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熳悢,你干什么?”我声嘶力竭的推开了他,刚要冲到瘫倒在地上的汪佳面前,结果却被他又一次拦住。
“不准过去,”张熳悢铁青着脸色命令我,好似如果我不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下场也会变得和汪佳一样。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汪佳慢慢的陷入黑暗的漩涡之中,却束手无策。
不管我们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是此刻,我真的想要救她。
然而,想到在外面等着我回去的方敬亭,我却不得已的退缩了。
我麻木的站在那里,只能任由张熳悢蛮力的把我裹在怀里面,强硬的把我带出房间。
可刚走出没有几步,汪佳凄惨愤恨,又绝望的声音再一次呜呜咽咽的响起。
“熳悢……我跟了你三年的时间,难道……就为了一个乔瑾瑄,你就这样无情的对我吗?”
汪佳佳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乱发下,额头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向外流着血,鲜血顺着她皮肤的纹路一点一滴的躺下来,盖住了眼睛,鼻子。
当她支撑着如稻草般瘦弱的身子站起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一个半张脸都被红色的血迹吞噬的可怜女人。
此时,我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悲惨的下场。
“为了我?”我定定的看着赤裸的汪佳,疑惑和不解再一次蒙住了我的双眼,“张熳悢,她说这句话究竟是什么?”
“对,就是因为你,”张熳悢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我,汪佳拖着身下沉重的铁链,再一次狰狞的朝我扑过来。
“就是因为那次我和方静仪暗中联手对付你,表面上,张熳悢并不打算对付我,可自从得知你被方敬亭赶出家门,吐血住院之后。”
“他就不念旧情的把我扔在这里,让我像一只老鼠一样,不死不活的在地狱里面活着。”
“乔瑾瑄,我真的好后悔,”说到这里,汪佳的恨意更是充满她的血眸,颤抖的枯手更是愤怒的摇晃着身下的铁链。
“为什么我没有听方静仪的话,对你斩草除根,这样的话,就算是……”
“来人,”汪佳还没有来得及把对我的仇恨说完,张熳悢就狠狠的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句。
很快,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保镖就走了进来,在我还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要干什么之前,冰冷毒辣的铁棒就落在了汪佳的身上和脸上。
“熳悢……啊……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乔瑾瑄,救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好不好?”
汪佳凄惨的声音又一次撞击着我的耳膜,她顶着那张满是血污的脸,哭喊着朝我爬了过来,身下拖出一条长长的血印。
可刚刚没有爬出去多远,就被那两名黑衣保镖抓了过去,一脚踩在了她的身上。
瞬间,汪佳动弹不得,而伸出的一只手还在下意识的向我求救。
“放开她……”我以为自己不够勇敢,但是面对眼前这个如同血人一般的同类,我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恻隐之心。
疯了,我也疯了,全都疯了。
我猛然挣脱了张熳悢的舒服,冲过去推开了踩着浑身血淋淋的汪佳的两名保镖,张开双臂狠狠的把汪佳护在了怀中,其中一名保镖刚要上前拉住我,却被张熳悢的眼神制止了。
“救救……救救我……”受尽了惊吓的汪佳瑟瑟发抖的喊着,尽管已经被我护在怀中,整个人却还是沉浸在刚刚的死亡阴影中。
“张熳悢,如果你再让他们打汪佳,就连同我一起打死好了,”我恨恨的咬了咬嘴唇,迎上了他冰凉的视线说,“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张熳悢早已见识过我的坚强和烈性,而且他更加清楚,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身体中的善良,不管是对挚爱的人,还是像汪佳这样曾曾经加害过我的人。
张熳悢曾经就说过,他不但想要得到一个简单的小乔,更渴望能够带给她温暖的善良的乔瑾瑄。
既然我说了豁出命去也要保住汪佳的话,那么我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他踩着深沉和冰冷的步子从对面走过来,每当她向前走一步,我的心,连同我握着汪佳瘦削双肩的手,也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
他,一步步的向我走来。
恐惧,也在一步步的向我们逼近。
“熳悢……熳悢……”汪佳看着许久没有如此近距离的靠近他的张熳悢,心中那份经历过失望和绝望又一次死灰复燃办的希望催促着她挣脱了我的保护。
飞蛾扑火一般的想着张熳悢爬了过去。
枯黄血污的双手,就像是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攥紧了张熳悢的裤脚,仰起头,两滴血红的泪滴悬挂在眼角,嘶哑蹂躏的声音再一次艰难的从喉管中发出。
“熳悢,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对不对?”与其说汪佳在乞求张熳悢的宽恕和放过,倒不如说是她在努力的,如同洗脑一般的说服她自己,“你的心里面还是有我的,有……”
汪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再一次被张熳悢一脚踢到了一边。
“张熳悢……”
“过来,”他冷着一张脸固执的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当我挣脱着想要再次扶起地上的汪佳时,张熳悢威胁的声音就像是冰刀一般在血腥昏暗的房间中响起。
“乔瑾瑄,你记住,如果你想要她活着……”
说到这里,张熳悢把视线转移到趴在地上的汪佳说:“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我的身边,你离开我的那天,就是她的死期,听到了吗?”
“哈哈哈哈……”突然,汪家苦笑着从地上再次怕了起来,整个身子扭成了一个难看的问号,似乎还在质问张熳悢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她。
她诡异的拨开垂下来的黑发,像是一个冤死的女鬼一般,拼命的摇着头,绝望到底。
“是啊,你是张熳悢,我怎么就忘记了,你是张熳悢呢,只要你想要做的,就一定会做到,”汪佳狠狠的拍打着冰凉的地面,再次仰天大笑。
“我算什么,我不过就是一件玩物,一个他可以达成目的的交易品。”
“交……交易品?”这三个字就像是针扎一般的刺痛了我的耳朵,我猛然之间又想到了张熳悢逼迫着我陪他的事情。
难道说汪佳不仅仅是他的情妇,只是他用来谈判生意,追求利益的筹码。
又或者是交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