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一愣,这王炎净胡扯,故意说错话嘲笑自己?
张伟:“你少胡扯八道,玷污我清白之身。”
王炎:“嘻嘻,清白之身?你和何英姐清白?嘿嘿……不过这个事情也无所谓,很正常,别不好意思。”
张伟:“你这死丫头,都说些什么?”
王炎:“好了,别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情男子,何英爱你,可你不爱何英,那就和她做个好朋友得了,反正有我在先,呵呵……不过,哥,我看陈瑶姐姐对你也很好的,你看……”
张伟:“看个屁,你少乱点鸳鸯谱,小祖宗,不管是何英,还是陈瑶,我和他们都没有感情,都不会对她们产生感情,不会,永远也不会。”
王炎听张伟说话这么坚定,有些意外:“哥,告诉我,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人了?”
张伟:“个人隐私,不能告诉你。”
王炎:“嘻嘻,那就是有了,是不是,嘻嘻……哪里的?谁啊?我认识吗?”
张伟:“天上的,空气,你不认识。”
王炎:“你就忽悠我吧,我看你能忽悠多长时间,哼……”
张伟已经想好了,自己和伞人的事情,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任何人都不能让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绝对高度机密。张伟不想让任何人来分享自己的幸福和欢乐。
想起何英,张伟就感觉她很可怜,心里隐隐感到作痛,好好的家庭,好好的日子,最后弄得这样落魄,两败俱伤,或许,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她的今天不会是这个样子。这样一想,张伟心里觉得有些愧疚,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导致了何英的今天。
张伟知道何英对自己很好,曾经很好,现在仍然很好,知道何英已经深深爱上了自己。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张伟理解,爱一个人而不被对方接受,或者对方不爱自己的滋味,张伟没经历过,因为他没有被自己深爱的女人抛弃过的经历,王炎离开自己那事不算,因为那时两人还只是朦胧的爱意,还没有彼此深深爱上对方,只是性方面走在了前面。
我深深地爱着你,你却不爱我,你却不接受我,或许这是一种很深的伤痛。张伟在心里对自己说。虽然自己不能给予何英爱情,但绝对没有理由去伤害她,毕竟她那么深的爱着自己,那么体贴地关爱着自己。既然不能爱,那就作为好朋友好好对待吧,让她开心,让她快乐,让她阳光。
对不起,何英,我的心里已经有个她,只能对你说声抱歉。爱是自私的,不能分享。
从朋友的心态出发,张伟晚饭后给何英发了一个手机短信:“晚上好,饭吃了没有。”
问候吃饭是中国人见面的习惯用语,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都饿怕了。张伟老家那地儿,上世纪90年代中期还是国家级重点贫困县,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见面问候语就是:“你吃饭了吗?”对方呢,不管吃没吃,不管在什么地方,一律都是回答:“吃了。”然后两人才开始谈论正事。
何英很快回复:“吃了,刚吃好,你呢?”
张伟:“也是刚吃好,在干吗?”
何英:“在和高总经理喝茶聊天。”
张伟一听,什么事啊,自己老公,这么客气的称呼,太见外了,不是好事。
“给你发短信没打扰你们聊天吧?”
何英:“没,我和高总经理在商议分赃的事情,瓜分财产呢。”
张伟没想到这两口子走地那么快,开始到这一步了。
张伟:“真的要离了?”
