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滕子的话语中,明显是受到刺激了,他本来就不会表达自己,这样一弄,倒是更容易被人抓住小辫子,我忙劝他最好别发火,有什么事慢慢说。
滕子急的有些躁动,在一阵物品碎裂声之后,禁不住骂道:“我越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心中越是窝火,你别管我带不带着情绪,我今天就将事件的始末说给你听听。”
身旁的安沐听着电话中滕子咆哮的声音,不由得也安静了下来……
我们屏息凝神的打算听他抱怨一番,电话那头滕子刚要说话,身边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他接着便说道:“先不说了,他奶奶个巴子的,这个臭鸡粪回来了,今天我非要教训这个小.逼.崽子,太他娘的气人了。”
我在电话挂断声中与安沐面面相觑,她感叹了一句说道:“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否则他肯定要弄出什么事来。”
我有些遗憾道:“答应你下午去转转的,恐怕要食言了。”
安沐并不是一个不讲情理的女人,稍稍权衡了一番之后,说道:“恐怕你人在这边,心也惦记着anna和滕子的事情,“星辰之海”永远印在我心里,扎尕那只是一个现实的寄托,随时都能过来,你就不用为这事情执着了。”
我将安沐散落的发丝别在了耳后,确定不被风吹乱,才说道:“我钱辰得积攒多少幸运才能遇见你啊!”
安沐从地上提起袋子,然后先走一步道:“这也是我常常问自己的话……”
……
驱车赶回到兰州之后,我们来不及回住处,直接将车子开到了“往日时光”酒吧,下午三点半,店里面客人还没上,显得有些冷清,滕子一个人坐在吧台旁唉声叹气,见到我和安沐到来之后连忙从吧椅上跳下来,俯冲一般握住我的手,边抖边诉苦道:“你们总算回来了,再过两个小时他们估计就回来了,你们一定帮我想想办法啊!”
我从未看过滕子这样憋屈过,第一直觉便是觉得这许季风不简单,有时候整人只要抓到其弱点便能为所欲为,看来他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将滕子的性格摸得透彻,抓的死死地。
安沐临时接了个电话,便出去了,滕子扯着我硬是不撒手道:“哥们,你可别也临时有事溜了。”
“打住,怎么说你大嫂呢,她不像我那么闲,忙完便会回来的。”
滕子在得到我的保证后,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扔进嘴里,猛吸了一口,很享受的吐出之后向我说道:“你们回来我胜算就大了,你不知道昨晚可把我憋屈的,我越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心中越是窝火,今天必须将事件的始末说给你听……”
“上午说过的话,怎么现在又重复了,说重点。”
滕子将刚点着的烟重重按灭在烟灰缸中,表情忽然变得认真,说道:“你不知道这个许季风专门挑我弱点,叽叽歪歪的在anna面前挑拨,还扬言要卖掉往日时光酒吧,为他的文艺电影筹集经费,这家酒吧有他什么事,他说一句就得卖掉啊?”
“你是不是在anna面前拿他毫无办法,只能任他挑拨?”
滕子好似忽然看到点希望,赶忙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他说话极为不着调,只会吹牛,在我面前说过的话,在anna面前一句不承认。”
我换了个坐姿,略微想了想后对滕子说道:“因为有些话他分明就是说给你听的,你越是生气,他就是越有成就感,anna是不是一直向着他?”
滕子单手托着下巴,一脸沉思之色,半晌恍然说道:“还真是这样,我想了半晌,总觉得这个许季风有些不靠谱。”
“靠谱不靠谱岂能是你说的算,你越是诋毁他,他越是能在anna面前让你身败名裂。”
被我这么一否定,滕子面子很挂不住,又说道:“你要觉得我这个说法不靠谱,咱们再从情感的角度去分析、分析……”
“你倒是说说看。”
滕子急了,嚷道:“哥们,我是让你替我分析分析啊!”
我手指轻轻敲打着吧台,许久说道:“anna是在失去父母的时候遇见“许俊”的,所以对这个人感情肯定不一般,是吧?”
“这个我知道,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若不是这个记忆中的“许俊”,她熬不过这些年,这几年我常常会听她感慨,感慨自己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所以你也不能怪anna现在情感不往你这边倾斜,找到如今这个许季风,算是她再一次新生了,从此anna的生活只会有圆满和阳光,不会再有疼痛和灰暗。”
滕子当即就怒了,使劲一拍吧台,我听着声音都疼,他哭丧着脸说道:“找你这破逼玩意一分析,我是彻底没戏,还得作揖祝他们百年好合的节奏啊?”
我承认滕子这次的逻辑很对,但还是质疑道:“可是anna对你主观上情感还是存在的啊,你越是不幸福,她也不会真正幸福的。”
滕子有些沮丧道:“如果我存在不能让anna真正幸福,我他娘的躲下水道也不让她找到。”
“anna找不找得到你我不知道,估计掏下水道的肯定能找到你!”
滕子从吧台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给我供上,哀求道:“我现在掉坑里都快爬不起来了,你就别嘲笑我了,anna对我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这个许季风是个谦谦君子也就罢了,结果是个什么玩意嘛,我绝对不能让anna被这种真小人欺骗。”
我闭上眼睛在下午的阳光下吸了半支烟,又对滕子说道:“做好自己就好了,和anna这几年了,你还不了解她性格,她眼里揉不进沙子,如果许季风真不是个东西,她是不会让自己沦陷的。”
滕子笑了笑,语气很平淡的说道:“我不是怕anna不聪明,是怕那孙子太有手段,他要是敢对anna怎么样,我一定让他拖着两条折腿离开兰州。”
我忽然有种想死的冲动,劝慰了半天白说了……
正说着话呢,安沐与anna以及一个长相英俊的陌生男子走了上来,从滕子骤变的面容来看,来人正是许季风了。
我看着她,而他那让人过目不忘的深邃眼神,一直深情款款的看着安沐,这让原本还在劝滕子理智点的自己有些不淡定了,我从吧椅上站起来,用眼神询问安沐这是怎么回事?
安沐走到我身旁,挽着我的胳膊说道:“恰好在楼下碰见而已。”
anna看了负气的滕子一眼,继而将男人拉到我们身边,面带微笑向我们介绍,道:“这就是我念叨许多年的“许俊”,真名许季风。”
正当我和安沐要正式和他打招呼时,他却打量着anna质问道:“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才能记住,别在我姓名前面再提到我那短命死去的哥哥了,真是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