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瑾瑄,你……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勾引别人的未婚夫在先,还想要……”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忽然之间震动了一下,看着上面的信息内容,我抬起眼帘看了看停靠在餐厅不远处的红色轿车,沈心和苏青就坐在那里。
她们两个没有像往日一样很直接的站出来替我出头,而是用一种更特别的方式支持我。
“张惠,我究竟有没有胡说,当你看完这张照片之后,就会彻底明白了。”
根据沈心的提示,我也才知道这位身穿绿裙的女孩名叫张惠,家里是做瓷器生意的,的的确确的富二代。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刚刚才和她订婚不久的未婚夫,居然会背着她和别的女人上床。
至于上床的对象,也就是刚刚最为激动和热烈的大眼睛女孩。
同样的模棱两可,却又让人一眼看出男女主人公究竟是谁。
“黄微微,你这个贱女人……你居然敢和张健上床……”看到照片之后的张惠立刻炸毛,瞬间就把所有的矛头对准了,刚刚还是自己好闺蜜的情敌,撕扯的头发,刺耳的尖叫声。
原本应该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因为沈心发来的一张照片,彻底改变了。
我慢悠悠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提着董龄的牛排走到了那辆招摇的红色轿车旁,我敲了敲车窗,带着宽大黑色墨镜的沈心就摇下了车窗。
“怎么样?现在心里面是不是应该好过一点了啊?”沈心勾了勾挂在鼻梁上的墨镜,样子既得意又张扬的笑了笑说。
“瑾瑄,上车吧,我们一起去看董龄,”坐在后排位子上的苏青,从里面主动推开了车门。
原来,得知董龄病重的苏青,同样急匆匆的赶往医院,只是刚到大门口,就看到了从里面冲出来的我,更没想到居然会看到我被人围攻的场面。
而那些所谓的豪门千金,在苏青和沈心这种真千金的面前,根本就不是对手,苏青只是打了一通电话,就挖出了不少的爆料,轻而易举的就帮我解了围。
我很清楚,她们两个没有现身的真正原因,其实是想要我好好的发泄一下,事实证明,这种方法的确很管用。
董龄强忍着吃了两口牛排,却又很快全都吐了出来,医生告诉我们,癌细胞的扩散速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快,并且让我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也就是说……董龄可能连三个月都没有办法撑过,”苏青带着几分薄情和冷意的站在窗口,她是经历过至亲离开的人,恨过,痛过,所以自然也就看淡了很多。
“我们还是想办法通知她的家人吧?”相对于我们的沉默,沈心反倒是很冷静的开口说,“就算我们再在怎么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但毕竟不是他的家人,不是吗?”
“不必了,”沈心的话刚刚落地,乔姐很快就开口说,“董龄刚开始得知自己生病的时候,就告诉过我,这辈子,她是生是死都不会再回去了。”
“这是什么话?”沈心有些不理解,就算和父母之间有天大的仇,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至少也应该和自己的家人见上一面才对。“
“还是按她的意思吧,”这次,苏青站在了乔姐的一边说,“既然董龄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就让她怎么开心怎么活,毕竟,她的一生也就只剩下这么多了。”
怎么开心怎么活?是不是就意味着,见自己想见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呢。
我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董龄的生命虽然短暂,但至少她酣畅淋漓的恨过,爱过,付出过,也折磨过,可我呢,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放开过自己的情感。
无论痛苦还是幸福,我只会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种不安全感,让我没有办法无所顾忌的享受幸福,发泄痛苦和委屈。
“你怎么了?”苏青从病房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我静默的坐在长椅,就慢慢的走了过来,在我的身旁坐下说了一句。
“我在想,如果现在躺在病床上,不久就要离开人世的那个人是我的话,我想见的,想做的又会是什么?”
最近一连串的事情让我感到很累很累,只想要尽快的找个肩膀,好好的靠一靠。
“我知道,你最想见的人是方敬亭,对吗?”苏青微微侧过身子,看了我一眼,又凉凉的笑着摇了摇头说。
“小乔,也许我真的不该把你送到张熳悢的身边,虽然我把你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但到最后,我还是为了自己的家族,舍弃了你。”
我知道,对于我答应做张熳悢情妇的事情,虽然苏青一直没有提及,却还是十分的在意。
更是因为在意,所以才会无法面对的选择逃避。
“不,苏青,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张熳悢步步为营设下的圈套,我是他早就锁定的目标,所以,或早或晚,我终究还是逃不过的。”
“最重要的不在于我是谁的女人,而是张熳悢和方敬亭之间的争锋,我只能算是一个附加品而已。”
随着张氏家族和方氏家族的正面对峙,张熳悢和方敬亭之间的矛盾,也无限的放大开来。
“也许,他们两个谁都没有真正的爱过我,”我把头慢慢靠在了苏青的肩膀上,幽幽的谈了一口气。
“不然的话,我也就不会从方敬亭的女人变成张熳悢的情妇,更不会从一个软禁的火坑跳入了另外一个火坑中。”
“他们只是在乎自己究竟得到了多少,从来没有在乎过我又失去了多少。”
而我除了为自己无法左右的命运感到可悲之外,更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愤怒和可耻,想想今天如果不是沈心帮我的话,是不是也会被扒衣游街,不堪到极点呢?
我连自己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呢。
而就在这时候,沈心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瑾瑄,你放心,就算张熳悢并没有把录音交出来,我也已经想到把你救出来的方法了,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董龄帮你想到的。”
“董龄?办法?”我不明白的坐直了身子,而且,就在我困惑不解时,走廊内突然响起了一阵脆亮有节奏的高跟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