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逃避责任到什么时候?”圣司冥一脸厌恶之色:“你以为你把所有过错怪罪到我头上,你就没罪了?”
“如果不是你没有阻拦,夜灵雨怎么可能会死?”
“说到底,终究是你害死了她,如果不是你对仇恨的执着,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你闭嘴!”赫连夜失控的去捂他的嘴巴:“你有什么资格责怪我?当初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把这份恨,嫁接到她身上!”
“圣司冥,你别以为你曾失忆过,就能逃过你曾犯下的罪孽!”
“罪孽?”圣司冥眉头一皱,被鲜血侵湿的面颊慢慢变了颜色:“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什么时候有过罪孽。
说起十年前,曾犯下错误的人,一直都是赫连夜才对!
是他的挑拨离间,才让他和余浅,分道扬镳,误会重重,直到十年后的今天,才终于解开心结!如果不是他,也许他们早就修成了正果!
“我胡说八道?”赫连夜冷笑起来,有人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但圣司冥,就连装睡的资格都不配有!他要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件一件陈述清楚,让他无处可逃,避无可避!
再也不能在他面前,装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十年前,在美国,你遇到了余浅。”赫连夜抓住他的头发,五指一用力,将他的脑袋抬起!
头皮被撕裂,延伸出剧烈的疼痛,似乎有鲜血沾湿了眼睛,圣司冥私下胡乱摸索,终于找到一根铁丝,快速切割手上的绳索!
“当时,她是在校大学生,你是创业遇挫的穷小子,而我,才刚刚查出你的下落,不远万里,从中国飞到美国,决心在那一次,解决你的性命,以绝后患。”
“但那一次,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话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起来。
想到十年前发生的一幕幕,他心如刀割:“我让夜灵雨,陪我一起来了美国……”
“我带她去看风景,告诉她,这一次,只是带她出来旅游,私下,我却酝酿着,该在什么时候解决你,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动手的前一天……”
赫连夜抓着圣司冥头皮的手,兀地收紧。
与此同时,圣司冥也挣开了手上的绳索!
但赫连夜接下来的话语,让他停止了所有动作……
“那天是夜灵雨的生日,我答应陪她过生日,但我因为临时有事,没有及时回酒店,而那天,正好是余浅的毕业典礼,你准备了蛋糕和香槟,她走错了房间,遇见喝的烂醉如泥的你……”
“圣司冥,接下来不用我说,你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赫连夜双目赤红,这一次,干脆掏出手枪,抵到他的脑门上:“一个不过才十三岁的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赫连夜说的话,他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我明明记得,那天晚上的人是浅浅!”
他竟然连和自己上床的对象都分不清,赫连夜不禁觉得好笑,更是嘲意不断:“正是看到缠绵在一起的你们,她才转身跑掉,遇到了车祸。”
“一直到后半夜,我回到酒店,才发现夜灵雨不见了,我在你的套间里发现了她,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回想十年前的那天夜晚,赫连夜的心情,只能用怒火中烧这四个字来形容:“是你,是你毁了她,最该死的人,一直是你!”说话间,他利索的给枪上膛。
圣司冥顺着他的话,快速在记忆里搜寻一圈:“我不记得我碰了她,后面我直接喝断片了!”
如果他真的碰了夜灵雨,第二天,他不可能毫无感觉!
而床单上,也并没有痕迹!
赫连夜只当他是为了摆脱罪名,随便找的借口。
“如果你没碰她,她怎么可能会怀孕?”
怀孕?
夜灵雨以前怀孕过?
这一瞬,圣司冥总算明白了赫连夜为什么宁死,也不放下这段仇恨!
“你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难道不是?”赫连夜反问!
赫连瑾和圣司冥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的面庞,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你一直对夜灵雨敞不开心扉?”
“也对赫连瑾仇视不已?”
“我们是同一类人,都没有办法容忍自己的东西被他人玷污,更何况,你还在她身体里,留下了恶果。”
赫连夜咬牙切齿,因为圣司冥,他恨透了赫连瑾!
“当初,若不是医生说她太过年幼,打胎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是绝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孽种的!”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他平缓了一下情绪:“她一直到临死,都不知道真相。这个不堪的真相,会永远烂在我心底,我不会告诉她,她十三岁时,经历过怎样的劫难。”
圣司冥附和的点点头:“是啊,我想你是没有脸告诉她吧。”
闻言,方才还怒火滔天的赫连夜面色一僵,一张脸霎时白了个彻底!
“当年,她到底经历过怎样的劫难,恐怕只有你赫连夜一个人知道。”
“一个女人怀胎十月,偏偏没有怀孕的记忆,你不觉得很诡异吗?”
“而且……”
“你闭嘴!”赫连夜的情绪突然失控,打断圣司冥的滔滔不绝:“你没资格说话!我现在就杀了你,我让你死无全尸!”
话落,他转身走开,抄起一旁的汽油桶,洒满整个屋子。
最后,他大手一扬,刺鼻的白色液体,顿时淋了圣司冥一身!
嘭!
赫连夜丢下空掉的汽油桶,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满腔的怒火平息了一些,现在,只差最后一个步骤,他便会死无全尸,这也算是他为夜灵雨曾经受过的苦难,报了仇!
玩世不恭的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一会儿亮起火光,一会儿熄灭,那金黄色的光芒,只要落地,即会爆发出延绵不绝的火焰。
圣司冥瞅着他轻浮的动作,不仅没有畏惧,反而轻蔑的笑出声。
他笑,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男人?
连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