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知洛央疑虑,噙笑道,“让慕容修放了我百草阁的手下,我就将蛊王的下落告知于你!”
洛央缓缓摇头,“哪里有那般闲心听你说这些,若无事,我就先回了。”
“蛊王之毒解了,慕国公便可复原,你们难道不想看到慕国公重上沙场的模样么?”
洛央并不是很在意寻找雌蛊,慕国公早化作蛊人五年了,即使解了恐怕也只是安葬入土。
“蛊王还命,加上药人的心尖血,慕国公便安全无忧。”萧晨道,“百草阁是我苦心经营多年之地,我要我的人马回来。将这些话告诉慕容修。”
萧晨说罢,就回头想走。
十几名黑衣人逐渐围了上来。
萧晨脸色一变,“洛央,你竟然带了人来!”
“我的夫君怎会放心我独自来这里,这些人手一直都在我身边,只能说你脑子越来越不济了,竟然连这些都没有想到。”
洛央仰脸,“萧晨,百草阁的人手我会给你,重振百草阁我也答应帮你做到。”
萧晨道,“你答应了。”
“帮我制服蛊王,用你的心尖血就回慕国公。”洛央按下心中不安,说这些,仿佛都用尽了力气,“我信你所说的话,只因为你我的确有三分交情,不要辜负了我的信任!”
萧晨面色苍白,看着眼前的女孩儿,“你是听到他父亲能复活才选择与我联手对么,他值得你这么做么?”
洛央微微点头,忽然一笑,“值得。”
萧晨的手紧紧蜷起,又放开。
“好,我和你合作。”
在洛央走远后,萧晨的手下渐渐围了上来,“殿下您别忘了,三皇子那边最近也一直设法递来消息,想要打听毒妃之子的事。”
萧晨眸底风起云涌,“哦,他是怀疑了么?”
“殿下……与其与洛央合作,不如与三殿下合作,毕竟,三殿下出手,一直是极大方靠谱的!”
萧晨双目一冷,“本殿下做事,还轮不到你们来教!与其替本殿下头疼这些,不如好好想想,为什么同是暗卫,你们在慕容修的手下面前不堪一击!”
手下慌忙垂下头,“是!”
洛央施施然回了天一真人处,却见天一真人正在和皇后娘娘、一干妃嫔讲着山中的奇闻野事。
“洛央,你去了哪里了。”皇后娘娘招手,“哎呀,刚才天一真人讲了一个山里的志怪,真真吓死人了。”
“说了什么啊?”洛央凑了过去。
贤妃亲昵地挽起她的手臂,“咱们对面那个山头不是能看见净影寺的塔林么?相传那塔林中,有一个俑人,常年被佛光普照,所以得了意志成了精怪。前段时间释空大师法会后,便可自主行动,护卫塔林了!”
“哦?竟有这等奇事么?”洛央含笑,“那俑人长得什么样子?”
“不知呢……”贤妃道。
洛央看向皇后,凉凉道,“不若,娘娘下令捕捉俑人,让我们这些宫妃,都见见世面。”
皇后笑容端庄,“那蛊人得天地日月之精华,怎是我等人可以肖想的?非要捕捉,伤了天地气运,又当如何。”
皇后慢慢理了衣裳,又不咸不淡补了句道,“今日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宫了。”
贤妃也道,“是挺怕人的。咱们还是换个故事吧。刚真人不是说起来狐妖化为毒妃的故事么?”
洛央心里微微一惊,看向了跟在贤妃身边一直唯唯诺诺的四殿下,挑眉。
四殿下回了一个无事的微笑。
四殿下毕竟被梅妃当儿子养到十来岁,贤妃当众堂而皇之地说起人家生母,有些不合适。
“是,”天一真人看了一眼皇后,道,“毒妃是天降荧惑于我大周朝,若其诞子,必定也会让我大周朝生灵涂炭。”
洛央猛然醒悟,原来今日皇后这般大费周章,是为了告诉所有人,毒妃之子不能为帝,更不能进京。
所有宫妃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洛央,连贤妃都不自觉的在唇角含起得意的笑。
——洛央,你嫁了皇子又怎样,你的那个皇子,不仅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还是荧惑灾星之子!狐妖与人私通所生!
今日天一真人亲自开口盖章,又有这么多宫妃听着,明日,这一论断便会传遍整个盛京!
她慢慢地看着手指,轻声说着,“人啊,就是要信命,有些人天生是贵人,有些人……”抿唇,将后面那句奴才秧子念了下去。
朝臣,不过就是皇室的奴才罢了。
洛央噙笑,当做没听见一般说道,“原是如此。”
皇后挽唇,“毒妃乃是千年狐妖所化,最爱吃人心了,养出来的孩子,也是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皇上乃是天子,血统必须纯正,那怪物之子怎么能继承大统?”
这一句话,连消带打,将四皇子和慕容修全埋汰了进去。
贤妃正得意,听了这当头棒喝,眼眶当时就红了。
听了些奇闻异事,皇后叫了赏,天一真人恭恭敬敬地送皇后和洛央等人一行出来。
贤妃落后半步,忍气吞声道,“你可都听见了,我的风岚,不会就这么,再没有继位可能了吧。”
洛央道,“想要天一真人收回这些话是不能了。没想到出宫打醮,竟然惹出这些事情来。”
贤妃越想越觉得不安,“央儿?如今皇上又不肯见我,皇儿又因为是……”
“正是因为他是毒妃养子,所以才送到你这里来啊……”
洛央扶着贤妃上了马车,二人坐好,洛央才轻轻地道,“歌遥,你可记得,四公主曾说过,皇上嗜爱五石散?”
贤妃一愣,“你别问我,我没做过!”
愣了愣,她抿唇,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快了。
“你我都知道,陛下曾中了毒妃的蛊王,对么?”洛央伸手慢慢摸着贤妃的手,“既然所有人都向陛下献过五石散,你献药又如何?”
贤妃拉住了洛央的手,“别的宫妃都在进献五石散,偷偷的。我也是无法,想要争一争!”
洛央疑惑地皱了皱眉,半晌犹豫道,“我问你,只是因为我忽然想起一则事情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