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你,的确对我很好,”我从躺椅上慢慢的站了起来,眼中却充满了对他的失望,“但是,你不该把真相只告诉方老爷子,而选择瞒着我。”
“不然呢?”张熳悢又一次闲着嘴角的冷笑盯着我说,“乔瑾瑄,如果我把真相告诉你了,说不定现在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就是你。”
“我宁愿那个人是我,”对于张熳悢的好心,我根本不领情,反而很怨恨的盯着他的一双厉眸说,“现在老爷子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你让我怎么向方经停交代。”
泪水有一次夺眶而出,看着满脸泪痕的我,张熳悢也忽然之间刹住了火气、
他轻轻的抿了下嘴唇,走到我的面前,犹豫了几下,却还是握住了我的肩膀说:“瑾瑄,我知道你现在很为难,但是……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事的话,琪琪和瞳瞳该怎么办?”
听到张熳悢的这句话,正沉浸在泪水和悲痛中的我,终于理解了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看起来,我是方敬亭的女人,更生下了瞳瞳,但是,我在方即使根本一点地位也没有,如果张熳悢把真相告诉了我,不但不能帮到我,甚至还会把我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但是我不能出事,方敬亭还没有从昏迷中醒过来,我更加不允许有人把两个孩子从我的身边带走,最最重要的是,我还要为方敬亭守住方正集团。
所以,我绝地不能出事,更加不能软弱。
“现在……”我把肩膀从他的手心之中抽离,抹掉了脸上的泪水,稍稍的平复了下情绪,又转过身子,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说。
“方老爷子已经倒下了,不能说,更不能动,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那天夜里,冒充我对敬亭车子动手脚的人,是谁了?”
在回答我的问题之前,张熳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挑起眼帘看了一眼,又好想确定了什么的点了点头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老爷子之所以会中风,应该是和白雪有关,我说的对吗?”
“是,”对于张熳悢的话,我并不感到惊讶,他本就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果然是这样,”张熳悢又一次重重的点了点头,“瑾瑄,你不但不知道按个冒充你的女人究竟是谁?而且你更加没有注意到的是,那天早上,你们一家四口从公寓里面离开的时候,白雪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
“是白雪?你是说那个冒充我的女人,真的是白雪?”我对于自己的这个推测很不相信,不住的摇着头说,“她那么爱敬亭,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当然不是白雪,”张熳悢转过身,微微摇着头,又向着长廊外走出几步,看着波涛滚动的海面说,“因为那个人是……汪佳。”
“汪佳?”我又一次震惊的周瑾了眉头,更加觉得不可能的落在了躺椅上,“她不是已经被你送到精神病院了吗?”
“那是她装疯,”我从张熳悢不住的摇头中,同样看出了他的难以置信,“我早就对你说过,这个女人不简单,她不但成功的骗过了你,甚至还骗过了我。”
张熳悢的确活的没错,汪佳被送到的了精神病院后,我甚至还特意去看了她一趟。
我记的很清楚,当时的她明明就已经神志不清,疯的不成样子,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
几年的时光,她在如同监狱办的精神病院中,一直装疯卖傻,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重获自由,再次报复我。
“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猜的到,究竟是谁把汪佳从精神病院中救出来的吧,”张熳悢加重的语气,很是肯定的看着我说,“她们两个联手,最想要死的那个人,其实是你。”
“的确是我,”我有些脊背发凉的舒了一口气,我不但是白雪的眼中钉,更是汪佳的肉中刺。
白雪把汪佳当做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以达到除掉我的目的。
那天早上,白雪之所以会早早的等在小区的门口,就是为了阻止方敬亭坐上那辆被动了手脚的车子。
这样一来,也就只能我一个人开车回去庄园,车水马龙,我一个刹车没有留住,就很有可能会丧命,顺理成章,我就会死于一场再平常不过的交通意外。
但是,白雪怎么也没有想到,琪琪和瞳瞳居然会过,而我们一家人是坐着宽敞的保姆车离开的。
“白雪从一开始就知道敬亭的病情,所以,她肯定方敬亭近期是绝对不会出差的,所以,她应该是想要找个适当的时机,尽快的把车子修好,只不过……”顺着被打开的思路,我的话还没说玩玩,张熳悢就替我说了出来。
“方敬亭的司机却很勤快的把车子开回到了庄园,也许是因为汪佳动手脚动的不够彻底,也许是因为这个司机命大,所以,从公寓到庄园的路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
每次出差之前,司机都会很仔细的检查车子,所以,我就觉得,就算是白雪没有机会阻止方敬亭坐上这辆车子,司机也应该会察觉到刹车的问题,难道说……他也是被人收买了吗?
“司机已经死了,所以他究竟有没有出卖方敬亭,真的很难说,但是,”说到这里,张熳悢把目光重新放在了我的身上说,“瑾瑄,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要问你什么?”我收回自己的情绪,却固执的不去看他的低着头。
“比方说,难道你不怀疑,那天晚上我可能并不是简单的撞上汪佳,或许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对方敬亭的车子动了手脚,却闭口不说,又或者,是我暗中收买了那个司机,然后……”
“张熳悢,如果你真的是那种男人的话,或许就不配做方敬亭的对手了,”我抬起眼帘,对于他这种自己抹黑自己的方式,觉得有些可笑的说。
“你和敬亭是互相谁都容不下谁,但是我肯定你们两个谁都不会用这中能够卑鄙的手段,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的阴谋,我必须要查清楚,先是方敬亭,紧接着就是方老爷子,那么下一个……”
“可能就是你,”张熳悢又一次很近很近的凑到了我的面前,又带着某种威胁的笑着说,“瑾瑄,你应该知道,现在能够帮你的人,就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