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陈庆之的钱,并不代表就非要喜欢他这个人,尤其是当着自己这些手下的面,他居然敢威胁自己,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伸手,那程爷便把掌柜的推到了一旁,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庆之,冷笑道:“小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连程爷的事都敢管,识趣的马上给我闪开,否则程爷连你一块抓。”
大概是觉得陈庆之不敢拿他怎么样,那程爷胖胖的手指都快指到陈庆之的脸上了,就在他觉得是扇对方一耳光好,还是踹他一脚好的时候,陈庆之突然动了。
一伸手,自己就抓住程爷的手指,接着便用力向后掰去。
“哎呀!疼,疼。”
眼前只是一花,程爷就觉得手指像是断了一样,先是手掌不由向后弯去,接着是手臂,然后是自己的身体,如同一张弓似的向后栽去。
一只手抓住程爷的手指,陈庆之凌厉的目光望着他的那些手下,厉声道:“小六,关门。”
“好咧。”早已经按捺不住的武小六连忙跳了起来,一下便把客栈的门给关好,一伸手把腰间的钢刀抽了出来,撸胳膊挽袖子,兴奋道:“公子,怎么干,全听你的。”
“简单,打就是了。”
或许是气不过被这些人盘剥,陈庆之一只手拉着那程爷,自己便大步向他的那些手下走去,可怜那程爷身体弯得跟大虾一样,却是怎么也甩不开陈庆之的手指,两只脚胡乱地在地上蹬着,总算往前爬了两步。
只是四、五个人而已,武小六手中的钢刀一闪,一片冷芒便晃瞎了敌人的双眼,趁着这功夫,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不到片刻的功夫,便把这些只会盘剥百姓的打手打翻在地。
武小六一脸鄙视地踹了地上的人一脚,嘴里骂道:“还以为有多么厉害,原来全是银样蜡枪头的家伙,中看不中用。”
骂完,抬头问道:“公子,该把他们怎么办?”
犹豫了一下,陈庆之道:“先拿根绳子把他们绑起来再说。”
“好咧。”
在客栈里找出根绳子,武小六把几个人连成一串绑了起来,丢到了后院的角落中,倒是唯独把那程爷单独绑到了后院的一根柱子上面。
做完这一切,客栈的掌柜心头涌进一阵后怕,担心道:“几位客官,你们得罪了安乐侯的人,还是快点走吧。”
“那掌柜的你呢?”包拯突然问了一句。
“我?”掌柜不由苦笑地叹了口气,感慨道:“但凡能活下去,我都不想离开这片土地,可是现在是人家不给我们活路,我打算明天一早便带着全家离开这里。”
“可有去处?”
“这……”掌柜轻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走一步算一步吧。”
听他这么一说,陈庆之倒也痛快,领着武小六来到后院,伸手就在每个人的身上搜了起来,不大会的功夫,一些零七八碎值钱的东西全都被搜了出来,包括自己刚刚给他的两百贯,全都捧在一起,递到了那掌柜的手中。
“生活不易,这些钱你还是拿去吧。”
“这……”掌柜的一愣,连忙摆了摆手:“这怎么能行,这钱是公子的,公子还是拿回去。”
“给你就拿的着。”陈庆之硬塞到掌柜的手中,接着找来一张白纸跟木炭,在上面快速地写了起来,写完之后,往掌柜的手中一塞,笑道:“要是没什么去处,就去汴梁,到上面的地址去,把这张条子递进去之后,就会有人安排你一家的。”
“这……”掌柜的哪里不知道这是遇到贵人了,连忙点头谢过,小心地把纸条收好,一转身特意把那惹祸的糙米递到了陈庆之面前,感慨道:“虽然不知道公子姓什么,但能看出来公子肯定是个好人,你们怕是还要在这陈州待上好久,这些米就送给你们了。”
这袋子米可是掌柜一家的救命粮,陈庆之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掌柜的先拿些米煮锅饭吃,咱们全都饱餐一顿,剩下的留着你们到路上吃,总比挨饿强。”
既然这么说,掌柜的也不客气,直接把米煮了一半,又把家中能吃的菜全都拿了出来,做了几样小菜,最后还领着自己的娘子跟女儿到外面谢过陈庆之,这才千恩万谢地回到了后院。
两天了,总算能吃到一口热食,四个人围在桌边,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平时难以下咽的糙米如今吃着也格外的香甜。
吃着吃着,包拯好奇地问道:“庆之打算拿后院那几个人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陈庆之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接着说道:“就把他们放在这里呗,等明天早上咱们直接就去陈州,有了他们给的路牌,应该不会有人盘问,咱们先到陈州,把陈州的情况仔细地摸一番。”
“可是。”包拯有些担心道:“那万一他们逃不出去,饿死了怎么办?”
“不会的。”陈庆之摇了摇头,冷笑道:“这些人肯定还有许多同伙,要是他们一两天不回去的话,肯定会有人出来找,再说了,就算没有人找,饿死他们也是活该。”
看得出,陈庆之对这位程爷没什么好印象,恨不得把他饿死在这里才好,包拯有心替那人分辨几句,不过又一想,要是真的把他们给放掉,怕是几个人除了掉头回去一条路外,也没有其它的办法。
吃饱喝足后,四个人各自回到房间去休息,到了第二天一早,天刚亮,陈庆之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到了后院先看了那几个人一眼,把昨天剩的一点剩饭喂给了他们。
就在这时,后院的房门一响,掌柜一家三口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看到陈庆之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感激,连忙拉过自己的闺女道:“月娘,快点给恩公磕个头,谢谢恩公大恩大德。”
“使不得,使不得。”陈庆之连忙把小姑娘扶了起来,笑道:“你们还是快点走吧,要是被人发现了就麻烦了,要是记不住那张纸的地址,就去汴梁的开封府,随便找哪个人都行,就说是陈庆之说的,让他们把你送到我家里就好了。”
掌柜一家千恩万谢地离开了,陈庆之几人胡乱地吃了些东西,继续向陈州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