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我爹真可怜!
苏夏至感受到陈御医的恶意,她抬眼看向陈御医,就看到陈御医冷着脸看着她,“苏大夫这样可不行,日后在太医院的话,肯定会得罪不少人。”
陈御医说的确实是他的真心话,作为一个在太医院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即便一把年纪,遇到那些年轻贵人们还是要下跪,也正因此,他才能活到现在。
像苏夏至这种礼数不周的人,在宫中很有可能因为得罪贵人而丧命于此,陈御医的本质是让让苏夏至能够好好活着。
苏夏至被陈御医说的话雷到了,眉心紧拧着,不赞同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太医院了?”
不等陈御医说话,苏夏至开口反问道,“我更不会进你说的太医院。”
“你……”陈御医被苏夏至噎得说不出话来,吹胡子瞪眼,手颤抖地指着苏夏至的脸,“你知道进太医院有多难吗?”
陈御医当初进太医院的时候考了两次才进去的,太医院是所有大夫心之向往的地方。
“那和我有关系吗,我并不想进太医院。”苏夏至眉心微蹙着,目光落在太子面上,“太子殿下也是这么想的?”
“你误会了。”太子脸上挂着温柔和煦的笑容,声音一如既往的温雅,“陈御医是想帮你在太医院挂个名,留不留在太医院都随你。”
别看苏夏至现在只是普通的农妇,她现在代表的是太子妃娘家温家,更何况,苏夏至之所以愿意给他细盐方子也是看在太子妃的面上,太子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跟苏夏至交恶?
太子说后,淡漠地扫了眼陈御医,陈御医跟在太子身边二十多年了,自然知道太子在想什么,不得已只能老老实实的应下了。
苏夏至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太子和陈御医两个人的潜台词,勉为其难地接受了陈御医的道歉,“原来是这样,是我错怪了陈御医,还希望陈御医不要介意。”
陈御医气得肺都要炸了,但他能说什么,只能苦笑着脸附和苏夏至说的话。
“雅儿,细盐的方子……”太子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细盐的方子,有了细盐,周遭的那些小国定然臣服于大夏国。
“先签契书。”苏夏至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太子倏地笑了,那一瞬间阳光璀璨,眸中滑过一丝宠溺,“好。”
公证人就是陈御医,原本陈御医想着太子赖账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他是太子身边的人,最后怎么说还不是他说的算吗?
陈御医想得美滋滋地,却被苏夏至一句话吓得浑身发抖。
“陈御医,我相信你一定能够秉公处理的,不然你就等着断子绝孙!”
“你!”陈御医难以置信地看向苏夏至。
“我怎么了?”苏夏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得一脸单纯无害,“你放心,我不会对他们下死手的,只是让他们不能人道罢了,再说了,那方面的病,估计不好治吧。”
太子瞧着苏夏至那张明媚的笑脸,莫名觉得下面凉飕飕的,原本以为温雅是个甜美的可人儿,现在瞧来,是个小刺猬。
陈御医这回歇了带苏夏至回京的想法了,他可不想陈家绝后。
契书签好了,一式三份,在场的三人一人一份,苏夏至心满意足地将契书收起来。
“姐夫,每年十月份记得将粗盐准备好。”苏夏至好心提醒道,她虽然没有能耐跟强权争斗,但是略施小计惩戒一下还是很轻松地。
“好。”太子将契书收好,这会儿正在细细看细盐的方子。
陈御医一脸愁容地看着契书,好似在看着他自个的卖身契,他惆怅地叹了口气,抬眼看向那个得意洋洋的女人。
结果。
他对上苏夏至那双淡然含笑的眸子,忙移开视线,生怕被苏夏至惦记上了。
在陈御医的小声恳求下,太子总算是提出要回京了。
苏夏至巴不得太子等人速速离去,等太子走了,她才好去京城卖雪花糖坑有钱人的银子。
太子等人离开了,苏夏至这才看她亲姐姐为她准备的礼物。
温溪沙并不知苏夏至的喜好,原本想着苏夏至在乡下必定过的清贫,想多准备一些银子,但是又怕苏夏至自尊心受挫,便准备了六大箱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之前苏夏至成亲,温溪沙还送了她两个京城的铺子和两个京城郊外的大庄子。
也就是说,这次是温溪沙给她亲妹妹苏夏至准备的第二份礼物了。
温溪沙给的布料都是极好的,不过就是有些太多了,苏夏至分给家里人,就连住在许家的周家人也有。
金银珠宝只有女眷们有,就连存在感很低的周春雨也得到了一对银镯子和两支簪子。
曹氏还没来得及摸两下她新买的料子,就被苏夏至叫过去了。
“娘,相公今晚就回来了,我们打算明个一早就去京城。”苏夏至已经让江州去骆驼镇寻许城了,她琢磨着这次去一趟京城后,等到年前再去一趟京城就可以了,“一会儿您陪我一起去装糖。”
“这么快去京城?”曹氏还真的舍不得苏夏至出远门,犹豫地问道,“让老三一个人去京城不行吗?”
不等苏夏至说话,曹氏又开口了,“算了,你还是跟着一道去吧,老三那个蠢货压根不会做买卖。”
苏夏至满头黑线,笑得尴尬,“相公很厉害的,身手极好。”
“行了行了,我儿子什么怂样我能不知道?”曹氏冲着苏夏至摆摆手,在她眼中,许城就是个没用的男的,根本不会有什么大出息,“要是我年轻个二三十岁,是个男的,我一准娶你,怎么能便宜那蠢货。”
苏夏至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了……
曹氏这话正好被来找苏夏至的许清雨听到了,许清雨嘟着嘴走了过来,“娘,您是不是瞧不上我爹了?”
“你一定是瞧不上我爹了,”许清雨不等曹氏开口,自言自语,一脸的心塞,总结道,“我爹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