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腻的中长发,带着一个黑框眼镜,眼神躲躲闪闪的,藏在镜框下面,让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因此还有一些鬼鬼祟祟之感,看起来就不是一个清爽利落的男人。
他身上穿了一条蓝t恤,一条黄色的土布裤子,t恤和裤子上都隐约有污物没有洗干净。
梁影心想康瑛竟然能和这样的男人过了三年,看来她也不是什么有品位的人,在时江远面前,都是努力装的吧?
梁影十分看不起付新琅,但表面还带着微微的笑意,付新琅倒是认出了张乾,因为张乾比他高两届,张乾也算交游广阔了,在学校里面没怎么正经读书,就是认识了很多人,付新琅也算和他有过点头之交。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一盆炒海瓜子,一盆红菇炒米粉,油焖豆腐,醋猪脚,酱焖鸡爪,既有吃饱肚子的,又有下酒菜,还挺丰盛的。
“大家吃吧,不要客气,都是自己人。”刘坤热情地道。
付新琅见刘坤动筷,也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咱们还是整点酒喝吧,你们要喝红酒,还是喝啤酒?”张乾问道。
“喝红酒吧,现在天气凉了,喝啤酒肚子凉嗦嗦的。”刘坤道。
梁影反正都可以,就没有说话。付新琅也赞同喝红酒。
于是,张乾便让服务员温5斤红酒送上来,上好的红酒被温热后送到桌上,四个玻璃杯里,倒入了红艳的酒汁。
大家举杯畅饮,一杯又一杯,一转眼,付新琅也下肚了将近十杯酒,开始觉得有些酒意,人也兴奋起来,他便大胆地问梁影:
“梁小姐,看你这个气质,也不像是吕县本地人吧?”
梁影没想到付新琅会主动来搭讪,看来,能泡到教育局长千金的男人也不是表面上看去上那么简单,便轻轻一笑,说:
“确实不是,我在京城里来的。”
“哇,首都啊,没想到今天能和首都来的贵客一起喝酒,敬你一杯。”付新琅热情地道。
梁影却推开他的杯子说:“我是比较少喝酒的,但也不是不喝,不过,要我喝酒有个规矩。”
“什么规矩,你说。”付新琅道。
敬酒被人拒绝是件没面子的事,但是,看样子这京城来的梁小姐,并不是完全拒绝和他喝酒,所以他就带了几分的期待。
“和我喝酒要1:3,你三杯我一杯。”梁影道。
“成啊。”付新琅毫不犹豫,在美女面前男人总是比较容易退让的,而且一气喝三杯酒也能显示自己的豪爽,果然,不一会付新琅三杯酒下肚,梁影见状,也干脆利落的喝了一杯,以证明自己没有说假话。
梁影就是想灌醉付新琅,然后,从他嘴里多套点康瑛的事。
在喝了这杯酒之后,张乾和刘坤也分别敬了付新琅,付新琅酒量不算特别大,喝到快20杯已经晕乎乎的了,起身去了一次卫生间。
张乾对梁影道:“我看他也醉得差不多了,你有什么事尽管问他吧。”
梁影点点头,等付新琅回来的时候,张乾和刘坤便以上卫生间的借口避让了出去。
梁影便问付新琅道:“我听表弟说,你年纪虽然轻轻,已经结过两次婚了呀,真是不简单啊?在京城,象你这种情况也是比较少见的啦!”
梁影说话并没有嘲讽的意味,反而带了几分真心的佩服,让付新琅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再加上酒精冲头有些肆无忌惮,于是付新琅就嘿嘿一笑说:
“你表弟的情报还挺准的,我谈了三个女人,结了两次婚,不过这也不是最后一次,我肯定还要再结婚的。现在这个女人呢,就只是娶来侍候我妈的。长得不好看,脾气又坏,以后肯定要换了她。”
付新琅对白莲花是又怕又不得不供着她,如果不供着她,白莲花就不肯替他照顾母亲。
而且,白莲花那方面的冲动十分强烈,每次他周末回来,都要被白莲花榨干了,周日傍晚回去上课的时候,他简直是只能张着腿回去的,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
白莲花对付新琅来说就是一个噩梦。今天刘坤请他,他会那么痛快的出来,也是因为,如果喝醉了,就可以逃过白莲花的摧残了。
在座的谁也不会想到,付新琅竟然有这样的遭遇,倒是付新琅说还要再结婚,让梁影不由得微微一愣,问:
“那你想再娶谁?”
“哈哈,想嫁给我的女人大把大把的,我那个前妻康瑛也不错。现在变漂亮了,也有出息了。我他妈就是个情圣啊,和康瑛结婚三年,我竟然没动她一根指头。”
付新琅突然悲号了一声。这时他已经完全酒精上头了,说话一点也不把门,爆出了这个让梁影十分震惊的内幕。
“什么?你没动过康瑛?你还真是情圣!”梁影无语地道,然后赶紧问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还有谁知道?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是会笑话我?哎,没吃到大肥肉,还把她弄丢了。哼,要是她还是我老婆,看我怎么睡了她……”
接下来,就是付新琅的各种胡言乱语,梁影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还好,又说了一会儿,付新琅终于止住他的滔滔不绝,趴在桌上,一头睡去了。
他们坐的位置,就在河坝正上方,前面有一棵树挡着,位置绝佳,外面的人都看不到他们。
梁影坐在付新琅边上,想了许多……
刘坤和张乾在厨房附近呆了会,两个人点了烟,聊了会天,感觉梁影和付新琅应该聊得差不多了,又叫服务员多炒两个菜过来,然后才起身向他们坐的位置走去。
可是他们走到自己坐的位置前,就看到座位上只有梁影,付新琅已经没影了,刘坤问梁影:“姓付的呢?哪去了?”
当着付新琅的面叫他大哥,背后自然是姓付的,夺妻之恨,他还记得呢。
梁影脸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显得有些惨白,道:“喝多了,先走了吧?你们离开后,我们只聊了会,他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也去卫生间了。等我回来,他就不见了,应该是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