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歌顿住。
“出事,出什么事?”
墨慈将那封信和匣子取出来,“这是我一个时辰前收到的,你看过之后就明白了。”
叶朝歌坐直身子,先将匣子打开,在看到里面的令牌和簪子时,眸子猛地一缩,动作迅速的将信打开,在看到信中内容时,脸色顿变。
嘭!
“是谁!”
叶朝歌将信用力的攥在手里。
信中内容很简单,大意是苏子慕和田娴儿就在他们的手上,要想让俩人活命,叶朝歌自己换。
也就是说,一个人换两个人。
很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可问题是,是谁!
叶朝歌坐在那,脸色深沉一片,大脑迅速思索幕后之人,可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到谁的嫌疑最大。
而且,还是如此直白的目的在她!
仇敌就像是朋友一般,就那么几个,而最有可能的早已没了可能。
“对方的目的很明确,是针对你,你能想到是谁吗?”墨慈问。
叶朝歌摇头。
“那这事便麻烦了,我们对对方没有头绪,而对方却对我们了若指掌,如此被动,显然……”剩下的话墨慈没有说出口,但叶朝歌清楚那未完之言是何意。
暖阁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空气好似冻结了似的。
两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墨慈叹了口气,“或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只凭着这些东西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是对方不知道从哪儿拿到了令牌,故布迷阵,让我们乱,我觉得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先弄清楚,娴儿和苏子慕是否真的遇险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不管是墨慈还是叶朝歌都清楚,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件或许是巧合,可是,眼下却是这么多件。
“我已经命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即便真……最终真不幸,至少我们也知道,眼下他们是安全的。”
墨慈意有所指的看向叶朝歌手里的信。
后者微微一愣,稍作平静,点点头,“你说得对,这封信上只是说对方放人的条件,但没说时间和地点,显然还有后续,趁这个时间,我们先弄清楚真伪。”
想了想,叶朝歌对墨慈说:“我现在手头上并没有可用之人,这件事就劳你查了。”
她手上的人一旦动了,卫韫那边很快就会知道。
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能让他知道。
这样……
墨慈沉默了一会,随后看向叶朝歌,目光沉沉,唇角绷紧,定定的看了她片刻后,方才不答反道:“我觉得还是把这事告诉太子和外祖吧。”
“先别,如今什么都没有弄清楚,若我们盲目行动,万一这一切都是真的,娴儿和苏子慕的确遇险,那我们岂不是会害了他们?”
叶朝歌又道:“方才你也说了,我们对对方毫无头绪,但从这封信和这些东西看来,对方对我们却是了若指掌,我们尚未弄清楚幕后之人,谁能保证在我们的身边没有对方的人?”
墨慈叹了口气,“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朝歌,不瞒你说,我这心里很不好,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能有什么事,你别忘了,我命可是大得很。”叶朝歌半开玩笑意味深长道。
墨慈闻言,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什么,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去冒险。”
“那你瞧着我像是冲动不怕死的人吗?”叶朝歌轻飘飘的把话还回去。
墨慈没有再吭声。
她们相识相知相交多年,彼此间怎会不了解,朝歌的确不是冲动的人,可一旦事关重要人的性命,任凭是再冷静的人,怕是也冷静不下来。
她太了解叶朝歌,太清楚她有多么的重情义。
至今她还记得朝歌时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哪怕只是一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会去冒险,而且还是拿好友夫妇去冒险!
墨慈怎么想都觉得,这事不管如何都要和卫韫祁继仁说一声。
……
墨慈如今是叶家的少夫人,手上自有一些人手。
到了下午,便传来了消息。
在上京不远处的一处山坳里,发现了苏子慕和田娴儿当日离开乘坐的马车,马车已然残破不堪,框架上能看见一道道的刀痕。
在马车的旁边,一头马儿的尸体横陈,一刀毙命,死去不知多时。
消息传来时,叶朝歌和墨慈皆是心下一个咯噔。
她们最担心的事情,终归还是发生了。
有这发现,以及那些令牌和信,便是再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了。
田娴儿和苏子慕,的的确确已经遇险了!
“你先下去,这件事万不可道与他人。”墨慈勉强冷静下来后,如是吩咐道。
“是。”
待来人退下后,墨慈看向脸色晦暗莫测的叶朝歌,再度提议将此事告知卫韫和祁继仁。
“不,再等等,等等对方后续。”叶朝歌固执己见。
墨慈试图说服她,“别等了,对方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很明显,他们是要对你不利,这件事已然脱离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
“可你有想过没有,我们能想到的,对方会想不到吗?墨慈,你就没有想到对方为何不直接将东西送去东宫,而是送来叶府?假如我们告诉了外祖和卫韫,我是不会冒险了,可娴儿和苏子慕怎么办?对方不是傻子!”
叶朝歌声音低沉,一字一字地同她分析。
“我……”
“听我的,再等等,对方既然是冲着我来的,定然会再来消息,如今娴儿和苏子慕下落不明,我们不能冒险,更不准冒险!”
叶朝歌捏着拳头,小脸紧绷,苏子慕和田娴儿是受她连累,她不能拿着两条性命冒险。
是,墨慈说的对,事情已然脱离了她们的能力范围之内,告诉卫韫和外祖为上策。
但既然对方从一开始便将东西送来叶府,很显然,他们有顾忌。
而这顾忌不言而喻。
倘若她们将此事告诉了卫韫和外祖,便有违对方,到时候只会害了娴儿和苏子慕。
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且是她们的好友和她的夫婿。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