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脑袋黑线:“我都没吃过。”
“那正好试试看。”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推进衣帽间换了身和服出来,我觉得有趣,也就依了。
厨房门口跪着的那个小姑娘困难地替我们推开木门,然后眯着眼睛露着虎牙用日语朝我们问好,她用的词都很简单,所以我居然听懂了,她叫他:盛少爷。
里面的陈设简单而优雅,日式的庭院就是这样,他们力求那种——我认为是装逼,也叫低调而奢华的气质。
厨房里有一股浓浓的樱花香气,两位帅哥厨师在卷寿司,案几上摆着许多配料,繁盛不知在我耳边说了句什么,大概不是坏话,我点了头。却觉得浑身都是冷汗,心底穿出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听到盛少爷那叁个字开始。
后来大概是繁盛从身后抱着我,然后摆弄着我的双手,我眼前昏着,看着大理石流理台上倒影着我的脸,仿佛见到了另一个人。
后来繁盛好像在问我:“明白了吗?”
我看着窗外绚烂的樱花,觉得眼睛在失焦,虚脱地点了头。
他的手贴放到我的额头上,语速有点过快:“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坐立不安,说不出话,身子乏力得栽了下去,随后觉得有人把我捞了起来,樱花特有的甜香再度传来,我忍不住说了一句什么,自己记不得,却突然后颈一痛,没了知觉。
接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后脑勺的痛意折磨醒,一睁眼,发现天花板还是日式风格,樱花的味道似乎不见了,倒是多了凉飕飕的薄荷味。
我转着眼珠看了一圈,突然间,床边一个冷色系身影霸占了我的眼睛。
我在看他,他也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灰蓝眼睛幽幽地望着我。
我不死心地又四处瞅瞅,见繁盛不在,只好回头,冲这人扯出一抹干笑:“哥……哥哥。”
“是我。”他俯下身,在我额头上落了一个吻,然后直起身,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用他那口我常常听不明白的美语腔,问:“sweetie,最近过得好吗?”
“很好。”我赶紧做起来,力求优雅,悄悄攥紧手指,耷拉着脑袋,回避着他紧迫盯人的冰冷目光:“你呢,你最近好吗,哥哥?”
我就是喜欢用brother称呼他,不喜欢dear,更讨厌sweetie,这些词通通恶心巴拉,尤其是被他一脸官司地说出来,更令人毛毛都要立起来。
“不太好。”温励永远是一脸素冷,声线毫无起伏:“我很想你。”
“哦。”为了显得我像个上流社会的女孩,我忙道:“我也很想你,哥哥。”
他看着我,沉默。
随即他坐到附近的沙发上,用那种冰锥样的目光把我浑身上下均扫了一遍,问:“你这是怎么了?在生病?”
“没有。”
他又问:“sam对你怎么样?”
我回避着他冰冷的眼睛:“挺好的。”
“还是不想跟我回m国吗?即使已经跟顾长琴分手。”温励此人无论说点什么都是面无表情:“或者你现在比较喜欢和sam在一起?”
我心里一个咯噔:“哥哥,你是……专程来这里找我说这件事?”
“不。”他依旧不假辞色:“我只是约好和sam来这里谈事情,但我想他没有告诉过你。”还是面无表情:“上次也是,看来他对你我的关系非常感兴趣。”
我懵蹬了一下:“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餐桌下面的人是你。”他看着我的眼睛,勾了下唇角,却丝毫没有笑意:“很不错,你开始学会把我当成傻瓜。”
“对不起!”我见他把抱着的手臂突然拿下来,顿时炸毛,赶紧从榻榻米上爬起来,四处看了看,觉得窗户边最好跑路,便一溜烟贴了过去:“真的非常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他把两只手插进口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抱歉,我原本忘记今天是你的生日。sweetie,生日快乐。至于礼物……”他看着我,冷冷地陈述:“我决定妥协,答应你搬到利文斯顿去照顾莫妮卡姑姑,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