何英:“是的,强扭的瓜不甜,到时候了,该分手的就分手吧,孩子归他,存款都不见了,也归他吧,我和他就瓜分婚后购置的这点不动产吧,不想为这些闹得满城风雨了,只求快解脱出来,清清静静过日子,我累了,很累。”
张伟听出何英心里很难受,很苍凉,很孤单,很抑郁,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那——你们谈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何英:“没事,高总经理正在和我的律师打电话,今天喝茶是他约我出来的,我不想和他谈这些事,让我律师给他谈,这会他正唾沫星子满天飞,慷慨激昂呢,我不管,一切让律师弄,我正在品茶哪,铁观音,好茶!高总经理请的客。”
张伟看何英一口一个高总经理,知道何英的心里已经对高强拔凉拔凉的了,称谓改变的背后,是心灵的距离在拉远,感情的热度在消逝。
张伟:“你自己要想开,你还年轻,人生的路还很长,拨云见日,困难和坎坷都是暂时的,过去这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
何英:“有你记得我,有你问候我,就比什么都好,只要看见你的短信,我的心里就感到很安慰,你发给我的短信我都保存着,没事的时候,我经常翻看,品味你说的每一句话,体会你的每一分良苦用心。
“阿伟,我真的好感激你,你给我的每一个安慰的话语,都是我心里明媚的阳光,你就是我心中的太阳和方向,每每在孤寂的深夜里,想起有你还在关心记挂我,心中常感到莫大的安慰,心中对未来又鼓起信心的风帆,我好想你……”
张伟的心一时变得很沉重,何英的话字字句句都让自己感觉到莫大的压力,心灵不能承受如此之重。一句阿伟,让张伟感觉到了自己在何英心中的分量。
张伟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没有伞人,自己会选择何英吗?
张伟突然感觉自己像一艘孤舟,飘荡在没有航标的河流上,漫无目的,乱了方向。
张伟心中此刻被两种情感挤压着,对何英的负疚感和何英给自己的负重感。这是两座情感的大山,压迫在张伟的心头,越来越重。
如果没有伞人,自己会选择何英吗?张伟心里一遍遍地问着自己,心事重重地在黑黝黝的山间公路上漫步,对身后小郭喊自己去锻炼的声音置若罔闻。
张伟在公路上独自走着,满怀心事。
公路上没有一辆过往的车,更没有来往的行人,在这个近乎于封闭的空间里,周围高大的山的黑影向自己压迫过来,天空浓云密布,不见一点星光,空气中纹丝不动,没有一点风的影子。偌大的空间,竟然一片安静,或者说是寂静,一切仿佛都处在静止当中。
张伟顺着公路边走边想。
张伟好希望何英能快乐幸福,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爱情,那样,自己会得到解放,会得到解脱。他知道,自己这样想,并不仅仅是为何英着想,更多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能摆脱掉负疚感和负重感。
人总是自私的,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不管是从什么角度出发,不管是物质上的占有,还是精神上的霸占。
张伟不认为自己多么高尚,但他认为自己绝不卑鄙,他更不想做一个卑鄙的人,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义气的人,一个讲良心的人。
其实,离婚,对何英来说,也应该是一种解脱,建立在报复、互相利用和物质基础上的婚姻,本身就是不牢固的,本身就是脆弱的,这样的婚姻,只会让双方在互不信任的泥潭里越陷越深,直至最后不能自拔。
离婚,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应该是一种解脱。
解脱后,他们会快乐吗?何英会快乐吗?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他们会离婚吗?如果没有伞人,自己会爱上何英吗?张伟的脑子里又涌出一串问题。
自己之所以对何英的爱一直在抗拒,在推辞,在漠视,是不是因为有了伞人?
如果自己从来不认识伞人,那么自己会不会接受何英的爱?
张伟的心里变得烦躁而痛苦,迷茫而抑郁。
爱与哀愁,对我来说,象杯烈酒,苦涩又难以承受。
伞人昨天和自己聊天时听说自己放假要先回海州,半天没说话,是不是猜到自己或许要去找何英,回宿舍拿东西只是一个托辞呢?
伞人对自己去看何英会怎么想?
是啊,公司已经搬到兴州地界了,业务大多数都是发生在兴州,自己去海州的理由越来越难找了,不但是不好给别人找,就是自己也难以给自己找。
自己在南方认识的所有朋友还有谁在海州?何英,高强,就他们两个,如果高强也还算是个朋友的话。
海州已经不应该再有牵挂,为何自己仍这样执着地要回一趟海州,仅仅是为了看看安慰一下何英?
