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这么激我,因为我根本就不会上当,关于那场车祸的真相,我是会全都说出来,只不过是要让方敬亭亲口说出来。”
我从叶澜的眼中看出了滚烫不息的怒火,同时,我也猜到他为什么会从一个男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因为无法承受对于玉的离去的痛苦,所以,你变性成为了一个女人,我说的对吗?”即使嘴上这样说,但是我觉得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
从始至终,叶澜的左手都戴着一只黑色的手套。
就算他不说出当年车祸的真相,但想必他也是其中一个受害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应该不会这么的信誓旦旦。
“也不完全是,”叶澜举着自己戴着黑色手套的那只手放到了我的面前,或许那只手太过丑陋和可怕,所以,他根本不打算摘掉。
而眼角的余光露出一抹凄惨的苦笑说:“只不过我当时毁了容,医生问我想要整成什么样子的时候,我才得知玉已经死了。”
“所以,”我接着他的话往下说,又觉得很是不可思议的微微皱了皱眉头,“你变性整容,花费数年的精力,复制了另一个玉,目的就是要报复方敬亭,对吗?”
“是!”说到这里,叶澜更是极其具有成就感的站了起来。踩在脚下的高跟鞋走出了几步,突然用那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捂住了一直玫瑰,对着花苞裂开了一抹冷笑。
“我要让方敬亭生不如死!”
叶澜扔掉了手中的玫瑰,钻着尖细的鞋尖狠狠的将之碾碎,红色的花汁在绿色的草地上印出一抹红色的感叹号。
爱情不但可以害人,更是会杀人,而叶澜却选择了一种最变态最极致的复仇手段。
“乔瑾瑄,其实我真正的目标是你!”叶澜转过身,突然开口对我说。
“你想想,我做男人的时候抢走了他最爱的妻子,如今我从男人变成了女人。甚至以玉的身份再抢走他最爱的情人,你说方敬亭会不会气的吐血身亡啊?”
“你给我闭嘴!”叶澜话音刚落地,沈心突然之间出现,我还没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个响亮的耳光就已打在了叶澜的脸上。
“沈心,你干什么?”我上前刚要拉住她,却又一个厉声喝止。
“瑾瑄,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沈心伸出一根利刃一般的手指指着我,又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叶澜说,“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死变态。”
“原来……”
被打的叶澜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不以为然的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觉得很享受的笑了笑说:“我以前听提起过你,她说你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是吗?”
“叶明远,我警告你,立刻滚回巴黎去,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方敬亭的面前,听到了吗?”
“如果我不呢?”说到这里,叶澜故意凹出一个很是撩人的造型,又把嘴唇故意很近的凑到了沈心的面前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沈心又一个耳光刚要落下的时候,方敬亭回来了。
“够了。”
声音如夏日午后的一声闷雷,裹着胸腔中的愤怒,想要无可保留的发泄出来,却又不得不躲在云层之后,怒吼一声,很快,周围的嘈杂,归于一片平静。
我不知道沈心究竟是怎么知道叶澜找上门来的消息,但是就像我说的,方敬亭很快就会回来。
也许,刚刚他不过就是把车子开到了墓园附近,等他理清了所有的思绪之后,很快就又折返了回来。
他已经输过一次,这次绝对不能。
“瑾瑄,你跟我来,”方敬亭冰凉的牵过了我的头,再次头也不回的转过身,又扔下了一句。
“沈心,琪琪就交给你照看,在我没有回来之前,这庄园任何一个人都不许出去。”
我几乎是被他挟持着坐进了车子之中,车轮再次飞转,很快驶离了庄园。
我默默的坐着,车子里面的气氛沉闷到了极点,等到再次停止下来的时候,我才发觉是我之前所居住公寓楼。
刚打开房门,方敬亭就迫不及待的吻住了我。
利齿咬合着我的嘴唇,冰凉的舌头更占领着我惊慌失措的甜蜜,他心里面闷着一团无处发泄的火,沉痛的回忆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他需要温暖柔软的身体,感受着性爱所带来的冲击和兴奋,才能暂时冲淡一点关于那些惨痛的回忆,才能清清楚楚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我配合着,即便明白此刻自己不过就是一个供他发泄的工具。
我们两人滚落在地毯上,他一件件的撕扯掉我身上的衣物。
我勾着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略带尘土味的房间中,我们两个抵死缠绵,无所顾忌,粗重的喘息声和腥咸的汗水,让我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头顶上的灯光也开始模糊的晃动着,暧昧的空气中,一切都变成了不存在的虚无,只有我和他赤裸的身体。
我从浴室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方敬亭正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裸着上身站在窗前抽烟。
水晶吊灯发出的光打在他的身上,晶莹的水珠从他古铜色的脊背上滴落下来,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已经燃了好长一段烟灰的烟。
从我认识方敬亭开始,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很自制的人。
只是,今天的他,却完全不像平日里的样子。
“过来。”
方敬亭很快捻灭了手中的烟,玻璃烟灰缸中燃起一层白色的烟雾,我乖顺的走到了他的身边。
刚刚系好的浴袍再一次被他扯开,冰凉的手指磨合着我细滑的皮肤,混着烟草味的吻在我的口中激荡开来。
可当我刚刚要回应他的时候,他却突然之间抽离了我的双唇,重新帮我系好了浴袍,细长的指节灵活的跳跃着。
“瑾瑄,”他把我紧紧的拥入怀中,温热的气息顺着我仍旧有些潮湿的头发一点点的渗入我的身体之中,就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一样。
事实也的确如此。
“我想跟你说说……关于玉的事情,”方敬亭慢慢的放开了我,额头轻轻的抵在我的脸上。
虽然闭着眼睛,我看不到他的演什么,但是却可以从他颤抖的呼吸中,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和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