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早饭都快做好了,等早饭吃了再说行吗?”
安沐的表情顿时阴晴不定,气息也变的重了起来,咬着嘴唇看着我,似乎已经无法用言语和我沟通,许久阴沉着脸对我说道:“为什么我有种想把你丢出去的冲动?”
“你看,问题的确不在我这儿,是你太暴力了。”
“为什么你总那么多说辞?你做事经过我同意了吗?”
“你昏昏沉沉的我怎么和你说,难道非要把你放在外面,和吐了一身的污秽物放在一起,你就满意了?”
安沐终于稍稍息怒道:“天知道你怎么想的。”
“你吐成那样我都没嫌弃,一大早还早早起来给你准备早饭,怕你饿着,没想到你连情况都搞不清楚就一顿指责,如果你这么没原则,我也就认了。”
安沐拿起桌子上的面包,却又有些犹豫了,稍稍一会,轻轻咬了一口,疑惑道:“你做的?”
“那你以为呢?”
安沐出人意料的没有反驳,说道:“挺不错!”
我有些难以置信这个早上一起床就疯闹的女人,居然能爱上自己做的面包,想想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买了些小黄鸭吃的蔬菜和粮食,你去喂一下。”
这次安沐没再排斥,只是自言自语说道:“做我宠物倒是够可怜的,我自己都懒得照顾自己。”
我见机会来了,冲到安沐面前,拦住她说道:“要不你留下我,反正我这段时间没地方去,在这一天,伺候你一天怎么样?”
听完我的臆想后,一向淡漠的安沐竟然情绪激动的说道:“少贫,不好笑,你从哪买的这些东西?”
“早上起来跑了一圈,顺便看了看四周,从这里出去,向东500米再向北就能看到一家小型超市了。”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安沐说道,此时她激动的样子和平常简直判若两人。
“你说了我还是找不着。”
“我正好没事,陪你一起去吧,谢谢你昨晚的马卡龙。”
安沐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我昨晚真的拿酒会马卡龙了?我记得我只是想一想,没拿啊?”
“真的这是想一想?”
安沐不愿再和我纠缠,丢下一句:“我去喂鸭子!”
……
将早餐准备好,我最终还是和安沐对坐着吃着。
一碗粥喝完,安沐又拿了片烤面包,自言自语道:“第一次在家吃早餐,我怎么感觉怪怪的,还吃那么多。”
吃饭的过程中,我一直坐立不安,却始终不向安沐那边看,低着头说道:“安沐,待会能把电脑借我用一下吗?我想写份简历。”
安沐并没有理会我的请求,而是说道:“已经按承诺,给你住一晚上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走?”
“你确定我住的那地方来水来电来气了?”
“说到做到是你要求我的,虽然我喝醉了算是特殊情况,但你也不能进这屋子啊?我们说好了的。”
我气不打一出来,筷子朝桌子上一拍,怒道:“不扶你进来,你现在还能好好坐在这和我谈条件?”
“那是你自己的选择,现在是八点半,十二点之前你自己看着安排。”
安沐甩下一句话,然后独自上二楼去了,我坐在客厅里发呆,想抽支烟,却又忍住了,因为这是安沐的房子。
……
阳光穿透薄薄的云层,肆无忌惮的照亮一切,却化不开我心中的愁云,或许这就是生活,不管你想或不想,太阳依然照常升起,象征着新一天的黎明;不管你愿意或不愿意,黑夜仍会悄然降临宣告着今日即将落幕。
我对着天空吐出一个烟圈,然后看着他慢慢消散,晃似觉得这就是命运,这是所无法改变的一切……
将近八万块钱的医药费空缺还差四万,慕青还没联系上,我忽然觉得一切都压在心头,比在炼狱中活得还累。权衡了很久,我给滕子拨通了电话。
“滕子,最近出差,你那边房子最近空着吗?”
电话那头的滕子略带恼火的骂道:“事儿逼,亏你还记得我,多久没联系了。……”一阵叨逼的发泄后,转而缓和语气,问道:“房子空着呢,你要住?”
“房子还有几天到期了,计划着过去跟你凑活几天?”
“没问题,最近和几个搞音乐的朋友去各个城市开小型演唱会,去的都是当地文艺范儿的酒吧,我过个三四天就能回去了。”
“演唱会啊,可有盈利?”
“开一场,都会赔个一两千。”
“你这是烧文艺的钱,玩出了逼格啊!”
“这钱烧的叫一爽。”
看到这种倾家荡产的节奏,我由衷赞叹,道:“真牛逼啊。”
思虑了许久我还是没将借钱的事情说出口,虽然滕子说的轻松,但anna说滕子也急着用钱,我不能将自己的为难在转嫁给别人。
……
打电话给房东,水电都还未来。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将时间用在了做简历、投简历的重复操作上,对于从前不曾关注的中小企业,也选择性的投了一些,因为现在的处境不比从前,我真的很缺钱。
“钱辰,麻烦你给我拨一下手机号码,我手机找不到了。”安沐推门,唤着我名字说道。
“再叫我一声听听。”
“为什么你每次非要这样强人所难?”
安沐的话让我再次想起自己的种种恶劣行径,有点不太好意思,但仍然不转移话题说道:“你再喊一声不就完了!”
在我多次不要脸的叨叨下,安沐好似厌倦了,终于彻底败下阵来,喊道:“钱辰!”
我带着得胜后的微笑,戏谑道:“说号码!”
原本想都不敢想的美女手机号码,这么轻易就得到了,可还真不稀罕。
……
时间紧紧张张,约莫十一点半,我关上电脑,打算收拾东西离开,毕竟耗到十二点对自己也于事无补。
回到小屋收拾完东西,打开门一看,安沐头戴红色绒线帽子,大红色绸带扎住披肩的长发,一件红尼大衣,紧束着腰带,双手插在口袋站在门口,直直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