张伟心里烦躁异常,突然对着空旷的黑夜一声大吼:“啊——”
这声吼叫引来四面八方的回声,在无边的黑夜里显得有些恐怖。
张伟心里也有些发怵,记得白天经过这一带的时候,路两边都是坟墓。
孤魂野鬼这会会不会跑出来欢歌悲唱?
前面一阵阴风吹过,张伟打个寒噤,回身快速往回走。
越走越感觉身后有个身影在跟着自己,还有轻微的脚步声音。
张伟头皮有些发乍,干脆一溜小跑回到公司。
回到办公室,在明亮的灯光下,张伟感到了安全,擦擦额头的汗。
这世上本没有鬼,都是人自己给自己造出了鬼,然后来吓唬自己。
张伟感觉自己刚才就是那样。
人的大脑最好不要那么复杂,不要思考那么多的问题和事情,越简单越好,越简单就会生活地越幸福。
办公室很安静,小童一如以往地早早入睡,小明和老罗在宿舍躺在床上温暖的被窝里侃大山,吴洁跟小郭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或许在练武场那地儿谈恋爱,于林一跟于琴回海州,办公室变得安静多了,玲玲在那里埋头孜孜不倦地苦读《暗夜无边》。
看书是一种修养,看书一种习惯,看书是一种境界,喜欢看书的人,心里一定充满理性,心境一定是平和的,思想一定是高尚的。张伟看着玲玲入迷的样子,突然感觉自己心里充满了浮躁。
或许自己应该静下心来,好好读几本书,清静一下自己的头脑,平静一下自己的心境,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让自己从狂躁不安变得从容不迫。
或许自己应该利用业余时间写点东西,诗歌、散文、小说,在写作当中,提炼自己的思想,纯洁自己的意识,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淡定平静。
张伟打开电脑,插上上网卡,登陆QQ,伞人姐姐正静静地挂在那里。
网络就像鹊桥,张伟和伞人就像是牛郎和织女,每晚在这里相会,在这里倾诉真言,夜深人静,再恋恋不舍分手而去,然后,鹊桥就断了。
鹊桥每次都是新的,因为每次都是新的连接。伞人姐姐每次也都是新的,因为每次聊天的内容都不重复。
从夏末初秋到冬末,张伟和伞人一起在看不见的鹊桥上走过了漫长的秋季和冬季,严寒的冬季即将结束,春天还会远吗?
张伟将军大衣裹紧,在熟悉的键盘上啪啪敲击:“姐姐,你早来了?”
“嗯,来了有半个小时。”伞人回答。
“我刚才出去散步了,刚回来,你在家?”
“是的,刚吃过饭一会。”
伞人的情绪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轻松活泼,或许是工作比较疲劳。
“姐姐,你今天工作很忙吧,感觉你好像情绪不高,是不是累了?”
伞人发过来一个感谢的表情:“没,没有啊,挺好的啊。”
“你少来了,我感觉出来了,你今天情绪不高,要不是累了,那就一定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告诉我。”
伞人沉默了片刻:“没有,真的没有,”随即发过来一个笑脸:“相信了吧?”
张伟:“不相信,你糊弄我的,你一定是心里有心事,不舒服,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了,我们说会话吧,或许聊一聊心里就舒服了。”
“嗯。”伞人显出一副听话的样子:“聊会天吧。”
“说什么呢?”张伟边问边发给伞人一个热烈的拥抱:“先暖和一下吧,嘻嘻……”
伞人被逗笑了:“你要憋死我啊!”
张伟看到伞人笑了,还默认了自己的拥抱,心情开始好转:“姐姐,刚才我自己出去散步,走在无垠的旷野里,还有无边的黑暗,边走边琢磨事,不知不觉走远了,路两边都是坟墓,我突然感到毛骨悚然,老感觉有鬼在跟随我,撒腿就往回跑,一溜烟跑回来了。”
伞人发过来一个紧张的表情:“天!我忘记告诉你,黑夜里不要一个人走夜路,山里晚上有野猪出没,不安全。想什么心事啊,自己走那么远?”
