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脖颈上,我顿时泛起一片薄薄的鸡皮疙瘩,他濡湿的唇在我脖颈和背部蜻蜓点水般的掠过,大手轻车熟路的拉下我的拉链,随着“滋啦”一声响,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了。
“别,我还没洗澡……”
我的意识在他高超的吻技下逐渐变得迷离,但残存的意识仍旧不断向我示警——作为一名合格的情妇,我必须比任何人更在意他的喜好和憎恶。
从跟他的那天起,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他是个处女座。
洁癖、挑剔,还有时不时便出来作祟的毒舌。
他像没听到我说话一般,大手像只灵巧的小蛇,在我后背上轻柔的游走,他惩罚似的轻咬一下我小巧的耳垂,在我耳边轻轻呵气,“人吃胖了,胆也变肥了?”
我转过身来,刚要和他理论,便被他直接打横抱起,想开口抗议,他便用唇堵住我的嘴,在把我吻得晕头转向时,轻轻抛在床上。
灯,再次变得昏暗。
似乎只有这时,我才能短暂的忘却自己情妇的身份,只单纯的作为一个女人,不遗余力的和他互相攻城掠地。
空气中还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他照旧靠在床头抽着烟,但这次,我却没有傻到开口挽留。
乔姐说的对,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奢求,否则,只会让自己难堪。
静静的等他把烟抽完,他刚起身,我便默默把衣服递上,他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我走?”
我一愣,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又化作一抹无奈的笑,“我不舍过,挽留过,也在无数个独眠的夜晚反思过,既然留不住,倒不如笑着送你离开,起码,你还能记住我的好。”
不知是我看起来太过凄楚,还是说的话过于煽情,破天荒的,他轻轻的抱过我,温柔的轻拍我的背脊,“别想太多。”
他的胸膛很暖,但我的心却很寒。
简单的安抚后,他依然选择了离开,我知道,又输了,输给了那个叫琪琪的女孩。
我到底,还是比不过他前世的小情人。
我关上灯,略显哀怨的声音在寂寞的空气中回荡着:是你想太多,你总这样说,但你却没有,真的心疼我……
这一觉,我睡到临近中午。
没有他陪的清晨,我向来起的很晚,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做,真正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我换上一件简单的连衣裙,从超市里买来简单的食材,打算做点饭慰劳一下我那可怜的胃。
当我拎着大包小包的菜往回家的路上疾步前行时,一幕狗血的戏在我眼前上演。
姚晶怒气冲冲的朝我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我的眼睛惊恐的睁大,正当我在脑海里飞速搜索到底什么事得罪她时,她像没看到我似的,大步越过我,把一个正要上红色玛莎拉蒂的女人拽着头发拉下来,里面随即下来一个神色慌张,一脸怒气的老头,没错,正是老赵。
此时的姚晶完全没了往日的风情,红色的蔻丹几次都在快要抓到那女人脸时被老赵无情的甩开。
“老赵,是不是这个妖精怂恿你收回庄园的?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妖精,多么熟悉的字眼,曾经,不知多少人把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如今,这个名词的主人却把它送给了别人。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如同看一幕现场的话剧,他们“演”的十分卖力,我看得感慨万千。
老赵看着她的脸上满是嫌弃和鄙夷,用力一推把她推翻在地,“我劝你做个聪明人,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前,送你的东西都可以带走,要是再不识好歹,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说完便拉着年轻女人上了车,姚晶挣扎着想要站起身,但等她站起身时,车已经绝尘而去。
我走上前去,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拿着菜的手刚抬了抬,就被她用力一挥,弄得满地狼藉。
“别用一副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做这行的哪个不是等着看别人被扫地出门的窘迫?呵呵,我早看透了,男人就是这样,宠着你时,宝贝宝贝的叫着,玩腻了还不是一脚踹开?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我,我特么怎么稀里糊涂的就变成旧人了呢?”
她推开我想要扶着她的手,踉跄着站起身来,眼泪却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昨天还春光无限的她,一夜之间就变得几乎一无所有,这样落魄的她,让我不禁想起我和方敬亭的结局。
像他那样近乎冷情的男人,到了要和我分手的那天时,是否会露出和今天的老赵一样的嘴脸?
而被抛弃的我,又是否会像现在的姚晶一样,不顾形象的当街哭泣?
姚晶起身后,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着,而我,则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明知道像她这样爱慕虚荣的女人,不会为了一个抛弃她的男人自寻短见,但还是不忍心见她自己这样孤单落寞。
透过现在的她,我仿佛看到未来的自己,而我,或许并非是在心疼她,而是在心疼同样会面临被抛弃命运的自己。
我们一起沉默着走到一个五星级宾馆,兴许是太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姚晶忍不住向我抱怨,“明知道她给我发的那些别墅钥匙、车钥匙都是为了激怒我,但还是在她给我分享地理位置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我也觉得自己是疯了,但就是控制不了情绪!你说,是不是很傻?”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在想,如果方敬亭的新欢对我做了同样的事,我会怎么应对,但努力想了很久,还是一无所获。
我把她送到房间门口,想劝她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又觉得这样话似乎太过苍白。
姚晶招呼我进去坐会时,女人第六感告诉我,好像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这样的想法让我感到毛骨悚然,一回头,果然看到走廊临近尽头的地方站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