咋回事儿呀,办个亲事儿,新郎一大早便去接新娘亲了,到如今也是没接回来,还开不开席了呀?
“要不我去县城中瞧瞧。”胡信宗有一些不安道。
别是道上出了啥意外就行。
小姜氏没吭音。
胡娇娘取了块半旧的帕子儿遮掩着嘴:“讲不的在道上给车撞了呢?”
“你住口!”老胡头凶狠瞠了闺女一眼,“便你话多!”
“再等等,再等等。”胡姜氏强压着不安,勉将道。
忽然外边儿响起了噼里嗙啦的炮仗音,胡姜氏精神一震,“回来啦!”
几人紧忙迎出去,院中的宾客也全都纷纷翘首以待。
结果便见着胡潞城在院儿外边儿,挑着那挂了炮仗的喜杆儿,在那跳来跳去。
炮仗响的正欢。
胡姜氏的脸全都青了。
小姜氏紧忙去拉幺子,却是给胡潞城用杆儿子挑着噼里嗙啦的炮仗不要她过去。他见小姜氏心急的直跺脚,至此才现出个满意的笑来。
“潞哥儿!你干啥呢!”老胡头晓得孙子近几年脾性愈发诡异,即使这般,可亦是不可以闹出这类事儿来呀!这炮仗哪儿是乱放的?!
胡潞城充耳不闻,继续挑着那喜杆儿,嘻嘻呵呵的转圈搁着炮仗。
一个炮仗炸出,在胡姜氏脚边儿炸响,吓的胡姜氏一抖索,险些跳起来。
老胡头挥着烟杆儿便想去揍胡潞城,给胡信宗给拦住了。
“父亲,父亲,你不要生气。”胡信宗汗从额脑袋上流下来,他陪着笑道,“那死小子脾性近来有些怪,我会拾掇他的。家里头还是有备用的炮仗呢,我片刻取出来挂上,再挂上便是了。”
也只可以这般了。老胡头凶狠瞠了一眼胡潞城,凶狠抽了一口大烟锅,转头又回了院儿。
胡姜氏捂着心脏,“潞哥儿,你真真是,真真是太不明事理了。”
胡信宗陪着笑,接连道歉。
出了这样个闹剧插曲,诸人等待喜事儿的心情又跌落许多。日头有一些过了,院儿中的客人再也坐不住了,齐齐嚷道“这亲,还成不成了呀?全都快饿死了。”
胡姜氏又是心焦又是不安,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客人宽慰下去。
等了好长时间,终究等来啦人。
谁知,待到的不是迎亲的队伍,而是官差。
那带刀的衙役方一跨进院儿,院中的嘈杂便像给人掐住了颈子一般,轧然却止。
院儿中诸人全都有一些懵逼的瞧着衙役。
衙役可不管旁人咋想,他凉凉道:“胡禄宗的家人可在?”
诸人心头闪过一个念头:是否是胡家老三又闯出祸事儿来啦?
胡姜氏咽了口口水,抖抖索索的举起手来:“官爷,我,我是。此是咋了,可是我那儿子犯了啥事儿?”
衙役顶着大太阳来这小村落,已是有了一些火气,闻言不耐道:“你们家儿子在县城中晕去,旁人报了官,县丞老爷差我走这样一回,通知你们一下。”
胡姜氏心全都要提及了喉咙眼,儿子不是去迎亲了么,好端端的咋晕过去啦?还是有她那未来儿媳妇儿呢?咋不使个人过来传话,令衙役过来,真真是险些吓死人呀。
可衙役晓得的亦是不多,他也便是给支使来跑趟腿罢了。
原先诸人便等的有一些不耐心烦了,见胡家出了事儿,虽等的一肚儿窝火,亦是表明理解的要人先去处置。
好生一场亲宴,落了个这类结果。
胡姜氏心急去县城中瞧瞧儿子到底咋了,独独村中的拉板车租出去了,她急的嘴巴上全都长了几个燎泡。
小姜氏在一边欲言又止。老胡头见她那般,火从心起:“老大媳妇儿,你有啥话直说就可以!”
小姜氏细声细气道:“我仅是想起来,次房有辕车。仅是人家未必肯借。”
胡姜氏心头一喜,对了,那死丫头片子家里头可是买了辕车的!