张伟决定把何英的事情告诉伞人:“还不是何英的事,两口子在商议分割财产,离婚看来已经进入议程了。”
伞人发过来一个不冷不热的表情,说了句:“人家两口子离婚,这事与你何干呢?”
张伟:“是啊,与我何干啊,可是,我心里总堵得慌,总感觉何英是因为我才和高强离婚的,特别是何英老是说多么多么爱我想我,让我心里的负担越来越重,我已经告诉过她多次了,我和她只能是普通朋友关系,不可能超越这个界限,可是,她总是不死心,总是那么执着,想想心里很郁闷,既不想伤害她,也不想让她心存幻想。”
伞人:“你的这些心事我早就猜到了,我理解何英现在的心情一定很糟糕,一定很沮丧,这样的事换了任何女人都不会高兴,我还知道你昨天说放假要回海州一趟,去拿东西,其实,你是要去看何英的,是不是?”
伞人直截了当揭穿了自己昨天的谎言,张伟硬着头皮:“是的,她现在心情很糟糕,很差,很颓废,我想,即使作为一个朋友,我也应该去看望一下,安慰安慰她。”
伞人:“其实你昨天没必要和我撒谎,你直接告诉我就是了,我会理解你的想法的,我给你多次说过,我相信你,相信你会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我还说过,男人和女人之间,信任是钻石,最值得珍贵,两个人在一起,信任是基础,我对你是给予高度的信任的。”
张伟一时有些脸红,幸亏伞人看不见:“我——我是担心你——”
伞人:“担心我什么?担心我不高兴?我要是不高兴,早就不高兴了,还用等到今天?你对我还是不了解,我的心真有你认为的那么狭隘?”
张伟看着电脑屏幕伞人姐姐的回答,不由挠挠头皮,啪啪敲击:“嘿嘿……姐姐英明,小弟知晓了,和姐姐这么一说,经姐姐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开朗了,呵呵……”
伞人发过来一个食指:“傻样!”
张伟感觉伞人姐姐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明白伞人姐姐不开心是因为自己对她撒谎。
不是我存心故意,只因无法放非自己。张伟决定以后对伞人姐姐说实话,不再撒谎。
张伟:“姐姐,你们公司什么时间放假?”
伞人:“和你们差不多,都在一个时间。”
张伟:“那你过年到哪里去过?”
伞人:“春节到我弟弟家过啊,呵呵……”
张伟一听,是啊,春节伞人的妈妈肯定在她弟弟家,伞人也自然就在他弟弟家过年了。
张伟:“我春节在家过年的时候买无线上网卡,回家也可以上网的,到时候我给你网上拜年。”
伞人:“好的,那我还得给你压岁钱吧,嘻嘻……”
张伟:“呵呵你倒不用,……我爸妈从小就给我压岁钱,我现在都工作了,还给,每年大年初一早上,一觉醒来,枕头边上还有一个红包,小时候是10元钱,现在是100元钱。”
伞人:“真好,一般孩子大了,父母都不给孩子压岁钱了,小小红包,寄托了父母对儿女的多少疼,多少爱啊。”
张伟:“是的,爸妈给我的压岁钱,我都专门放起来,从来不花。”
伞人:“那陈瑶要是去你家,你妈妈不也给她压岁钱啊。”
张伟:“这——不会吧,她又不是我们家的人。”
伞人:“笨蛋,她可是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你爸爸妈妈面前的哦。”
张伟恍然大悟:“是啊,对,那我爸妈应该会给她压岁钱的。”
伞人:“嘻嘻……发财了!”
