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跟我客气的。”余浅只是笑,红肿的脸颊上扬起。
他们站在法院的门口,等待出租车,宽敞的道路上,不时掠过价格不等的车辆。
余浅伸长胳膊,正要打车,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候响起。
她拧起了眉,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备注,眉头拧的更深。
“我马上回去。”她如是说道。
对面却吐出了两个冷冷的大字:“不用。”
“啊?”什么叫不用?
是决定还她自由了吗?
余浅不解,胸口兀地发紧。
男人给出的回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学校我已经找好了,你现在就带席木过去,今晚,别再让我见到他!”
余浅一愣,下一秒,嘴角挂上了澄澈的笑意,她忙说:“好。”
男人挂了电话,随即,学校地址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居然是佩城数一数二的贵族学校,曾经登过世界名榜。
余浅有点儿吃惊,却感受到了圣司冥的用心。
他知道的,她想报恩……
当出租车,停在了艾莉森学院的门口时。
余浅不禁被这宏伟宏伟的气势震惊到了,不愧是中国第一高校。
“来这里做什么?”席木看着窗外的学校,眼神有一刻的憧憬,一刻过后,便黯淡了。
余浅付了车钱,淡淡说道:“帮你办理入学手续。”
席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只是因为我妈妈?”
“是,她有恩于我,所以你可以向我索要任何东西,我不会拒绝。”
余浅回过头,望着车里的席木:“走吧。”
席木有一秒的犹豫,随后打开了车门,跟了上去。
若是此时拒绝了她的施舍,他不知道,自己今后,会活成什么样子。
艾莉森学院的校长一个小时前接到了圣司冥的电话,此时,已在学校门口,恭候了多时。
余浅还没迈进学校,他便恭敬的迎了出来:“是余小姐吧?欢迎余小姐光临我们艾莉森学校。”
余浅觉得好尴尬,感觉自己,似乎成了来审查的领导。
校长看到余浅身后的席木,笑哈哈的道:“这位就是席木席少爷吧?我已经给他安排好了班级,明天就可以来上课了,现在,我先带你们熟悉一下环境吧,顺便,领一些书什么的。”
“好。”
校长带着他们在学校里绕了半圈,一圈不太可能,这个学校,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从各个方面来说,这间学校都是席木最好的选择,因为它有最好的教师,高素质的同学,以及,超高的升学率。
余浅希望席木能考上理想的大学,过上自己理想的人生,这样的话,张嫂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不过,唯一的一点就是,圣先生要的宿舍没有了,全被学生住满了,也不知道,您介不介意?”校长很是歉意的说道。
闻言,余浅皱了皱眉,略加思索后,道:“那就回来住吧,等到了下学期,再住校吧。”
怎么着也不能让席木错过这么好的学校。
住不住校的问题,她来解决吧。
校长顿时变得笑眯眯的:“您没有意见就好,您没有意见就好。”
只要席木来他们学校上学,那么,图书馆的工程就有人投资了,真真是美事一桩啊。
席木不说话,对这个学校没有什么太大的渴望。
但是他知道,他需要读书,他才十八岁。
知识有时候不见得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但是,它能保证,他和同龄人之间脱不了轨。
领完了课本,余浅带着席木回到帝堡。
见到席木的那一瞬,圣司冥差点没把余浅给吃了。
他两手摊在桌子上,轻敲桌面:“余浅,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余浅知道他又要发火了,于是让席木先上楼去。
席木对于二人的关系,隐隐有了某种猜测,他往楼上去了,却在楼梯口和凌之微撞了个满怀。
因为冲力,二人均摔倒在地,凌之微穿的睡衣单薄,这么一摔,睡裤膝盖都摔破了,长发凌乱的散下,她坐在地上,痛的咒骂:“喂,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是以为,撞她的人应该是佣人一类。
虽是咒骂,但音量放的很小,因为她知道,余浅和圣司冥都在家,她不能破坏自己完美的形象。
席木也摔得不简单,他抬起头,看向凌之微,见她满面怒容,嚣张跋扈的样子,他便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他微微皱眉,有点疑惑,凌之微的身份。
从他的猜测中,余浅和楼下的男人应该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那么这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也住在帝堡里?
看她的样貌和穿衣举止,应该不是佣人。
凌之微也抬眼望向席木,见他不是佣人,她也愣了一下。
这小子是谁?怎么会在帝堡?“喂,你是……”
她急着发问,席木并没有给她机会,他动作利索,迅速从地上起来,然后,面无表情的往房间走去,欣长的背影潇洒极了。
凌之微还站在原地,她盯着席木的背影,双眉蹙成了疙瘩,因为她从他的身上,闻出了深不可测的味道,不像余浅那般,单纯而愚蠢。
这人,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她一边好奇他的身份,一边站在楼梯口,往下眺望。
客厅里,只有圣司冥和余浅两个人。
余浅绕过茶几,坐进男人的怀里,手臂轻轻勾着他的脖子:“你别生气嘛,这也不是我的,是学校宿舍已经住满了,所以,他只能回来住了……”
软玉在怀,圣司冥黑眸微挑,本来不悦、甚至冒火的心情,忽然之间,随着她的靠近,而平静了下来,他搂着余浅的腰,没有开口说话,似在思考。
余浅知道有戏,主动讨好般的说:“看在张嫂的面子上,就收留他一学期好不好,等到下学期,他一定会去住校的。”
圣司冥没再说话,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之所以会强制的拒绝,是因为他觉得席木,会抢走一些余浅的关心和在乎。
今天早上就是个例子。
而且,下午的时候,她居然抛下他,去帮席木打官司,这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像是系了一个结似的,解不开,还越收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