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她那苦命的外甥,能够平安无恙的度过难关。
葬礼结束后,夜灵雨扶着摇摇欲坠的余浅,回到房间。
“姐,姐夫出轨的事情,是真的吗?”
直到现在,夜灵雨还觉得不可置信。
她以为只是余浅和圣司冥闹了点小矛盾,圣司冥故意找白境菲来气她,可现在看来,事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为了回避姐姐,姐夫更甚至连圣老爷子的葬礼都不出现了。
这么多天以来,余浅也曾一个劲的告诉自己事情是假的,可老爷子去世的消息,算是彻底把她的幻想击碎了:“到了如今的地步,我已经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是假的了。”
夜灵雨看了看余浅偌大的肚子,气愤异常:“抛妻弃子的事他都干得出来,我姐夫也太不是人了,我去找他算账!”
余浅已经无力再做什么了,伸出手,抓住冲动的夜灵雨:“你冷静一点,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夜灵雨急的想哭,她好不容易才和姐姐相逢,盼望姐姐过得幸福美好,但谁能想到,事情突然发生了大转变,她的姐姐从一个幸福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弃妇。
她们姐妹两个,为什么都这么命苦。
“姐,你不要难过,你还有我,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
听着妹妹的安慰,余浅稍微好受了一点,哭累了,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嘴里还念叨着:“念念,如果他真的不要我了,我想现在就回国,反正现在外公已经不在了,我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
夜灵雨点头,表示赞同:“好,我们回国,我这就订机票。”
如果走出这个伤心地,也许以后,她就不会伤心,可是,她又怕……
“你说,如果我就这么回国了,我们以后,还会遇到吗?”
她会不会一辈子,都见不到圣司冥了?
“他都对你这样了,还要遇到他做什么,最好你们一辈子都别遇见,以后你的孩子,也别认他做爸爸。”夜灵雨为余浅打抱不平,有种恨不得把赫连夜和圣司冥活剐了的冲动,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余浅闭上眼睛,不想再说话,就把一切都交给上天来决定,加拿大这个伤心地,她是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次日一醒来,夜灵雨便冲进她的房间,告诉她:“姐,那两个贱人回来了!”
余浅怔了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哪两个贱人。
急忙穿好衣服,夜灵雨已经拿起一根拖把,冲下楼去了。
余浅慌慌张张的跟在后面,阻拦:“灵雨,千万别这样,就算他伤害我,你也不能伤害他啊!”
夜灵雨气得浑身冒烟,任谁拦也没用:“我不伤害他,我伤害那个小贱人!”
余浅跟着夜灵雨冲出楼梯,急的大喊:“灵雨,冷静!”
夜灵雨没法冷静,举着拖把,冲进了圣宅客厅!
白境菲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无聊的翻阅着早报。
四周很安静,只有她一个人,正好如了夜灵雨的意,她拎着拖把,直冲过去,猛地一扬拖把,甩的白境菲浑身都是污水。
“啊……”白境菲一身白衣全部被染脏,惊讶的弹了起来:“你做什么啊你!”
夜灵雨甩的不过瘾,直接把拖把一扔,重重摔到了白境菲的腿上!
又是一声惊叫,白境菲疼得跪坐在了地毯上。
“替天行道!”夜灵雨的嘴里蹦出这四个大字,厌恶的连看她一眼都不想看。
敢抢她姐姐的男人,夜灵雨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她!
还想再去卫生间装一桶冷水,泼她个透心凉!
但身后的白境菲,突然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她还能从她的话里,听到一丝笑意:“你是,夜灵雨?”白境菲盯着夜灵雨的侧脸,从她脸上的口罩,轻易分辨出来,她就是九年前的那个孩子。
夜灵雨回过头,不带半点犹豫:“我是!”
白境菲笑着揭开谜底:“还记得我吗,我是菲姐姐。”
菲姐姐?
夜灵雨脑子混沌了下,在记忆深处,找到一个爱穿白衣,长发飘飘的女人。
她蓦然怔了怔,伸手,指着白境菲:“你……是你!”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记着我,很高兴和你重逢。”白境菲善意一笑,友好的朝夜灵雨伸出了手:“脱离赫连夜手掌心的感觉,怎么样?”
既然是故人,夜灵雨对她的憎恶也没刚才那么深了,握住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离开他,是我一生当中,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
“那么,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他很快就会向你出手,快点逃吧,在他没有找到你以前,离开加拿大。”白境菲故意提醒道,她和圣司冥都要阴阳相隔了,当然也不会让赫连夜和夜灵雨这对生死鸳鸯好过!
果然,听到她的话,夜灵雨未被口罩遮掩的双目,染上浓烈的惊恐:“他在哪?”
“加拿大,在你每一个,可能出现的地方。”白境菲回答的漫不经心,但每一个字,都让夜灵雨惊恐万分,她深呼了口气,肯定道:“我会尽早订票,离开这里。”
白境菲满意一笑:“祝你好运。”
余浅本欲追到客厅,却在拐弯的时候,遇到了圣司冥。
男人神色淡淡,似乎刚从卫生间出来,手指还在往下滴着水。
余浅本能的停住步伐,没有和他擦肩而过。
可男人,不想与她多做逗留,转身,便往客厅走去。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余浅的心,仿佛被刀子割成了无数碎片:“我……我要走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想挽留他的,可一开口,居然说出了这句话。
但,这句话的威慑力显然不小。
圣司冥的身形,几乎是在一瞬间停顿了下来,头也不回的问:“去哪?”
“回国。”余浅揪着衣角,很希望他能开口挽留自己。
若他这个时候回头,她也是可以原谅他,和他重归于好的。
只要他的一句话,她只要他的一句,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