张伟哈哈大笑:“呵呵哈!靠这个发财,那得猴年马月啊。”
伞人:“年年去过,过上30年,也是一笔不少的财富哦。”
张伟很快意于伞人的快乐,现在他感觉伞人的每一丝一毫的欢笑悲忧都和自己息息相关,每天晚上在电脑屏幕上见到伞人开心的话语是他最大的快慰。
“对了,”张伟说:“今天我进城了,替小郭去接我们老板娘,从澳门回来的失利赌徒。”
伞人:“哦,你们老板娘喜欢玩这个?挺前卫的嘛。”
张伟:“嗨!于琴这娘们喜欢玩的多了,这老板娘可真是不简单那,神通很大,花样也多,火辣辣的,兴州第一女董事长!”
伞人:“何来此言?老张同志。”
张伟于是把自己白天的经历详细和伞人讲了一遍,包括于琴默许自己和于林谈恋爱的事情。
伞人听罢:“老张!I服了you!你真是有眼头,会来事,护主有功啊,嘻嘻……”
张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泼辣如此开放如此开通的女人,思想认识很前沿,好像是在做一个符合市场规律的交易,公平公正,合情合理,理应所得,问心无愧,明明感觉是一个少妇的红杏出墙或者是堕落,听她的振振有词,好像是在争取男女平等,权利分享,迫于现实,顺应潮流,大势所趋。唉——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伞人:“老张,我理解你的想法,不过,我更理解你们于董的想法,同样是做旅游,但是做景区开发比做旅行社经营要复杂艰巨得多,无论是从规模、程序还是投资、手续,现在的官场,大家都明白。一个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要想做点事情,很难,到处都有不怀好意的眼神,到处都有心怀叵测的算计。
“当一个女人把经济利益看得高于一切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她就会以自己的身体来作为代价,作为筹码,作为交易的货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们不能简单地认为这样是对的,这样是错的,我们应该学会尊重每个人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活法的自由。
“你的老板娘选择了用身体开路打通上层路线,在现在的社会下,我认为也无可非议,那是她的个人生活方式,和我们无关,不过,忠告你一句,你不要沾染赌博,这是个很大的恶习,赌博毁家。”
张伟:“嗯,我不参与这些东西,你放心好了,其实,我感觉于琴和潘吾能好,不仅仅是为了她这一个景区的事情,能攀上这棵大树,以后做很多事情都方便的多。”
伞人发过来一个赞许的表情:“你说的对,从你的描述感觉,于琴表面看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女人,其实,她应该是一个很有心计、很有头脑、眼光长远、善于经营的女人,她应该是有一定的管理经营能力,虽然她现在不插手公司内部的具体事务,但她一定随时在监控着公司的大小事务。假以时日,于琴一定会是一个出色的女老板。”
张伟对伞人的判断非常佩服:“是的,你说的太正确了,于琴表面上只负责公司外交,负责战略上的大事情,其实,公司的大小事务她了如指掌,尽在掌中。”
伞人:“这才叫有心人,而且,于琴的思想很开放,对个人私生活很放得开,这和你以前说的她有过夜总会工作经历有关系,这是她的特点,也是很多出轨的男人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人,她和潘吾能可以说是一个有心,一个有意,各有所求,各取所需,一个卖身,一个卖心,公平!
“你以前说听别人说于琴和兴州市里很多人有一腿,我总感觉可能性不大,因为她既然和潘吾能好上了,就没有必要再和那些小人物纠葛,而且,潘吾能要是知道她和那些小人物有那事的话,肯定会生气,说不定于琴鸡飞蛋打,这点,我想于琴是个聪明人,一定会很有数的。”
张伟:“姐姐,你分析地太精辟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啊?”
伞人:“都是女人,女人看女人就自然准确了,现在的社会,一片黄浊,到处都是色郎,漂亮的女人到哪里都会有不怀好意的人盯着,如果这时自己的立场不坚定,自己的思想不牢固,自己对自己放纵,很容易被拖下水。”
张伟:“你说,是不是所有漂亮的女人要做成一件事情,都要以身体作为代价?”
伞人:“错!这要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其实,很多男人的出轨,都是那些女人给的机会,那些女人暗示或者半推半就成全了本来就蠢蠢欲动的男人,或者是那些女人在男人的暗示、利诱下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松懈了自己的心理防线。有很多成功的女企业家,不但事业成功,而且做人也很正,保持自身洁身自好,即使多付出一些汗水和劳动,一样能够成功。”
张伟:“那她们遇到色男人怎么办?”
