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乔姐感到惊奇,说实话我都觉得如在梦中。
方敬亭往日里很正经很严肃,那是种我不能逾越的冰冷。但现在突兀的要求我们两个见面,难道他骨子里也是闷骚到了极点?
罢了,有钱人想做什么,谁拦得住?
“一个是玩,两个也是玩,就看谁能让他玩的更开心,更舒服。小乔,你也别放心上去了,男人不都这个样子。”
我脸上的沮丧和眸中的黯然被乔姐尽收眼底,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道。我苦笑着抽了抽嘴角,将杯子中的拿铁一饮而尽。
浓厚的苦涩在我的唇舌间暧昧的炸开,香醇的后味带着丝丝润滑,我微微闭了闭眼眸。
接下来的几天,方敬亭并没有去找我。
其实想想也明白,双飞的事情就算我能委屈接受,那个琪琪也不像是好相与的主。
不然,为什么方敬亭在我这里激情过后,不管多晚都要回去找她?
至于方敬亭说的那天晚上就让我见到琪琪,我知道那不过是个谎言罢了。或者说的好听点,那只是男人的一个敷衍。
新欢旧爱中左右逢源,必要的敷衍,有时候也算是善意的掩饰吧。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洒落间,我独自在厨房中收拾饭菜。
金黄色的油炸排骨,配着土豆的微炖的芳香,在炖锅中四转开来,看上去有种别样的诱惑和美丽,只让人觉得食指大动。
“真香。”
当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陡然惊到了下。转头看去,方敬亭笑眯眯的站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
措不及防让我只来得及将手掌在围裙上抹了两下,慌乱的盖上了锅盖。他就在我的面前,那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说他出差了么?
那个失约的晚上我试图联系过方敬亭的助理,但助理说他忙碌着公务,出差一个星期。
而现在,不过刚刚四天而已。
“想你了来看看,发现你果然让我省心。不像琪琪,应付她头疼的厉害。”
他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将那勒掯的有些紧的领带都给解除了下来。
虽说在外面总是正经的样子,但我知道他其实不喜欢那种太过拘束的感觉。
看着我端上桌的那些饭菜,他不由得挑了挑眉,“我没告诉你今天要来,你怎么还准备的有我的份?”
听到这话我莞尔一笑,为他将眼前的食物都盛到了他专用的精致餐具中,“那是因为,我每时每刻都在盼着你来。”
男人是很容易感动的生物,简单的事,能让他们记在心中许久。
我的话让他沉默了下去,看着那些热气腾腾的精美食物,虽说香气四溢但并没有太大的花销,再看看我身上那普通的家居服装,他叹了口气。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突兀的伸出了胳膊将我揽入怀中。
“有你,真的是我的福气。”
说着,他抚摸了下我的额头,有碎发被他仔细的放到了耳后。望着我沉静的脸庞,他轻轻的在上吻了一口。
他不说,我也沉默。
方敬亭是个很自律的男人,外面的公事繁忙让他无暇分身。所以,在他身后的女人,必定要学会乖巧懂事和自理。
在男人需要你的时候,你总归是笑靥如花,让他心情很好。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如同那坚韧的小草,安安静静的,时刻等待着男人的到来。
乔姐在知道我和方敬亭的关系之后,就这么对我说过。我想,我也做到了极致。
这个晚上方敬亭在我这里喝到了酩酊大醉,这是第一次我看到他醉酒。或许是我的话让他放下了心结,让他能够彻底的放开。
当他滚倒在沙发上的时候,我还有点理智。
方才喝酒,方敬亭喝三杯我才不过一杯,他是敞开了胸怀肆意潇洒,哪里像我这般处处小心?
在他的身边,我永远不知道自由是什么味道。
他在沙发上翻滚起来,我听到他醉酒之后难受的哼唧声音。没办法,我只好起身给他整理,擦拭身上的酒气臭气。
不然,等他醒来恐怕要大发雷霆了。
方敬亭生气时候的样子很可怕,尽管他很克制自己,轻易不会生气。但是只有我知道,当他真的发怒想要处置一个人的时候,有多么的恐怖。
那种冻结身体的零度,让你面对一次便浑身战栗。
“当啷。”
因为翻动他的身体,我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胸口内袋。里面掉出来一个小盒子,薄薄的,看上去精致美丽。
“这是什么?”
好奇的我,不由得偷偷地打开了。
每个圈子中的人都想要下意识的去接近金主,知道金主的秘密。如果了解的越多,金主就会越觉得你善解人意。
盒子中是个女人的照片,看上去美丽性感,风华无双。但,让我吃惊的倒不是她的容颜。
在她的眉梢眼角,有一个美人痣。
美人痣,多么熟悉的样子,恰巧在我的眼角,也有一个,同样的位置。
纤细的手指慢慢的抚摸上了相片,我苦笑了一声,终归知道了我对方敬亭如此难以割舍的原因了。
那是他的前妻。
传闻方敬亭是个极为重情义的男人,他和他的前妻感情极好。若不是他的前妻死亡,他也不会和我们这样的人有交集。
只是……
他对我好,将我从那大雨中救起来,难道是因为我和她的相似么?
在他的心里,我不是他的二太太,也不是什么情人,而是一个花瓶?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难受,就像是一个冷粽子噎在了胸口,咳不出来咽不下去,总有种痛苦的感觉。
在我们这个圈子中,就算是被当做了小三也无所谓,因为我们要的是金主的钱。金主把你当什么,都不用在乎。
可是,我就是难受。
一直以为,自己在他心中就算是最普通的小三,也能够有一点的位置。
“玉,你不要走,玉,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方敬亭口齿不清的呢喃着。我赶紧擦了擦眼泪,将他拉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