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胸口的浴袍,小心翼翼的走到卧室中,就看到窗边站着一个黑影,烟雾笼罩在他的头顶上,满身的酒气充斥在整个房间中。
这样的方敬亭,我并非第一次看到。
我们仿佛又回到了无法面对彼此的那一刻,曾经充满温馨和柔情的房间,被无数的烟蒂和散落的酒瓶代替。
那一刻,我又一次的体会到,我被关了多长的时间,方敬亭就痛苦煎熬了多久。
而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从重逢相见的那一刻起,煎熬的魔咒才真正开启。
互相怨恨,互相折磨。
他把我当成扎在心头的一把刀,而我也把他当成了心里的一根愈来愈深的刺。
他不会放过我,而我也同样不愿意放开曾经深爱过我的他。
“你……你喝酒了?”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的问出了一句。
听完我的话之后,方敬亭并没有立即回答我。
在又一次长时间的停顿之后,他慢慢的转过身,手指间燃烧着的猩红,带着浓重的危险气息,我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而他却朝着逼近了两步。
“敬亭……你……你醉了,”我被他一步步的逼退到了角落中,紧紧的捂着胸口的浴袍,呼吸凝滞,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我没有,”忽明忽暗的烟头在他的嘴角绽放着猩红的光芒,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身上越来越重的烟酒味。
“你……真的醉了……”
很快,他捻灭了手上的烟蒂,腾出的双手更是紧紧的握住了我的双肩,滚烫又冰凉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几个月不见,他像是一头禁欲太久的狮子一般,忘情的攫取着我身体中的甜蜜,恨不得一口把我吞掉一般。
他利落的剥落了我身上的浴袍,冰凉的大手顺着我刚刚洗净的肌肤探寻着,游走着,更放肆强烈的抚摸着。
从他身下的火热中,可以看出他对我的渴望,这股如岩浆一般的赤红火热,明目张胆的表现着他对我的渴望。
而我,不管我们分开还是在一起,至始至终都把认定自己是他的女人。
对于他湿糯的热吻,撩拨的抚摸,同样无法抗拒。
然而,当我刚刚回应他的那一刻,方敬亭很快就抽离了他的双唇,砰地一声,灯光亮起,看着赤身裸体被他抱在怀中的我,眼中的迷离重新被厌恶代替。
理智只是稍稍的从他的大脑中抽离,而我的回应就像是电流一般,让他想起了一切。
在他的眼中,我已然变成了背叛他的肮脏女人。
我尴尬又无措的刚要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浴袍时,方敬亭却突然抓着了我的双手,很快把我拉到了镜子前。
“敬亭,你……你怎么了?”我吞没着急恐惧的气息,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他握在手心中的蝴蝶般,只要我稍稍一挣脱,愤怒之下的他就会扯掉我的薄如蝉翼,甚至是我的命。
“瑾瑄,”他从背后环抱着我,滚烫的气息扑在我的耳垂和头发中,微醺的他,微微扯了扯嘴角笑着说,“你还是这么美。”
手指慢慢的从的双臂游走到了我的腰间,我胸前的丰盈处,甚至还有镌刻着恐惧和慌乱,悲苦和不舍的锁骨处。
“只是,这么美的,这么好的身体却再也不属于我了,对不对?“
我从他的这句话中,并没与听到对于我的恨意,反而是更多的感伤和不舍。
我依然记得,当初我和方敬亭刚到泰国的时候,沈心就对我说,自从玉死了之后,方敬亭就再也没有如此重视过一段感情。
他和我一样,一旦陷入一段感情中,就会全力以赴,粉身碎骨。
看起来,他抛弃我,羞辱我,甚至折磨我,重新变得冰冷,并且把全世界从隔绝在外的他,只有我明白,在层层的冰冷之后,他和心,也和我一样,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甚至是,无药可救。
无数次,我会设想,如果没有遇到张熳悢的话,那该有多好,更如果我在情窦初开的年华,就被方敬亭呵护珍藏,又该有多好。
我们之间没有泪水和曲折,安安静静的结婚生子,过着王子公主般的幸福生活。
只可惜,纵然放敬亭是王子,可我乔瑾瑄却从来都不是让人怜爱的公主。
当不舍冲击着我脆弱的心脏时,解释就成了我最徒劳的写照。
“敬亭……你听我说,其实,我和张熳悢之间真的……”
昏暗的灯光下,当张熳悢三个字从我的口中落出的时候,方敬亭眼中的柔情和痛苦陡然抽离。
完完全的被熊熊燃烧的心火覆盖,蔓延开来。
“乔瑾瑄,你就这么贱吗?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上床吗?”
他扳过我身子,正正的看着我,突然把我扔到床上,不顾我的挣扎,重重的压在了我的身上,一边解着身下的腰带,一边狠狠的咬出了一句。
“告诉我,张熳悢究竟是怎么吻你的?又究竟是怎么上你的?”
“是这样吗?”
“敬亭……方敬亭,你冷静点……”我刚要反抗,双手却被他狠狠的捆住,“你不能这么对我……”
而我的乞求不但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让方敬亭越来越愤怒,怒火席卷过他的理智,破身而入的疼痛更是撕裂般的刺入我的身体中,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自己就要死了一般。
可放敬亭却没有理会我的痛苦,放肆的发泄着他对我的报复,晃动的发丝垂放在半空中,一缕缕的诉说着我的悲惨。
我眼神空洞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对于伏在我身上的放敬亭以及他粗重的呼吸,木然心凉。
我白皙的胸口上,印着他血红的压印和吻痕,那是他恨我到底的证据。
“你就这么恨我吗?”许久许久,我被他放开之后,背过身子,裹着身上的被子问出了一句。
他默然,没有回答我就离开了房间,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屑还是不知,还是真的恨我到底,所以连最后连一点点的怜惜也不愿意给我。
我觉得自己真的是犯贱和活该,解释又如何,不解释有如何,在方敬亭的心里面,我早已是个不贞不结的女人。
夜色,在我的哭声和伤痕中破碎的弥漫着,我没有一点生路。
就在这个时候,人在门口并没有离开的方敬亭,突然开口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