伞人:“其实,男人的色心理也不一定都是抱着必须得到的念头,很多是在试图得到,如果这时,女方态度鲜明,保持凛然正气,不给对方任何企图和漏洞可钻,他们也是无可奈何的,只有放弃。说白了,关键还是要自身正,不给那些人创造机会。”
张伟:“姐姐,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分析地这么通彻。”
伞人:“我比你大3岁,你以为这3年干粮是白吃的,听到的,见到的,多了……”
张伟:“姐姐,我感觉陈瑶、张小波、何英就是你说的后面那种人。”
伞人:“为什么这么感觉?”
张伟:“说不清楚,直觉吧,有时候直觉很重要,这3个人都是美人胚子,但是我感觉她们其实都很自尊自重,都不会为了利益去出卖肉体。”
伞人:“呵呵……其实,你们于董的做法也不必谴责,毕竟大家都要生活,大家都想活得更好,一个女人,在这个思想日趋西化、道德日益沦丧的社会里,要想做成一件事情,很难,我倒是挺理解她的,当然,要是换了我是她,这样的事情,我做不来,毕竟,咱的思想观念还很落后啊……”
张伟:“我晕!你怎么拿你自己来做比喻了!我可不喜欢听这个。”
伞人:“不喜欢听咱就说点别的,不说这个了,要不就睡觉。”
张伟:“行,睡觉也可以,我也有点困,咱一起睡。”
伞人:“张大厨,你调戏我!”
张伟:“咋?”
伞人:“你要和我一起睡!”
张伟:“没有啊?”
伞人:“你明明说咱一起睡,还不承认。”
张伟:“晕死,这是口语,我的意思是咱们同时休息,是同一个时间休息,不是在一起睡觉。”
伞人:“哼!你还狡辩,不承认……”
张伟发了一个流汗的表情:“我……我……”
伞人:“你什么你!”
张伟:“我……我不知道是我调戏你啊,还是你在调戏我?”
伞人:“嘻嘻……以后只准我调戏你,不准你调戏我。”
张伟:“啧啧……这世道,整个反了。”
伞人越开心,张伟就感觉越高兴。张伟知道伞人的心里有一块坚冰,由沧桑和磨难凝固成的坚冰,这块坚冰正在慢慢融化,正在自己的温暖和阳光下慢慢融化。张伟有足够的耐心和决心,把这块坚冰融化掉,把伞人心中的伤和痛抚平,让温暖和阳光流淌照耀在伞人明媚的心房。
张伟不知道伞人姐姐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挫折和磨难,不知道伞人姐姐的心到底被怎样的伤害过,但他知道,伞人姐姐是过来人,是经历过婚姻的人,但凡有过婚姻之痛的女人,心中总会有难以抹去的伤痕和记忆,总会有难以磨灭的伤痛和血泪。
张伟知道伞人姐姐在经历了婚姻之痛之后,对生活和婚姻,对爱情和感情,变得小心翼翼,举步维艰,生怕重蹈覆辙,生怕再一次被无情所刺痛。表现在和自己的交往当中,就是一直保持含混晦涩的模糊意识和态度,但是又有一种对爱情和真情的强烈向往。
这是一个矛盾体,这是一个两种情感两种心态互相碰撞的过程,事物总是在矛盾中向前发展,伞人和自己的关系也不例外。
张伟坚信,只要自己用真情去对待伞人,只要两人彼此真心相向,伞人姐姐一定会走出感情的藩篱,走出阴霾的日子,走出心灵的阴影。真情可以憾山,真情可以感天,真情可以动地。
张伟又嘱咐伞人:“春节期间,不要再挂念工作,把他妈的工作统统都抛到一边,好好玩,和家里玩,和朋友玩,好好放松一下身体和心情,让你的老板见鬼去吧。”
伞人:“嗯,一定好好玩,我最喜欢玩了,我让我弟弟带我出去玩。”
张伟:“嗯,带上你妹妹和妈妈一起啊,一家人多热闹。”
伞人发过来一个向往的表情:“是啊,到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
张伟:“呵呵……到时候,我也是一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啊。”
