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芽,新帝登基的事情你知道吗?”
问了一句,等看到梦芽点头后,叶书离又是继续开口道:“新帝登基,但景国上下的权利却都是被掌控在了一个叫做丹蕊的摄政王手里,她虽然是个女人,但野心却是很大,一度想要推翻新帝的地位,自己来做皇帝,不过幸好却是被老爷给阻止了。”
这一点,叶书离没有撒谎,确实是因为她和温瑾睿,应彦才得以登基称帝,并且遏制住了丹蕊的阴谋。
只不过这梦芽此时却是张大的小嘴,尽管她也听说过一些关于皇都的事情,但恐怕也只是听闻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对这些身处势力中心位置的人都知道的事,还是觉得惊讶无比。
叶书离说的不紧不慢,给梦芽留了足够思考的时间,等将皇都中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等梦芽的脸色慢慢从震惊错愕变成了凝重时,才是又开口道。
“朝堂之上,除了老爷之外几乎其他人都是倒向了摄政王,就算是没有彻底倒过去的,也都是两不相帮,只顾保全自身,可他们却是不知道,他们越是这样,无论最后是谁当权,他们都是活不下去的。”
其实到了最后,不管是应彦掌管了景国还是丹蕊篡权成功,这些墙头草都是不可能活下去的,可惜他们不是不明白,而是没有勇气作出选择,又或是还在等待机会。
可等局势越来越明朗的时候,他们就算是作出了选择,到了那个时候,又还有什么用处呢?
亏他们还自诩是聪明人,却是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还洋洋自得以为自己保全了自身。
这一点,一开始叶书离也觉得不怎么可能,毕竟入朝为官又有哪个是傻子?可当她随着叶溪菡了解的越多,才是发现,当局者迷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抛出脑外后,叶书离又是开口道:“而现在,虽然只有老爷一个人站在了圣上这边,可老爷刚入皇都,并没有什么势力,就是想要与他们抗衡,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无以为力,川水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梦芽知道,到处的百姓都再说,老爷神勇无比又心疼百姓,到了川水就是连自身的安危都不顾,都要救助百姓,几乎知道的人现在都在歌颂老爷呢。”
一提起这事,梦芽脸上有了一抹笑意,像是极高兴多灾多难的景国,能够出现一个如温瑾睿这样的官员一般。
“那又有什么用?”叶书离却是没有那么高兴,反倒是轻轻摇了摇头,“老爷一心为国,胸怀黎民,可最后呢?却是险些被自己的人杀死,纵然最后是拼尽了全力,也还是受了重伤,以后都不可能痊愈了。”
说出这话,叶书离的眸光也是一黯,温瑾睿那残缺的手掌就像是叶书离心中的刺一般,每一次想起,她都恨不得将丹蕊等人生吞活剥!
“可是……可是,哎……”想要说些什么来劝劝叶书离让她往好的方面想,也为了安慰自己心中的那一抹悲伤,那梦芽努力了半天,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川水的事情早已经是在滕古郡传遍了,梦芽自然是了熟于心,可作出如此好事的温瑾睿,却是最后连命都险些送在了那里,纵然是梦芽在单纯在善良,也是找不到一丝为那些人辩解的理由来。
“即便是这样,等老爷回到皇都的时候,那些人也仍是不想放过老爷,只不过圣上念在老爷确实立下了功劳,同时也为了老爷能够更好的辅佐他,于是就将滕古郡赐给了老爷做封地。”
叶书离这话一出口,梦芽就又是张大了嘴巴,原本她对此事还不是很清楚,可等从叶书离口中听到了后,才是知道叶书离和温瑾睿近乎传奇的经历。
先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了景国皇帝,然后想尽办法助他登基,然后被封侯,现在又是有了封地,这样的事情,别说从来没有发生过了,就是连有人想都不敢想,可现在却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并且这两个人现在就在她的面前,这让梦芽如何能够不惊讶?
半晌之后,终于是回过神来的梦芽,在看向叶书离时,眸中已是多了一抹崇拜之色,同时还是不是的瞟着外面的温瑾睿。
“夫人和老爷为景国立下如此功劳,这封地也是应该给老爷的,而且以后想必圣上也定然不会亏待了老爷的。”
梦芽像是终于想到了来安慰叶书离的措辞一般,可谁知,她这话一出口,却是听到了叶书离的冷笑。
“不会亏待?”叶书离抬眸看着梦芽,“滕古郡是什么状况,你应该比我清楚,老爷虽然贵为侯爷,可手下一点势力都没有,就连跟来的几个士兵,也都是被摄政王派人强插而来的,如此这般,何来不会亏待一说?”
“这……”梦芽却是没有想到这一层,现在听叶书离这么一说,又是顿时哑口无言。
“现在将滕古郡赐给老爷,看似风光,其实也只是一个考验罢了,若是能够收服滕古,那也不过是说明了老爷拥有和摄政王对抗的资格,以此可以帮到圣上,如若不然,就会将一切都葬送在这里,变成一个笑话。”
叶书离的语气略微有些沉重,但事实却正是如她所言,应彦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但同时更知道他自己需要什么,这算是各取所需的阳谋,但叶书离和温瑾睿却是不能拒绝。
当然,这其中还是叶书离说的有些严重了,滕古郡的情况虽然混乱,但凭他们两人,若是没有把握又岂敢这么就来了?
但也只是因为他们两人不同罢了,若是换做别人,可不就是这样吗?
终有一天,叶书离和温瑾睿是要站在景国的对立面的,这一点,叶书离有必要提前给梦芽一点准备。
“既然如此,那夫人和老爷为何不就此离开呢?这样一来,不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吗?”片刻之后,梦芽想了半天,却是只想出了这么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