她也管不了那般多了,火急火燎的奔着胡春姐的宅子便去了。
胡娇娘瞧着胡姜氏仓促而去的身形,唇角翘了翘:“真真是一场好戏。”
再谈次房那边儿,胡春姐胡夏姐正跟随着女师傅在学古琴。
身为一个21世纪人,胡春姐对古琴感兴趣异常,虽这女师傅于古琴一道并非非常精通,可教俩新手入入门是足以了。
因着刚开始拨弦,不成曲调的琴声着实有一些难听,宋姥姥全都恨不的拿棉塞塞了耳朵。
胡春姐胡夏姐却是浑然不觉,弹的津津有味儿。
正的了乐,宋姥爷苦着脸进了屋:“大姑娘,你奶又来砸门了。”
他没讲的是,门边那妇人口吻凶狠毒心急异常,瞧起来不似是小事儿。
指下的弦轻轻一顿,胡春姐险些割了手:“她还是有完没完呀。”
在一边侍奉茶汤的宋桂芝忿忿不平道:“她铁定又是来要钱的,大姑娘,这回你可千万不要给她。”
胡夏姐轻轻蹙了蹙眉:“今日仿佛是三叔成婚的生活,奶不在家里头吃酒,过来作啥?”她见胡春姐已起来预备出去了,不禁忧心忡忡道,“长姐,我陪你一块去。”
胡春姐点了下头。
姊妹俩一块去开了正门儿,胡姜氏早已有一些不耐心烦了,见门终究开了,一副理所自然的模样,颐指气使道:“快把你们家的辕车给我用用!”
啥?张口便要辕车?
胡春姐对胡姜氏那副理所自然的态度逗乐了。
胡姜氏跟这刺头一般孙女儿打交道打长了,见她现出这类似笑非笑的神情,出自本能的便觉的不好,紧忙补充道:“你三叔在迎亲时晕了,你三婶也是没个讯息,适才衙役过来传了话,我的紧忙去县城中瞧瞧!”
晕啦?
还惊动了衙役?
看起来不似是小事儿。
胡春姐沉吟一下,对宋姥爷叮嘱道:“烦忧宋姥爷赶上辕车,跟他们走一回吧。”
宋姥爷听大姑娘这样讲了,接连应了,去套辕车。
胡姜氏冷亨一下,分毫没感怀胡春姐的意思。
胡春姐亦是不稀罕她那声谢,耸了耸肩,领着胡夏姐回房了。
胡春姐自问对这一家人已算作是仁至义尽了,可她没寻思到的是,到了晚间,宋姥爷满是疲惫的回来时,也跟来啦一个不速之客。
老胡头还是头一回来次房这儿。
因着夜深,院中点着两盏兔儿样的羊角灯笼。那是有一年上元节,胡春姐带着小弟小妹去县城中看花灯买回来的,照的院中恍若白昼。
老胡头没心情留意院中的布置,他手掌上拿着从不离手的大烟锅杆儿,蹙着眉角凶狠抽了几口,见院中有一张石桌并几个石杌,也懒的进屋了,坐下,对胡春姐说:我记的你跟县丞太太有二分交情,你随我去一回县署。
这没头没尾的,听的胡春姐满头雾水,好端端的去县署干啥?
事儿已至此,老胡头亦是不怕胡春姐笑话。他因年岁而满是褶子的面上,现出一丝烦焖跟苦郁,他拿着大烟锅杆儿,在院中的石桌面上敲了下,忿忿道:这回我们家给人骗的好惨。你平日中再咋作妖我不管,可现下你肯定要为你三叔出头!
噢?看起来是吃了个大亏。胡春姐兴味满当当的瞧着胡老叟。
给骗婚在那般多乡亲跟前丢了大人,好像有一些无法启齿,胡老叟想一下全都觉的臊的惶。可又想起给骗的那支玉簪,胡老叟咬咬牙,对胡春姐道:那朱富户是假的,他诓骗你三叔说要把闺女嫁给他,蒙骗了你三叔一支玉簪作聘礼,而后带着闺女跟玉簪逃跑了。
这事儿听上去可乐异常,胡春姐有一些不厚道的笑了。
她想起在21世纪广为传颂的一首歌。
黄鹤王八球,欠下三亿多,带着小姨子跑了……
富户王八球,蒙骗了支玉簪,带着女儿跑了……
老胡头见胡春姐一副笑吟吟的样子,怒从心头起,拍案道:好赖是一家人!你三叔受骗,你就这样开心?!
唷,如今想起是一家人啦?胡春姐唇边儿勾起一抹笑,提起来我亦是受害人,不要忘记了为着胡禄宗成婚,我也出了10两的分子钱呢。
既然你明白这理儿,那还是不紧忙跟我去县署。好生求求县丞太太,紧忙把那俩骗子给捉回来!老胡头不耐心烦的说。
爷,县丞老爷办案能耐强异常,不必去求,也是会尽心尽力的尽快破案。胡春姐说。
老胡头灰心失望异常,果真,这孙女儿便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她推三阻四的,便是不想为她三叔的案件出头。
我老胡家出了你这类无情无义的白眼儿狼,真真是家门不幸!老胡头怒吃。
宋桂芝端了两瓷杯茶过来,往石桌面上一放:诶唷,你这老大伯父,今日若非你过来,走在村落里看见,我全都不清楚你是我们大姑娘的爷。平日对我们大姑娘不闻不问的,出了事儿便晓得过来求人啦?我们大姑娘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你咋就仗着年岁大骂上人啦?茶我给你倒好了,紧忙吃,吃完紧忙走。她驱撵啥一般挥了一下手。
给一个黄毛丫头这般驱撵,特别是,这黄毛丫头还是孙女儿的丫环。老胡头一大把年岁了,险些气的倒仰。
桂芝,够了。胡春姐不徐不疾的端起一瓷杯茶,抿了一口,讲出的话便没比宋桂芝好听着哪儿去,爷,吃完茶你便回去吧。
谁缺你这一瓷杯茶!老胡头攥紧手掌中的烟杆儿,气冲冲的走了。
宋桂芝撇了一下嘴儿,随手把那瓷杯老胡头尚未动过的茶泼在院儿中,老不修的,上门来求人帮忙,此是啥态度!一家人全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呸。
胡春姐沉吟了下,令宋桂芝去叫宋姥爷问那时的状况。
宋桂芝不理解异常,嘟嚷道:“大姑娘,你管他家的事儿作啥?”