伞人:“团团圆圆过大年,真好。”
张伟:“唉,一年又过去了,我又长了一岁,时间总是过得这么快,回首往事,碌碌而无为,惭愧……”
伞人:“傻熊,又发什么感慨呢?不要这么看扁自己,过去的每一天,每一个黑夜和白天,你都在充实中度过,只要充实,只要心里踏实,只要经常能学到新知识,就是碌碌而有为。”
张伟:“说是这么说,可是,当我回首往事的时候,脑子里感觉自己一片空白,一无建树,心中一阵阵发虚。”
伞人:“傻熊,不要这么认为,你这样想是因为你心中有急躁情绪,凡事慢慢来,不要急于求成,饭要一口一口吃,你刚来南方这么几个月,还要有一个适应当地社情民情的过程,要有一个建立自己的业务网络和人脉关系的过程,要有一个学习加深的过程,你现在还是在成长阶段,在积累阶段。
“说实在的,短短几个月,你的进步是很快的,你的适应能力和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是很强的,这,都是你的收获,这就是你的成就。我知道你的理想是拥有自己的企业,拥有自己的公司,拥有属于自己的事业。
“沪宁杭地区虽然是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地区,已经超过珠三角,但是,这里也并不是遍地是黄金,个个都是大老板,大富豪,这里商人的富裕和发家都是靠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一步步在跌打中走出来的,都经历过很多挫折和磨难的,不要奢望一夜之间暴富,一夜之间成为大老板。
“浙商的富裕全国闻名,浙商的吃苦精神也是全国闻名啊。只要你有理想,有梦想,肯吃苦,肯学习,愿意付出,愿意为自己的理想去拼搏,去奋斗,你的梦想就一定会是实现,你所有的梦想都一定会实现。”
张伟感觉伞人姐姐正好讲到点子上,正好针对自己的想法:“姐姐,我明白了,欲速则不达,在学中干,在干中学,积极进取,坚韧不拔,理想就一定会实现。”
伞人:“啧!到底是大学生,我讲了这么大半天,让你一句话就给归纳了,有才!记住,脚踏实地,扎扎实实,实事求是,忌浮躁,忌急躁,忌骄傲,加强自己的业务修养和职业道德修养,就像你那次在陈瑶公司交流时讲的,既要做事,更要做人,做人是做事的前提,做好人,做好事,该赚的钱一定要赚,属于自己的钱一定要拿,不该赚的钱白给也不要,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张伟:“嗯,我记得了,我会努力去做,好好去做,我的目标要实现,我的目标一定会实现。人生就是奋斗,为了理想、事业和爱情。”
伞人:“张大厨,你好好奋斗,我等着享清福,但是,别有太大的压力,要把压力转化为动力。要这样想,大不了,没关系,除了会做旅游,还会做大厨,即使旅游失败了,也饿不着,可以做大厨啊。”
张伟:“你是不是就惦记我那几个菜了……”
不晓得昨晚吃错了什么东西,张伟半夜也开始闹肚子,妈的,这么冷的天,一夜楼上楼下窜了好几趟。幸亏小郭还有昨天吃剩的止泻药,吃上之后,总算在天亮的时候止住了闹腾。
折腾了一夜没睡好,肚子一好,困意上来,张伟一直睡到早上8点才醒。
迷迷糊糊正要起床,听到女生宿舍右边,和男生宿舍相邻的隔壁郑总办公室有脚步声和说话声音。
听声音是郑总和于琴的。
他们两口子这么早就来了。
楼下于林在大声叫“玲玲姐”,她也一起回来了。
张伟于是穿衣起床。
隔壁郑总和于琴说话的声音也隐隐约约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