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抵制渣男
苏夏至早就习惯了这种矫情的病人,当初那些找她检查前列腺的男人,最后还不是乖乖的脱下裤子趴在病床上任由她检查?
在医生面前,千万不要因为害羞对方看到自己身体矫情的不让检查,毕竟最后难受的是你自个。
“我帮你擦得身子。”苏夏至淡然地回道,压根没有任何的害羞征兆,“不然你以为是谁?”
许城先是愣了下,眸底闪过一丝阴霾,面上却装作一副十分害羞的模样,“我……你……”
“我就简单帮你擦了擦,伤口上的药是大哥帮你上的。”苏夏至拿过一旁掉了几根齿的梳子,笑着帮年糕梳头,她早上给年糕编了麻花辫,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年糕的头发已经乱成了鸟窝,“你怎么浑身上下都是伤?”
苏夏至这会儿才有时间跟许城好好说话,麻利的帮着年糕编了一个大辫子,这才用漂亮的红带子帮年糕扎上。
虽然年糕年纪不大,这会儿已经知道爱美了,飞快地爬到许城跟前,指着她的辫子,“爹爹,辫子。”
“好看。”许城看都不看年糕一眼,敷衍道,这才抬眼望向苏夏至,将自个的遭遇说给苏夏至听。
根据许城的自述,苏夏至总算是弄清楚了许城的遭遇。
许城原本在南县当商号的三掌柜子,而且他年纪轻轻能站在那个位置,可见付出的辛劳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大家族事情多,主家换了家主,新家主跟旧家主不对付,便将旧家主提拔的大掌柜子三掌柜子寻了个由头打伤丢了出去。
许城这简直就是躺着也中枪,新家主也并非赶尽杀绝,知晓许城是长石镇的人,便让人将许城丢到了长石镇上任他自生自灭。
苏夏至瞧着许城那副黯然神伤的模样,低声宽慰道,“不过是丢了差事,人活着就好。”
在这个人命贱如草芥的时代,苏夏至觉得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毕竟你不能对这个时代抱有太多的期望。
“恩。”许城依旧黯然神伤。
苏夏至压根就没空管许城伤心什么,将年糕从床上抱下来,帮着她穿好鞋,笑着说道,“年糕乖,去看看哥哥姐姐在做什么。”
孩子最爱跟孩子玩了,年糕一听能找哥哥姐姐,抬脚朝着外面跑去。
屋内就剩下苏夏至跟许城两个人了。
“年糕的娘呢?”苏夏至故意避开年糕问许城的,她可不是关心年糕的身世,而是为了她以后离开许家做准备。
许城眼圈泛红地望向苏夏至,俨然一副悲伤欲绝的模样,哀叹道,“年糕他娘生她大出血……”
后面的话不用许城说,苏夏至完全明白了,敢情年糕她娘是难产死了。
苏夏至正在为年糕娘英年早逝而惋惜的时候,倏地眼前灵光一现,眉头顿时皱紧,嫌弃地看向许城,冷哼道,“渣男,前妻走了还没一年,你又娶妻!”
许城这会儿真是不知道怎么圆谎了,他只能默默老老实实承认他是个渣男了,“年糕需要人照顾……”
“那你还不如买个奴婢。”苏夏至没好气地怼道。
“我是打算买人的,”许城当初是想买个奴婢照顾年糕的,可谁想到有个姑娘要死要活非要嫁给他,小心翼翼地提醒,“当初你非要嫁过来。”
……
许城这话苏夏至还真没法反驳,原身确实是死皮赖脸地非许城不嫁。
比起许城这个渣男,苏夏至还是比较欣赏许大勇的老实憨厚。
苏夏至可不想再跟许城这个渣男呆在同一个空间,抬脚朝着外面走去,就让渣男自生自灭!
年糕正蹲坐在院子的小石头上,看着大房的二儿子许二水抓蚂蚁,两个人年岁相近,自然玩到一块去。
许二水好不容易抓起一只蚂蚁,憨笑着将蚂蚁放到年糕的手背上,“蚂蚁。”
小孩子对一切事物都好奇的很,更不晓得什么叫害怕,年糕任由蚂蚁在手背上爬来爬去,原本苏夏至不想管年糕的,可她瞧着蚂蚁要钻进年糕的衣袖里,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蚂蚁抓到放在自己手中。
“蚂蚁,我的。”年糕抬着小脸,眼巴巴地望着苏夏至,在她看来,自家娘亲抢走了她的小玩物。
“蚂蚁也是要找它娘的。”苏夏至将蚂蚁放到地上,那只蚂蚁立刻藏到一旁的石头下面,生怕再被抓住,“年糕想想,如果有人将你带走,不让你见我……”
“娘!”年糕直接被吓哭了,一把抱住苏夏至的胳膊,委屈的眼泪簌簌落下,抽噎着,“年糕要娘,不要蚂蚁。”
苏夏至哪想到自个把年糕吓到了,只得抱起年糕。
“年糕不哭!”许二水是个小暖男呢,凑到年糕跟前,就要用那只满是泥巴的手帮年糕抹泪。
苏夏至只好一边哄着年糕一边帮着两个孩子洗手洗脸。
李氏背着猪笼草从外面进来,许二水一瞧见自家娘回来了,一溜烟地跑到李氏跟前。
年糕鼻子一抽一抽的,泪眼汪汪的望着苏夏至,声音哽咽着,“年糕只要娘。”
“以后娘一直带着年糕,可好?”苏夏至再也不敢说那种话了,毕竟小孩子心里头脆弱着呢。
“好。”年糕眼里还含着泪,小脸却笑着抱住苏夏至的胳膊,讨好地撒娇,“娘亲,蛋汤汤。”
蛋汤汤,其实就是鸡蛋汤,因为年糕年纪小,有些东西还没发表达清楚。
“好。”苏夏至起身朝着灶房走去,自打她进了灶房,也知道大嫂跟二嫂偷偷留鸡蛋的事情,瞧着墙角那儿只剩下四个鸡蛋,她直接全都做了鸡蛋汤。
锅里煮着鸡蛋汤,苏夏至抬脚朝着正在捆猪草的李氏走去,低声道,“大嫂,我弄了鸡蛋汤,你去把几个孩子都叫道你屋里,咱们给孩子开小灶。”
李氏眼睛一亮,笑得合不拢嘴,“那敢情好啊,我这就去洗手叫他们!”
苏夏至正要回灶房盛汤,眼瞅着曹氏站在堂屋门口那儿,阴森森地盯着她,“老三媳妇,你锅里煮得什么!”