一向在屋中静静听着的胡夏姐胡滨城也走啦出来,适才老胡头那闹的响动他们全都听着了,很有一些担忧的问:“长姐,既然三叔的亲事儿没成,那他们还会来上门闹事儿么?”
胡春姐顺带摸了一下胡滨城的小脑袋:“因而才要问一下宋姥爷是啥状况,我们才可以作到心头有数。不管咋说,分子钱已出了10两银钱。这回亲事儿即使没成,他们倘若再敢上门闹,我们便把他们打出去。”
打出去。宋桂芝眼亮了亮,这太符合她的心思了。
要她说,这般的亲戚便不应当放他们进来。
宋姥爷过来了,擦了下面上的汗:“大姑娘,你寻我?”
胡春姐道:“今日到底咋回事儿?”
提起这,宋姥爷亦是啼笑皆非。他一边儿寻思着那时的场景,一边儿道:“大姑娘,我从家里头出来,便跟随着胡姜氏去啦胡家。胡家院中还摆着许多桌椅,料来亦是计划打算办个热闹的亲事儿。我扯着胡姜氏跟老胡头去啦县府医堂,去时,胡禄宗还没醒。郎中又是针灸,又是灌药,磋磨好长时间,胡禄宗至此才醒过来。醒来往后,口中便口口声声念叨着,玉簪,给骗啥的。倚我瞧呀,倒像是魔怔了。”
“……大姑娘,你是没见郎中灌药那架势,药汁全都从胡禄宗的鼻眼儿中窜出来了。”
宋姥爷有一些幸灾乐祸,他对胡家那家子印象十足不好,平日中在村中跟旁人讲话谈天时,也曾听过旁人有意无意的跟他念叨胡家先前是怎样虐待次房这几个孩儿的。宋姥爷一开始还觉得是,村人无事儿生非嚼舌根儿。到了这几日见识到胡家一家人的蛮横不讲理,厚颜无耻。他才恍然,抑或村人讲的是有夸张的成分,可,胡家这一家人对他们次房那几个孩儿铁定好不到哪儿去。想一下亦是,倘若不是家里头长辈儿不慈,这几个稚龄幼僮,又怎会搬出来自立门户?
院儿中几人寻思到胡禄宗起先的嚣张跟宋姥爷描述的惨状,齐齐忍俊不禁。对这人,大家可没半分的怜悯心,院中一阵欢声笑语。
好片刻宋姥爷才继续道:“郎中灌了大半日的药,胡禄宗的神智才缓慢恢复过来。我听他那意思,仿佛是给人设局蒙骗了亲,他那富户老岳父收了他的玉簪当聘礼,转头便带着女儿跑了。便连起先富户住的那院儿,亦不是富户的,而是他租来的。大姑娘,你们是没见,胡姜氏一听这话,双眼一翻便晕去,医堂中的郎中又一阵七手八脚的去救她。那一家人不哭跑了的儿媳妇儿,哭那玉簪呀。听话音儿,那玉簪可不便宜,咋也的30两银钱。险些儿把医堂吵的顶全都翻了,直嚷嚷着要报官……”
“……后边胡禄宗又提起大姑娘跟县丞太太关系不一般的事儿来,那老胡头非的要我把他捎归家来,说要令大姑娘去县丞太太那说一说,把那玉簪给追回来,再告那父女一个骗亲开罪状,打个几十大板,再罚个20两银钱补偿给胡家。”
宋姥爷讲的唇干舌燥,胡春姐听的津津有味儿,顺带拿适才老胡头没用过的那瓷杯,给宋姥爷倒了瓷杯茶,递去。
宋姥爷紧忙站起来诚惶诚恐的谢过胡春姐,转头又去训宋桂芝:“……你这咋当丫环的?咋可以让大姑娘倒茶呢?”
宋桂芝吐了下舌头,跑至胡夏姐背后,现出半个脑袋对着宋姥爷作鬼脸。
宋姥爷气的跺脚,又不可以对着胡夏姐吼,不要提多憋屈了。
胡夏姐柔声道:“桂芝,你要把你父亲气着了。”
宋桂芝嘻嘻笑道:“夏姐救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