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黑女,你们还不出手?”
眼看着距离府门口越来越近,叶思姝慌乱之下大喊。
可等了一会,也不见黑风黑女出手。
暗中,黑女望着如死狗一般,被拖走的叶思姝,砸了咂舌,“这女人我看是越发的蠢了,这种时候她叫我们做什么?我们能做什么?就算我们出面了,叶府就能容得下她?”
且不说其他,现如今叶府四周,高手环绕,一旦有所异动,他们二人的小命,怕是都难保。
这叶思姝在这个时候叫他们,与让他们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你也别抱怨了,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黑风道。
“能怎么办,自然是如实告诉主子,叶思姝已然没了用处,看主子接下来有何安排吧。”
黑风点点头,“也好,不过我感觉,主子应当不会放弃叶思姝这颗棋子。”
“叶思姝没用处了,主子不放弃还想做什么?”
“不知道,直觉。”
在黑风和黑女说话间,叶思姝被拖到了府门口。
拖着她的下人很用力,将她推了出去。
紧跟着,红尘出来,扔出去个大包袱,因力道太猛,包袱落地散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是叶思姝的衣裳和首饰。
“这都是你的东西,夫人让你带走,还有你的钱袋子,你看一下,莫要到时候少了再找我们要。”
红尘动作麻利,早在祁氏第一次赶叶思姝的时候,她便和青茗跑去了思苑,将东西打包好了。
叶府大门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周遭的老百姓皆纷纷围了过来。
“这是出什么事了?”
“还能什么事,叶府这是将叶思姝这个害人精给撵了出来。”
“撵得好,这样的人就该撵出来,不过,那些东西是什么?”
“听叶府的人说,是叶思姝的衣裳首饰,对了,还有钱袋子,叶夫人让叶思姝带走呢。”
“啧啧,这叶夫人还真是心好,什么叶思姝的东西啊,还不是叶府给的,这要是搁我,一个也不给她。”
“估计这叶夫人也是念在以往的旧情上。”
周围的议论,源源不断的传进耳朵里。
叶思姝撑在地上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今日之辱,她记下了!
……
致宁苑中,祁氏抱着叶朝歌痛哭不止。
“歌儿,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歌儿,都是娘太蠢了,是娘不好,都是娘的错……”
从福禄苑回来,祁氏忍了许久的情感,彻底的爆发。
她抱着女儿,声声愧疚自责。
她悔恨非常,若当年,她察觉一切,她的女儿,也不会被叶力卖去山沟里,更不会在外吃了十多年的苦。
她太蠢了!
“娘,您别这么说,此事怎么会是您的错呢,这种结果谁也没有想到,您莫要太自责了。”叶朝歌眼角染红,轻声宽慰祁氏。
前世她到死,不,哪怕是在死后飘零的那些年,都不知自己当年的丢失是人为而非意外,更不知,在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如此深沉的阴暗真相!
若非今生,她一直派人盯着叶思姝,恐怕她会像前世那般,至死也不会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她一个活过一世的人,都不曾怀疑,甚至是想过,又怎会去责怪母亲?
“歌儿……”
女儿越是如此的善解人意,祁氏便越是愧疚难当。
她抱着女儿痛哭,哭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愧疚。
一旁的叶辞柏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沉痛,倏然转身,跑了出去。
一路跑至走廊,捏起拳头,狠狠地砸在柱子上。
满腔愤慨,皆发泄在拳头上,
自那晚城隍庙之后,对于当年之事已然明清,但也只是知道叶力在期间所充当的角色,却怎么也不曾想到,在这其中,还有那么多的种种。
更没有想到,他差点,就差一点点,便会失去自己唯一的妹妹。
叶力!
是他!
想到叶力,叶辞柏的眸中迸射出慑人的阴寒杀意。
捏起拳头,转身向外走。
“你去哪儿?”
随后而出的祁继仁见状,出声叫住他。
“京兆尹大牢!”叶辞柏咬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去那做什么?”
叶辞柏抿唇不语。
祁继仁走上前,看着满脸阴寒杀气的外孙,叹了口气,“柏儿,你去京兆尹大牢做什么?找叶力?然后呢?杀了他吗?”
“他该死!”
“不错,叶力的确该死,三日后,他便会在万千老百姓的围观之下,为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不够!”
祁继仁的话未说完,叶辞柏便咬牙打断。
闻言,祁继仁皱眉,“那怎么才是够?你去捅他一剑?然后为了一个该死的叶力,搭上自己?”
叶力该死,但能让他死的,只有大越的律法。
倘若在行刑之前,他死在了叶辞柏的手上,哪怕叶力死有余辜,叶辞柏也难辞其咎。
为了一个该死的叶力,搭上外孙的前程,不值得!
“我……”
叶辞柏无言自辩。
祁继仁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柏儿,莫要冲动,外祖知晓你对其恨之入骨,我又何尝不是呢,可你要知道,大越有律法,这件事过了明面,你我便插手不得,况且,左安已然做出了审判,叶力终将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知道,外祖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太便宜他了,他是付出了代价,可一旦人头落地,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样太便宜他了!”
妹妹曾经说过,死不是最好的惩罚,生不如死才是!
祁继仁望着满脸愤愤不平的外孙,道:“是便宜他了,可你有想过没有,你能想到如此所为便宜了叶力,太子殿下就想不到吗?”
叶辞柏微微一怔。
见他听进去了,祁继仁又道:“今日之事,你也看出来了,是太子安排,很明显,在今日之前,太子已然知晓了真相,可他却什么也没有做,而是让那叶力投案自首,走正常程序,你可知是为什么?”
“谁知道他犯了哪门子的糊涂!”叶辞柏没好气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