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歌看在眼里,揽上她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身上,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看得出,比起其他,乐瑶所需要的是时间,是安静。
方才她的反常实在明显,故而,将卫韫撵了下去。
江霖换马车,便是因为卫韫,卫韫走了,他自然不会留下。
为了让乐瑶没有顾忌,她将红梅她们也撵了下去。
马车在一片安静中前行。
这般不知过了多久,乐瑶忽然小声说道:“朝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也在……”
“恩,我明白。”
乐瑶在叶朝歌的怀里,换了个位子,继而闷声说道:“让我缓缓,我缓缓就好。”
时隔这么久,猝不及防之下见到江霖,让她完全没有准备。
……
普乐镇距离上京有半日的路程。
到了下午,一行人方才进入普乐镇。
头前几日,卫韫派南风来了一趟普乐镇,包下了镇上最好的青峰客栈。
故而,马车进了镇子后,直奔客栈而去。
马车将将停下,便听外面传来吵闹。
“你们明明一个客人都没有,却说已经客满了,你们就是这么欺负我们这些远来客吗?”
“这位客官,您冷静一些,不是我们欺负人,是真的已经客满了。”
“你不想做生意直说就是,何必找这种借口诓人?一个客人都没有便是客满?你糊弄谁呢?”
“好了,别再跟他废话了,小姐和少爷还等着呢,我们再去别家看看。”
“哪里还有别家,所有的客栈都转遍了,青峰客栈是镇上最后一家……”
“掌柜的,你们做买卖的都以银子为主,这样吧,我们出两倍的银子,你就给我们安排两间上房,三间下房即可。”
“哎呀两位小哥,真不是银子的关系,今儿个你们就算出十倍的银子,我们这客栈也没房间啊。”
“这……”
“行了,我看他就是欺负我们外来人,店大欺生……”
“到了,下车吧。”
一片吵闹中,卫韫掀了帘子,对叶朝歌和乐瑶说道。
马车外,只见客栈的门口乌泱泱的围了不少的人。
穿过人群,只见内里,两个穿同样服侍的家仆,正与一锦衣的中年男子吵闹。
“这怎么回事啊?”乐瑶好奇询问。
“好像是那俩人要住店,客栈没房间,这不便闹起来了。”红尘撇嘴道。
乐瑶好笑,“这有什么好闹的啊,没房间去别的地方便是,闹了就有房间了不成?”
“谁说不是呢,不过听说,这镇子上所有的客栈都满了。”
每年一次的浴佛节,是佛家有名的节日,而普乐寺是大越存在最久远,且是最大的寺庙,自古至今,每年的浴佛节皆由普乐寺主持。
故而,一到这样的日子,普乐镇便是最热闹之地。
同样,也乐坏了一众店家,尤其是大小客栈。
来早能找到客栈,这来晚了,自然就没房间了。
显然,这几人是属于后者。
就在这时候,那锦衣中年男子跑了过来。
“小的姓包,是青峰客栈的掌柜,几位公子小姐,便是包下小店的贵客吧,房间都准备好了,贵客里面请。”
男子眼尖,方才看到了之前来包客栈的南风,见他恭敬地立在一年轻华服的好看男子身后,便估摸出了谁是正主。
“我们进去吧。”卫韫对叶朝歌说道。
后者颔首,牵起乐瑶的手,在南风他们的护持下,穿过围观人群,向客栈走去。
这时,一道满含讥讽的声音响起,“难怪呢,敢情儿是有人包下了整间客栈,这有银子就是不一样,这么几个人便霸占了普乐镇最大的客栈……”
“好了,你少说两句吧,莫要惹事,还是赶紧去跟少爷小姐汇报,趁着时辰还早,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都看过了,所有的客栈都客满了,再找不到客栈,今天晚上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
说话的家仆咬了咬牙,面上闪过一丝决绝,忽然嚷嚷了起来:“各位普乐镇的父老乡亲,大家伙评评理,他们就这么几个人,却霸占了整个客栈,让我们这些人无处可去,晚上还要露宿街头,你们说,这不是太过分了?”
他的话一落,围观人群各抒己见,有附和,有认为人家付了银子,就算人少住不了那么多房间,那也是人家的事,不能因为你们来晚了,没有房间而闹腾。
卫韫给南风使了个眼色。
后者带人上前驱散人群,也不知是那家仆有意找茬,还是侍卫手下没注意分寸,只见他突然倒在了地上,随之大喊了起来,“打人了,好疼啊,太没天理了。”
围观人群立马闹了起来,之前闹的家仆的确是他无理取闹,但这打人就不对了吧。
场面乱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嗓音远远而至,“小多,你这是在做什么?”
坐在地上大喊的家仆打了个激灵,立马爬起来,扒拉开人群,一年轻公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少爷,他们欺负人,这么几个人霸占了客栈也就算了,他们还打人。”那叫小多的家仆,叽里咕噜的告状一通。
那少爷皱了皱眉,走上前来,“各位公子小姐,小多失礼,还请诸位见谅。”
年轻公子态度谦和,抬手作揖后,道:“镇上的客栈尽数皆满,不知诸位可否让出几间房给我们,在下以客栈房价两倍支付可好?”
卫韫给南风使了个眼色,随即不再停留,带着叶朝歌他们径自进了客栈。
后者吹了声口哨,下一刻,一群着便服的侍卫训练有素而来。
“公子看到了,我们人多,没房间可让。”南风皮笑肉不笑道。
不是说他们人少霸占整个客栈吗?现在有本事再说他们人少试试!
此话一出,顿时堵住了悠悠之口,围观的人各自散去。
年轻公子面露遗憾,“是在下失礼了。”
当即带人告退。
南风叫住他,“属下观公子非富即贵,仪态亦是不俗,想来来自大家,既是来自大家,理当管好下人才是,今儿个是我家几位主子不计较,可下次,贵家下人再如此猖狂,遇到的可不一定就是像我们主子这般好说话之人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